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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叶疏寒的出现让她看见希望,竟是一夜无梦的好睡,周围环境简陋,却是自顾家出事以来,顾云歌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第二天一早,天刚破晓,她便醒来了。
睡意未褪,顾云歌有片刻的茫然,随即便想起来她昨日已经打算北上凉州,如今还在京城不远处。
顾云歌起来整理了下衣衫头发,打算去叶疏寒那儿喊他,进屋发现他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窗边看朝阳。
屋外,初升的阳光透过木窗洒了在他的面颊上,给他白净的面颊染上些许暖意,一身青衫,却不是纯素色,衣袖上有暗银线绣的纹路,显得流光暗华,腰间垂着一条青色的罗缨,下方坠着一块羊脂玉佩。
真真是画中仙。
看见她过来,他的眉眼间如月华闪动:“醒了?”
“嗯。”顾云歌点头,迟疑道,“我不知道您起得这么早,明日我早些起来服侍。”
他腿脚不便,自己起身应该很困难。
叶疏寒清隽的面容上笑容温浅:“今日也不晚,我还没有束发,依楼来帮我吧。”
额……束发?
顾云歌眉心一跳。
她两辈子都没做过这个,之前在明阳侯府都有丫鬟,后来在家庙生活那半年,她倒是学会了给自己打理,但哪里会帮男子束发?
不过叶疏寒都开口了,她定是无法拒绝的,于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走到他身后站着,才发现身边连梳子都没有。
“王爷,您等我下。”无奈之下的顾云歌只得拿了自己的木梳,回到他身后拆了他束发的青玉簪,松了发髻,他鸦色的头发便落了下来,在阳光下闪着隐隐流光。
顾云歌挑起一缕发丝攥着,只见白皙的掌心,发丝柔软的静置着,如它的主人一般暗敛光华,精致的挑不出差错来。
这人,怎么将头发都能长的如此好。
顾云歌心里嘟囔一句,拿出木梳一下下的梳着他的头发,那木梳是顾家出事后,她住在客栈每日打理时,随手在小摊子上买的,自然不是什么珍稀玩意,可穿梭在那鸦色的发丝间,还是美的不忍错目。
生怕将叶疏寒弄疼,顾云歌的动作很轻,叶疏寒能感觉到木梳的梳齿轻微划过自己发间,偶尔还会碰到他的头顶,带出些许酥麻。
他舒服的闭上眼睛。
顾云歌将他的头发梳好之后,有些笨拙重新绾了起来,又将青玉簪插回他的发间。
做完这一切后她绕到前方看了看,便眉眼弯弯的笑了出来:“还好,我之前没有给人束过发,本以为会弄得很难看,不过定是比王爷之前的头发差些。”
那发髻分明是有些歪扭的,甚至都偏了,但顾云歌自我感觉还不错,甚至有些成就感。
听她说之前没有束过发,他茶色的眼瞳亮了些:“以后练手的机会很多,会越做越好的。”
顾云歌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跟着旁边笑。
说话间,七情在外面敲门,得了叶疏寒的同意后推门进来,一眼就瞅见窗前站在的那俩人。
两人的眉眼间都带着笑,带着暖橘色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有些晃眼睛。
随后七情的视线就落在自家主子……的发髻上。
这发髻绾的,实话实话,真有些丑,也就是王爷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能压住。
这么丑的发髻,应该是出自东陵郡主之手了吧。
七情这么想着,面上却正经的很:“王爷,依楼姑娘,吃些东西,咱们该出发了。”
顾云歌答应下来,去院外拿侍卫们准备好的早膳,她一走,七情又瞟回叶疏寒的发顶,这次是真没忍住笑了出来。
“咳!”瞧见叶疏寒看过来的视线,他赶紧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王爷,不如属下将通常伺候您生活起居的小厮调回来,等依楼姑娘适应两日再说?”
不说旁的,若是王爷日日顶着这发髻出门……那场景,不敢想象。
叶疏寒没有理会,不说话就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七情就更想笑了,很心疼自家主子为了讨个媳妇,竟要拼到这份上。
等笑过之后,七情便说起了正事:“王爷,昨儿探子来报,说二公子似是查到了咱们的踪迹,派出的杀手已经在路上了。”
自从年初他们离开京城,叶明昭就一直在打探消息,不过他们掩藏的好,叶明昭只能查到他们南下,却找不到具体行踪。
“之前二公子费了那许多功夫,都没有查到,如今却知道了我们的具体行踪,事有蹊跷。”七情说道,“属下猜测,兴许跟‘顾云纤’有关。”
血莲教的杀手都有留记号的习惯,‘顾云纤’被抓住处死了,可她之前一路捉了顾云歌后留下的记号却隐藏在树林中。
血莲教的人找到记号,顺藤摸瓜的发现他们的踪迹不奇怪,可同一时间叶明昭也知道,便有些诡异了。
叶疏寒听着,面上看不出喜怒。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七情也多少了解他的心思,当下试探着问道:“王爷可是也觉得,二公子与血莲教有关?”
这么多年,叶明昭与叶疏寒的关系是极为奇怪的。
他们二人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自幼不亲,无论是瑾王还是瑾王妃,都更喜欢幼子叶明昭。
小时候的叶疏寒惊才绝艳,小小年纪便有神童之名,可无论他做的多好,瑾王夫妇永远只将视线落在叶明昭身上;
后来叶疏寒身体不好,不见瑾王关心几分,瑾王妃虽尽心尽力的照顾,然而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更喜欢的还是叶二公子。
饶是如此,叶疏寒对这个弟弟还是极好的,直到发现叶明昭给他的食物中下毒,从那之后,兄弟俩与陌路无异。
叶明昭到北周当质子的几年中,他们从无往来,叶明昭回大齐后兄弟二人都住在瑾王府,也没私下说过半个字。
七情对叶明昭不熟悉,但有一点很肯定,这么多年,他对自家主子的杀心从未减少,也一直想要这瑾王之位。
过了良久,叶疏寒淡淡开口:“当年父王输了和北周的战争,伤重不治而亡。而皇帝心存愤怒,便派了叶明昭去北周为质,他一个稚子能在北周安然存活那么多年,身后必有支持。”
“如今看来,他极有可能与血莲教有关。”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叶明昭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如今他们刚碰见血莲教的杀手,他便寻来了,这其中必有猫腻。
况且顾云歌曾说过,叶明昭与四皇子后院的女人有染,他有何等能量,居然能染指皇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