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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睡眠的缘故,南栀眼底密布着一片红血丝。
不敢再闭眼睡,怕又看到那个令人绝望心碎的场景……
“是不是做噩梦了?”抓着他衣角的手被握住,男人掌心干燥温暖,瞬间将她手背凉气给带走。
南栀点头。
两个人之间躺着顾安安,其实靠的不算近,但一家三口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新奇体验。
如果不是在医院的话,氛围原本应该是温馨的。
“梦见我死了?”他又问。
南栀皱眉,“没有,我……”
“抱歉,你刚问我要的那个承诺,我恐怕给不了。”他将她慌不择路的胡乱否认打断。
手背,他的指腹缓缓摩挲。
明明入眼他的一切皆是温柔,可他这句话却比刚刚那个噩梦更无情。
已经掉入死胡同,结局可意料。
时间一秒秒过去,不过是将他们彼此往那个噩梦的方向不断牵引……
南栀拽着他衣角的手微微发抖,“顾非寒,你不要这么消极,你不能才和我在一起就自我放弃,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才?”
男人挑眉,顿了顿又提醒,“我们结婚两年多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南栀实在没有心情配合他开玩笑。
“嗯,我知道。”
顾非寒微微叹一口气,沉默片刻,问她,“你希望我动手术?”
手术……
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那相当于是拿命在赌一个奇迹。
可若不赌……
白川说,最好的结果是变瞎。
有最好就有更坏……
她可以接受他变……瞎,却不能接受他先死。
南栀眼底浮上一片沉痛,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她无助的看他。
她只希望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些再长些……
“手术并非迫在眉睫。”
见她神情痛苦,顾非寒不忍继续这个话题,“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做决定,嗯?”
南栀点头。
说到孩子……
她想起来这些天几乎要被她给忘记的事情,“顾非寒,安安的耳朵或许可以好,只是我联系不上那位威尔教授。”
“F研究室的威尔教授?”顾非寒脸上并没有意外。
但是南栀有些没想到,“你也知道?”
“嗯。”
他看一眼躺在两人中间睡的香甜的小丫头,再抬头看南栀时,一双黑眸危险的眯了下,“你是觉得顾安安的事情我没有林绪上心?”
南栀:“……”
他怎么知道……
南栀试图狡辩,“资料是小茵给我的。”
“有区别?”
他冷笑,“我看上去像是个傻子,不知道他俩是兄妹?”
南栀:“……”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天你偷听我和小茵讲话了?”她下意识回想了下那天林茵给她U盘的场景,花园里除了她俩就是安安,没旁人听见才对。
至于更早前……
就得追述到他还在国外的时候,她准备离开北城去火车站的路上,林绪和她说了这件事。
“没有。”他否认,一脸磊落,没半点说谎的痕迹。
但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南栀觉得自己看不穿他有没有撒谎很正常。
她一脸怀疑,“那你怎么知道……”
他这才嗤笑一声,为她解惑,“我黑了你电脑。”
南栀:“……”
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
南栀正要和他算账,怀里钻进软软一团。
顾安安要醒不醒的样子,小脑袋在妈妈怀里蹭啊蹭的,南栀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来不及阻止,徐蛋已经找准位置,隔着她身上夏季睡衣薄薄的布料小嘴一嘬一嘬的吸起来。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有她和顾安安两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顾非寒也在……
“她在干什么?”
南栀尴尬的不行,偏偏他这时候还主动开口问。
南栀一把将怀里使坏的徐蛋拽开,一抬头就撞上男人玩味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那么问的!
“她干什么你看不出来?!”
她怒冲冲瞪他的时候,男人视线不买账的下移。
衣服被徐蛋的口水打湿一块,而且还在那个位置……
她睡衣是白色的,而且睡觉的时候里面也没穿别的,这会被打湿的那块布料也和透明的差不多。
“你最近似乎……变大了。”男人视线渐渐变得焯烫,嗓音更是突然暗哑的厉害。
“……”
顺着他视线,南栀才注意到自己身前……两边脸颊刷的火烧火燎起来。
“流氓!”也顾不上别的,她恼羞成怒的骂一句,将手边被妈妈从怀里捉出来正要闹起床气的徐蛋往他那边一推,逃似的进了卫生间。
到卫生间,对着半身镜一看,南栀才知道自己身上睡衣透的有多明显……
怀孕到这个月份,胸围确实长了不少,之前还没什么感觉,怀安安的时候更是差不多整个孕期没有见过他。
刚刚……
她丝毫也不怀疑,要不是他有伤在身,恐怕……
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南栀脸上热度更高,忙低头捧了一碰冷水把脸埋进去。
顾安安的起床气成了一大‘杀手锏’,十多分钟后,南栀从卫生间出来看着要把房顶哭塌的小丫头,以及一旁束手无策的男人,眼中闪过一阵幸灾乐祸。
原来徐蛋也有不听他哄的时候。
“她是不是饿了?”瞧见南栀,顾非寒干咳一声,向她求助。
南栀瞥他一眼,不为所动,“你上辈子的小情人,你问我?”
顾非寒:“……”
虽然徐蛋这两天重爹轻妈的行为伤了她的心,但南栀也不可能真就这么看着她哭。
这种时候徐蛋还是要妈妈,南栀刚走到床边,徐蛋就张手要妈妈抱。
南栀如今抱她有些勉强,但抱一嗅也没什么事情。
“你别抱她。”南栀正要将顾安安抱起来,边上顾非寒按着顾安安肩膀阻拦。
南栀站在床边,顾安安已经自发的伸手搂住妈妈脖子,泪涟涟的小脸趴在妈妈肩膀上,委屈的继续哭。
“不抱她大概会哭到天黑。”南栀拍着顾安安后背轻哄,一边同顾非寒说话,“我抱一嗅没事的。”
顾非寒还是不大放心,“没有别的办法?”
“嗯。”
南栀点点头,没顾他的阻拦,托着顾安安将她从床上抱离。
顾安安在妈妈怀里很快安静下来,等她情绪平复的差不多,南栀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漱。
这么折腾了一通,顾安安起床气虽然散的差不多了,但从卫生间出来就一直趴在妈妈肩膀上,不怎么想理人。
南栀给她泡了奶粉,给她自个儿拿着喝。
母女两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南栀手心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女儿后背,等护士给顾非寒换好药重新包上纱布,犹豫了下问他,“你要不要擦个身子然后换身衣服?”
她刚在卫生间给顾安安洗漱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虽然医生交代过叫他暂时不要洗澡,但大夏天的即便病房里开着空调,他昨天又发烧折腾到半夜才退烧,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身上肯定要觉得不舒服。
不能洗澡,避开伤口擦个身子换身衣服也是好的。
“你帮我擦?”闻言,顾非寒微侧过脑袋,挑眉看她。
南栀:“……”
明明挺正常的事情,但配合着他这个眼神和不怎么正经的语气,南栀莫名就觉得脸上又有些火烧火燎起来。
她当下就做了决定,“我要照顾顾安安,找个护工帮你。”
“那算了。”
男人收回视线,靠回去,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也就是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死不了。”
南栀:“……”
她这算不算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这事儿最后还是南栀做的。
只是时间是在午饭后。
哄睡了顾安安,她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
彼时顾非寒大爷似的靠在床头,鼻梁上架着他的金丝框眼镜,手里捧着一本闲书在看,听见动静,这人镜片后的黑眸微微抬了抬,欠揍的语气明知故问,“干什么?”
欠他的!
南栀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手里的水直接往他头上浇。
碰!
水盆被她重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里头的水溅出一些她也没管,而是直接挤了条毛巾转身,恶狠狠的命令他,“脱衣服!”
男人悠悠放下手里一共也没翻几页的书,有气无力的模样抬头看她,“没力气,脱不动。”
南栀:“……”
“那你怎么有力气说话的?!”
“哦。”
他声音配合的一点点小下去,“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南栀:“……”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耻?!
南栀气呼呼同他对视几秒,突然就被他给气笑了。
“没力气是么?”
“嗯。”
他不怕死的微点了下头,下一秒便觉眼前一黑,整张脸被微烫的毛巾给盖住。
“那我想你一定也没有力气把脸上毛巾给拿开?”南栀嗓音半带威胁的问。
毛巾下,顾非寒闷闷的嗓音从善如流,“嗯,拿不开。”
“很好!”南栀满意的点点头,去卫生间重新又拿了条毛巾,这才倾身帮他把上衣扣子一颗颗给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