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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种种事情,还有这次宫里的生死一线,杨氏深刻认识到一点,她的女儿聪明能干,比她强多了,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惭愧,却也欣慰,旁的事情她帮不了女儿,但却也不能拖女儿后腿。
“锦儿,那个陈大夫是怎么回事?”杨氏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
霍思锦摇摇头,“不是我,是太子殿下,是殿下早早地安排了好一切,才保得我们母女平安。”
一听是楚铮的安排,杨氏也定心了,“从前太子殿下就对咱们很好,如今又救了咱们性命,太子真是个良善人,他的大恩大德,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大恩大德,如何相报?这个是个问题。杨氏的目光不禁落在女儿清丽的容颜上,顿时心下一动,太子殿下和他们素昧平生,可自打锦儿和太子殿下相识后,太子殿下就不断地施恩,请封世子,后来人虽不在京城,却也不忘留下储君印鉴,如今更是不顾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宫里护着锦儿。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好,还能有什么缘故……
思及此,杨氏却又生出点疑惑来,“锦儿,太子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她没忘记,之前的霍思锦还不是霍思锦,可是男儿身的霍长锦。
霍思锦微微点了点头,“我刚问过殿下,他确实早就知道了。”说来她也庆幸,还好那个人是楚铮,想起前世楚黎发现她的身份,就借此机会诓骗她为他所用,同样都是皇帝的儿子,楚铮与楚黎心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杨氏又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楚铮没说,她也没问。霍思锦摇摇头,“我从前是殿下长史,相处时间不短,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虽说千防万防,但到底也不是全无踪迹可寻。
杨氏看着女儿,心下有些不确定了,也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时得知锦儿是女人,或许是殿下欣赏锦儿的才能,所以才对她多有照拂也说不准。
转眼间,锦儿已经十五岁了,也该是议亲的时候了,倘若太子殿下真有那意思,且不说靖北侯府的门楣在京城里并不十分出众,更何况她还是想有朝一日能和靖北侯和离。和离妇之女,如何能做东宫太子妃。若是要她的锦儿做妾,杨氏不愿。
杨氏做姑娘时,家中也是清贵,从来都是做正室,侧室就算再得宠,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时间,杨氏思虑良多,不知如何是好……
“娘,您在想什么?”霍思锦瞧着母亲眉心微蹙,似乎是在思虑些什么。
杨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琢磨着,眼下锦儿怕是没想过亲事,回头找的机会,还是要跟锦儿谈谈此事才好。还有太子殿下那里,也得再琢磨琢磨。旁人也就罢了,可太子殿下帮她们良多,又是个良善人,若真有此事,怕是不好拒绝。
……
那厢靖北侯前脚从清芷园出来,后脚就往宫里递帖子,他必须要找霍娴妃问个清楚。
靖北侯不知道的是,他往宫里递帖子的消息立马也传到了周氏耳中。
周氏正喝着安胎药,手下动作顿时一滞,随后迅速地放下手中的药碗,“霍思锦竟然没事?”
狭长的眼睛里散着冷光,“霍娴妃也是个蠢的,我高估她了,陈大夫都送到她手里了,竟然还是失败了。”
还是失败了,周氏心下不甘,可不甘是其次的,怎么收尾才是关键,“侯爷现在可还在府中?”
下人答道:“未曾,递帖子的人刚走一会儿,侯爷也出门了,奴婢瞧着是往宫里去的,许是侯爷心急,想着能立马见到娴妃娘娘。”
“侯爷不在也好,去,悄悄备车,我要去一趟周府。”正好靖北侯人不在府里,周氏决定亲自跑一趟。
周氏到周府前,周缙之也得知了宫里的消息,顿时沉了脸,“竟然反口……”
忽而听到下人来报,周氏来了。
“三弟,宫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思锦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全身而退了?”宫里的事情周氏够不着,全靠周缙之安排,如今出了事,第一反应也是来找周缙之问个清楚。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周缙之脸色更沉了,“我也想问大姐,陈大夫是你率先找到的,他是什么来历你都查清楚了吗?”
闻言,周氏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陈大夫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人,难道是他那里出了差池?”
周缙之沉默了片刻,若问是谁最想让霍思锦死,这个人自然是周氏,周氏不是不谨慎的人,陈大夫的来历她肯定调查过,而且是仔细地调查过。
可到底还是出了差错。
“陈大夫当着皇帝的面反口,霍思锦彻底洗脱了女扮男装冒充兄长的罪名。”
听了这话,周氏立马脱口而出,“这不可能t长锦到底是谁,咱们都一清二楚,一个山野村夫怎么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欺君之言。”
周缙之看了周氏一眼,却未置一词。言下之意,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周氏这才惊觉不对,喃喃道:“我查了许久才查到这个陈大夫,陈大夫从杨家离开后,就回了乡下,无妻无子,孤身一人。我担心找错了人,还特意让曾是杨家妇的厉氏瞧了,厉氏肯定地告诉我,那的确是给杨氏接生的大夫。”
“厉氏在易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告诉她就算是太后肯抬举易家,那好处也是落在易家长房的,可落不到她夫君头上,才叫她在姚皇后面前说出霍思锦身份之事,一来在皇后面前可以邀功,二来娴妃娘娘那边也可念着她的好。”
“厉氏还有儿女在,这可是捅到皇后面前的事,她不可能胡乱指认。”
周缙之哂笑,“陈大夫身份没问题,可他偏偏忽然反口。大姐,你就没想过这个陈大夫早就被人收买了吗?”
周氏能收买厉氏,旁人也就能收买陈大夫。
“收买?金银财宝,我也给了。在皇帝面前说谎,那是欺君,这个陈大夫他怎么敢。”周氏不解,正是因为担心陈大夫这个关键证人出岔子,所以威逼利诱她都使过了,从未想过差池会出在这儿。
“他怎么敢?”周缙之似笑非笑的面孔上浮现出讽刺的意味,“大姐,你中计了,这个人早就被买通了,连命都不要,也要证明霍思锦从未假扮过霍长锦。”
“这……”一时间,周氏也无话可说,“是谁,是谁收买了他?”
“霍思锦?”周氏自己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看的很紧,霍思锦根本就没见过他。”
“不是霍思锦,最大的可能便是太子楚铮。”周缙之肩膀微松,靠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眼睛闭了片刻,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对,这里面还是不对。陈大夫若是在楚铮掌握之中,他大可不去宫中,霍思锦也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太子楚铮,又会是谁?还有谁会帮霍思锦?”一时之间,周缙之也存着疑惑。
周氏也在心头思量了一番,“杨家那边早就没人了,霍思锦平素除了东宫的人有些交情,其外也没别人了。我明白了,太子怕是早就知道了霍思锦是女人,所以早就留了这一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不让霍思锦的身份暴露。东宫长史,太子心腹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缙之瞥了周氏一眼,“大姐,你可是聪明人,在我面前何必有所保留。太子早知身边人是女子,却一直留着她,还费尽心思为她筹谋,助她脱身,只是因为不想惹祸上身?”
“呵……”周缙之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除了爱上这个女人,还能有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