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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逸自是知晓清霄的性格,所以对他说的此话也并未完全放在心上。眼里似有暗光浮现,他轻声说。“此事毕竟发生在宫里,即便本王是公主的皇叔,也不便过多插手,相信皇上那里自会有解决的办法。”说此话时,他神色淡然,话语里的冷漠疏离之感愈甚。清霄摇着手里的折扇,眸光不明,片刻后忍不住的笑着打趣他。“主子此番话说的,不知是相信皇上,还是冷心冷情的见死不救呢,倒也着实是令人无法猜测。主子这般坐视不管,难道就不怕皇上会起疑心?”桌上的烛光跳动,萧千逸倒了杯茶,却是轻笑着:“现如今太后离世,皇上更是无心朝政,又怎会注意到本王这里?眼下冥影宫的人多次出现在京城里,倒是你,若是无事的话便回去吧。”清霄闻言,故意装作委屈的叹了口气:“主子需要我的时候,便命清霖唤我回来。眼下无事又命我回去,主子可真是不近人情呢。”说罢又装作无奈的摇摇头,片刻后似是想到何事,正欲开口。微弱烛火的映照下,目光触及到萧千逸平静的脸色,清霄竟是下意识的噤声。他笑了笑,说了句告辞就转身离开。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清霄前脚刚走进书房里,云挽初随后便出现在书房门口。她原是想跟进去,可无意中听到清霄提起宫里的事情,她就隐在暗处,将他们所说的话尽数听到耳中。为避免被发现,她先一步离开,回到院里。雨竹正等在房间里,见着云挽初回来,担心的看着她:“小姐,你说过去书房里找王爷,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云挽初走进房间里,在桌旁坐下,略显困倦的吩咐了声:“雨竹,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想安静的待会儿。”雨竹虽是心里疑惑,但还是悻悻的点了点头就退出去。前些时日,太后离世的消息云挽初也知晓,都说是太后身中剧毒,未能找到解药,便因此殒命。可她无意中听到此事与萧汐儿有关,而萧千逸对此事的态度更是令她琢磨不透。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有那日林嬷嬷所说的那番话。她有预感,或许事情并没有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她就这般静静的坐着,也不知过去多久,待萧千逸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桌旁发呆。见着他回来,云挽初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听说,皇上怀疑公主与太后中毒的事情有关,将她送去大理寺了。”萧千逸闻言,清澈的眼底瞬间变得些许黯然,仅是愣住瞬间便恢复如常。他走到云挽初身旁坐下,看着她,清冷的声音里暗含着些许无奈:“倒是确有此事。皇上怀疑汐儿去过慈宁宫,至于之后发生过何事,倒是不得而知了。”云挽初看着面前桌上燃烧的烛光,依旧是想不通。“公主自小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即便是她平日里任性刁蛮些,倒也不至于对太后下此毒手吧。这件事情,怕是必有蹊跷。”萧千逸眸光微动,他轻声的开口试探道:“汐儿之前那般对你,你相信她是无辜的?”云挽初叹了口气:“虽是她之前那般对我,但此事毕竟事关性命。若是幕后另有其人,我也不想看到她被无故冤枉,而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眼里似有片刻悸动,萧千逸终是动了动嘴角,何话都未说。夜色渐浓,待云挽初歇息后。萧千逸刚走到院里,清霖就出现在他面前。“主子,眼下太后已死,公主又被牵扯到此事之中,如此结果正是我们想要的。即便是皇上查清真相,于我们来说并无任何不利之处。让他们互相为敌,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只是属下担心的是,主子这般隐瞒云姑娘。若是她知晓的话,怕是不会原谅主子的。”萧千逸看了清霖一眼,冷声的嘱咐他:“此事万不可对她提起,原就是无意隐瞒她,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吧。”清霖闻言,亦是万般无奈,他家主子这般用心良苦,云姑娘又何时能够明白。“主子,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之前尚书府惨遭灭门,的确是冥影宫之人所为。据说是冥影宫宫主为报当年之仇,才下此毒手的。具体是何事情,他们并未直接说明。”“可有查到那冥影宫宫主身在何处?”清霖低着头禀告:“城外的村庄里并未发现她的踪迹,应该是藏在雾林山。”“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待清霖离开后,院里又恢复了寂静。而此时三王府的书房里,左穆将萧汐儿被萧君寒送到大理寺的消息告知萧君墨。他先是阴沉着脸,看不清楚情绪,而后便命人将云锦绣带过来。云锦绣简单的收拾了番,趁着夜色前去了书房。彼时书房里点着明亮的蜡烛,跳动的烛光在暗夜里显的略有些冷清。萧君墨负手站着,云锦绣见着他,装模作样般的行过礼,略显不耐烦的开口。“王爷深夜命人带我前来这里,可是有何事如此着急?这些时日,我可是将府里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妥当。”萧君墨听着她开口就是故意另找话题,转过身,冷着脸盯着她,低沉的声音里隐隐含着怒气。“云锦绣,别以为本王这些时日不在京城里,就不知晓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并未处置你,只是看在你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罢了。之前答应帮本王拿到传国玉玺,可有消息?”云锦绣听到此话,立马心就瞬间沉到谷底。她慌乱的避开萧君墨探究的目光,咬咬牙强装着平静。“前些时日我倒是回去过相府,只不过王爷你也知晓我爹的脾性,他将传国玉玺藏的如此隐蔽。我费尽心思找到具体的位置,可打开密室的那枚玉佩,我爹随时带在身上,实在是无法得手。”萧君墨毫无耐心的打断她的话:“本王并无空闲时间听你在这里找借口,本王再宽限你些时日。若是你再拿不到传国玉玺,可莫要怪本王不留情面!”云锦绣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眸光暗垂,闭口不言。萧君墨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再次询问:“母后去世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听到此话的云锦绣,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神情不自然的直接反驳。“王爷这是在怀疑是我下的毒?难道王爷忘了,太后之前可是下令责罚我不得进宫。再者,听说太后可是身中奇毒,就连宫里的太医,甚至是神医都无法解此毒。我又如何能够做到,王爷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云锦绣这番为自己辩白的言辞,令萧君墨的脸色黑的如同碳般。“也罢,今日本王便不再与你计较此事。若是日后本王知晓此事与你有关,定然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