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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瞧瞧那叶二公子,气的脸都青了呢。”半夏偷笑道,“没白费咱们掏的银子。”
今日之前,顾云歌特意让她们从茶馆里雇了几个会说闲话的,让那些人在人群中引导话头。
果然,说着说着就将功劳全都算在了瑾王身上,让这二公子白忙一场。
顾云歌又看了眼那边乱糟糟的场面,将车帘放了下来:“热闹看够了,回吧。”
“哎。”半夏脆脆的应了一声,吩咐车夫回明阳侯府。
顾云歌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可走着走着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半夏隔着帘子喊了声车夫,外面没有回声,便挑开车帘,却看见赶车位置上坐着另一个人。
“顾六小姐。”七情回过头,笑容很灿烂。
顾云歌看见是他瞳孔一缩,往外瞧了眼,发现已经到了个陌生的茶楼附近,眼神更是冷了两分。
七情见状,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家王爷有事儿找您呢,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在外面说,正好你们喝杯茶慢慢聊不是。”
在顾云歌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妈呀,这六姑娘板起脸来也忒吓人了,跟他家王爷有的一拼啊。
就在七情受不住这压力的时候,忽然听她冷冷一哼,随即跳下马车往茶楼走去。
半夏也要跟上去,却被七情拦住:“半夏姑娘,我家王爷就与你主子说两句话,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阿凝站在几步之外,假装与七情他们不认识,也不上去帮半夏。
半夏瞧着附近都是瑾王府的侍卫,知道自己硬闯不进去,气的一跺脚:“你们瑾王府太过分了!枉我家小姐刚帮着瑾王说好话,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是啊,太过分了。
顾云歌此刻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每走近那房间一步,心里的火气就重三分。
他叶疏寒怎么能这么做,这么光天化日的将她绑了来?
枉她还费了那么多心思,将今日叶明昭做的事归功于他叶疏寒,这般看来还不如让那叶明昭如意了呢,起码自己不会这么生气!
顾云歌面上带着余怒,一把推开了房门,进去的时候重重把房门关上。
那“嘭”的一声回响了好久,听得外面的七情头皮一麻。
屋子里的光线没那么明亮,待她关了门后,眼睛半晌才适应过来,就立刻瞧见了坐在桌前的那个男人。
他面前放着一个小几子,正在上面调茶,有些许茶水的雾气涌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如隔云端,但容色依旧那般清绝,比外面的冰雪还要清绝几分。顾云歌却没心思欣赏,快走了两步到他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叶疏寒。
他将手中的茶挑好,抬起头递过去一杯与她:“外面冷,先和杯热茶。”
叶疏寒唇角带着笑的,温浅的声音如三月春风,配上那张脸和周身的气度,却让她不好发作。
“王爷。”顾云歌忍了又忍,将那口气又憋了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像是质问,“您今儿让七情‘请’了我来,是有何见教?”
她毕竟是生着气的,眼睛比往常要亮几分,面上带着薄薄的怒气,像是一只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亮爪子的猫。
若是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被她伤到。
叶疏寒忽然就笑了出来。
不像是平日那般客套而疏离的笑,而是真的笑出声来,甚至都咳嗽了两声。
“你……你到底笑什么啊9有,你到底要做什么?”顾云歌又急又气,“你今儿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以后我们就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她本也就是气急了脱口而出,叶疏寒闻言却收敛了笑,又恢复平常的样子。
“找你来,是因为我调查到了血莲教与你之间的干系,生怕信里说不清楚,而你又不肯见我。”他的面容有些个黯然,“便只能用这法子将你带来。”
说来说去,竟还是她的原因。
顾云歌噎在那里,发火也不是,道歉也不是,最后只得干巴巴的道:“那……那你也不能不问我一声啊……”
她这话说的很没底气。
叶疏寒是问了的,当初他的信上有写,但她给拒了。
“是我舒疏忽了。”他垂下眼睫,“不过此事关乎你性命,还是要谨慎对待。”
说到正事,她顾不得闹别扭,抬头看他。
“我在血莲教中的探子回禀,说前年时,他们曾派了人去杀你。”叶疏寒抬头看向她,“那些人虽不是血莲教中的顶尖杀手,对付一个闺阁女子却是绰绰有余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顾云歌心中一紧,脖颈处仿佛又传来窒息的感觉,连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出去了些。
她没有逃出去。
前世她便是被活活掐死在了那里,今生是苍天有眼,让她托生回了身死的时候。
“没有……”顾云歌扯出一个笑来,尽量自然的回答道,“我没有遇到什么杀手。”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是发紧的,那笑容极为不自然,甚至双手本能的往上,想要去捂脖颈,却在半途强迫自己放下。
这样子怎么可能骗过叶疏寒。
他的视线落在她面上,茶色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
顾云歌觉得自己的笑容要挂不住了,喉头动了下,想要想个说话圆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做不到。
当初那死亡的恐惧,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两世为人,还是如跗骨之蛆般紧随着她,她回想起那个画面身体都本能的僵硬,大脑也转不动了。
“王爷。”顾云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真的没有……碰见什么杀手。”
她的手不安的在身侧抬起攥紧又放下,仅剩的理智片刻不停的跟本能做斗争,想要捂住脖子,想要攥紧,甚至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她不能,叶疏寒说得对,她当时孤身一人在家庙,碰见杀手,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她不能胆怯。
就在此刻,他忽然伸手握住她身侧的手,紧紧包在自己掌心:“好,没有碰见杀手,别想了。”
他的手指修长,兴许这会儿刚从热茶杯上拿开,往日冰冷的手掌带了些许温度,温暖着她。
他知道,她在说谎。
可能让她反应这么大的,说明当日之事真的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此刻便不提也罢。
顾云歌好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来,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叶疏寒的手里,“倏”的一下将手抽了回来。
他的掌心蓦然落空,手指在半空僵了下,最终还是默默收了回来。
“血莲教对于杀你之事还是颇为保密,那探子也打探不出更多来,只隐约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才惹来这杀身之祸。”他顿了下,“去年离开京城之前,你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了?”
顾云歌咬了咬下唇,在脑海中细细搜罗了一遍,却最终摇了摇头。
离开京城之前见过哪些人,那对她来说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记性再好也不可能悉数记得。
更何况她不觉得自己会招惹到什么人。
“王爷,我当时不过就是个侯府庶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个心思都扑在了宁阳郡王世子的身上。”她苦笑一声,“也不怕您笑话,我当时整日想着都是怎么与他说上一句话,其余时候躲在屋子里不肯见外人,我那时的脾气怪诞,连亲近之人都能避则避,照理说是见不到陌生人的。”
这话倒是没错,根据情报,当初的顾云歌的确是这样一个性格。
但叶疏寒是无法将那性格与面前之人联系起来的,所以说当初在家庙中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让她改变如此多。
可她却不愿对他说。
叶疏寒心抽痛了下,面上却淡定道:“那就算了,我们至少已经知道了缘由,日后有机会再查吧,等那边有线索了我会再通知你。”
听他这么说,顾云歌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低声道:“王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劳烦您了。”
叶疏寒抬头朝她看去。
那目光中审视性很强,看的顾云歌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