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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犯伤势如何对案情进展关系不大,只要不死在廷尉府就好。”苏时寒垂眸寡淡的回答,眉眼纹丝未动,仿佛只是听见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谨舟,莫要忘了陛下的吩咐!”
楚太医提醒,对苏时寒说话的语气有些担忧,这话要是传到圣上耳中,非得定他一个倒行逆施的罪名!
若是只有苏时寒一个人这么说,周常安还会有所怀疑,但楚太医是刚从廷尉府过来的,有他帮腔,周常安便迷茫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苏时寒确实和整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辰不早了,下官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时寒说完就走,孙氏急了,瞪了周常安一眼急切的挽留:“饭菜已经备好了,苏大人你吃了饭再走呀!”
“谢夫人好意,周大人心有不快,下官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着话,苏时寒脚步不停,很快绕过转角消失不见,楚太医没料到自己就这么被甩下,张嘴也想告辞,被孙氏抢先截了话:“苏大人有事也就罢了,楚太医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我还有好多事想问楚太医呢。”
“……夫人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推辞了!”楚太医面带微笑应下,心里把苏时寒那个兔崽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臭小子,就知道坑他!
从周府出来,苏时寒没急着回去,绕过两条街,去了一家不大起眼的煎饼铺子。
铺子面积不大,掌柜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跛脚大叔,已经过了中秋,天气渐凉,他却还只穿着一件无袖背心,露出硬鼓鼓的膀子和浑圆的腰腹,远远看着更像是杀猪的屠夫。
“一个煎饼,不要葱花。”
苏时寒低声说,说完,铺子角落一个黑乎乎的小人窜出来,因为跑得太急,撞倒了一根长凳,狠狠地摔了一跤。
“小兔崽子,你找死啊,眼瞎还不给我老实待着!”
掌柜的手里摊着饼,腾不出功夫照看,嘴里骂得很欢,摔在地上的人拍拍手掌爬起来,摸索着把长凳扶正,竖着耳朵听声辩位,眼巴巴的看向苏时寒的方向。
准确的说,只是把脸朝向这个方位,因为她没有眼睛,两个眼窝都空荡荡的,乍一看狰狞又诡异。
“啊啊。”
她发出细小的声音,张嘴的时候可以看出,她的舌头也比正常人短了一截。
“天气冷了,怎么不给她买身衣服?”
苏时寒问,拿了一锭银裸子丢进柜台上的钱罐子里,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掌柜看也没看他给了多少钱,动作麻利的敲了鸡蛋卷上菜叶子,切成两段用油纸包好递给苏时寒,漫不经心的嘟囔:“这几天有点忙,过两日得了空再带她去买。”
苏时寒接过煎饼咬了一口,外焦里嫩,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头发都这么长了,给她编两个辫子吧。”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很爱美,便是眼睛看不见,也不该成天都脏兮兮的。
听见苏时寒的要求,掌柜的顿时瞪大眼睛,看他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像是会给小姑娘扎小辫那种人吗?
“编辫子其实很容易学的……”苏时寒试图劝说,胡子脸掌柜不乐意了,沉着脸赶人:“买了东西赶紧走,别跟老子废话,怎么这么烦人!”
苏时寒被轰出铺子,唇角上扬了一瞬,随后消散无踪。
天边聚起乌云,有沉沉的闷雷传来,街上的行人开始收东西往家赶。
变天了,这场秋雨下来,就要冷起来了……
苏时寒走得慢,快到家的时候雨便下了下来,他淋了点雨,衣衫打湿了些,跨进大门正好和撑着伞准备出门的林语欢撞个正着。
“有事要出门?”
苏时寒抹着脸上的水珠问,林语欢点了下头又摇头:“我看要下雨了,听说大人一直没回来,想出去迎大人。”她手里还拿着一把伞,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有心了。”
苏时寒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林语欢高兴的弯眸,热切的说:“大人衣服都淋湿了,您先回屋把湿衣服换掉吧,我让厨房烧热水给您送来,再给您熬点姜汤。”
说完转身想走,徐放冒雨从外面跑进来。
没防备门口会站着人,跑得太急,徐放一时没能停下来,把林语欢撞到一边,下意识的想拉林语欢一把,刚抬手,怀里的药包滚落,又本能的收回手,林语欢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虽有房檐遮挡,地面却被屋檐水打湿,裙子染上污渍,这一跤又摔得很疼,林语欢羞窘得红了眼眶。
“林姑娘,抱歉抱歉,小的刚刚没看见你,没摔疼吧?”徐放关心的问,两只手还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没撒开,显得一点诚意都没有,林语欢蹙眉瞪着他。
徐放有点纠结,他怀里抱着的都是买的药材,要是沾了水就没用了,不过这东西是给西院的犯人用的,那犯人哪里比得过林姑娘在大人心里的地位?
正想着,苏时寒伸手把林语欢拉起来,看也没看徐放沉声吩咐:“林姑娘的衣裙湿了,让厨房烧了热水送去东厢,再熬点姜汤送去。”
“是!”徐放连连点头,然后愣住:“大人,你的衣服也湿了。”
不仅湿了,还在往下滴水呢。
“无妨,姑娘家身子弱,受不得寒,以她为重。”
这话杀伤力颇大,林语欢直接红了脸,害羞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苏时寒。徐放也被苏时寒突然而来的深情肉麻得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应是,抱着东西离开。
穿着湿衣服多等了一会儿,用过晚膳,苏时寒便发起了低热,他不以为意,沐泽头发还没擦干便把自己扔到床上睡觉。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停在廷尉府后门,林语欢穿着黑色披风从后门走出,迅速爬上马车,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