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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绣说此话时,笑意直达眼底。幽深的眸子里似是藏满算计般,表面虽不动声色,眼角的余光却在暗中注意着云挽初的神情。不只是云挽初疑惑,实则她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作为皇上与萧汐儿的皇叔,萧千逸明知是她下的毒手,可却未将真相说出。她虽听闻说萧千逸向来与太后不合,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倒着实令人难以信服。反观云挽初,依旧是淡然如常,神色无异。“既是皇上同意二小姐进宫,那便好生准备吧,何必特意前来与我说清楚。至于我的事情,就不劳二小姐多费尽心思提醒了。”云挽初看了云锦绣一眼,起身,头也不回的就直接离去。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默默等在门外的红蓼。见着她出来,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刁难,云挽初便直接绕过她,快步走下二楼。直至人影消失在门口处,红蓼怨毒的目光才收回。她转身刚走进房间里,就猝不及防的听到砰的一声,是茶杯被扫落在地的声音,茶水随着茶杯的残渣洒落满地。注意到云锦绣因恼怒而气的通红的脸色,红蓼竟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复又重新为云锦绣倒了杯茶。“二小姐,奴婢刚看到云挽初,若不是她走得快,奴婢定要教训她一番,为二小姐出口气。”云锦绣正在气头上,听到此话,瞪了红蓼一眼。漫不经心的接过茶杯随手放到桌上,脸色微冷,余怒未消,甚至透着丝丝不耐烦。“她现如今可是王妃,虽不足为惧,但就凭你还想去教训她,怕是白日做梦。”红蓼站在云锦绣身侧,嘴角微微抽了抽,刹那间眸光里便溢满恨意,仅是片刻便消于无形。她嘴角刻意挤出一丝笑意,谄媚的道:“即便她是王妃那又如何,奴婢相信,他日二小姐定会让她后悔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二小姐又何必因她而独自生闷气。只是不知,二小姐刚与云挽初所说的,可是进宫之事?”依她对云锦绣的了解,唯有进宫之事,能够让云锦绣在云挽初面前扬眉吐气。红蓼略有些得意,她自认为猜中云锦绣的心思,可岂料得到的却是响亮的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红蓼便觉得半边脸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顿时头脑发懵。泪水盈眶,她捂着半边脸,满含怨气的看着云锦绣。云锦绣刚在云挽初那里并未讨到好处,心中正憋着怒气无处发泄,眼下又被红蓼戳中心事,自然是怒火攻心。“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刚才我们所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云锦绣直视着红蓼,不明的眸光似是要将她看穿般,她在静静等着红蓼回答。红蓼被盯得难受,此刻她面对云锦绣,就像是面临深渊般。稍有不慎说错话,便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丢掉性命。红蓼心虚的低着头,咬着下唇,藏在衣袖下的手,用力捏紧衣角。“我问你呢,看着我。”云锦绣缓步走到她面前,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红蓼犹豫再三,突然便双腿弯曲跪在地上,眼角似有泪光闪现。“二小姐可是冤枉奴婢了,并非是奴婢故意偷听,而是奴婢就站在房间外,实属是无意中听到。二小姐不问清楚缘由便随意掌掴奴婢,未免太过份了些。”“我过份?”云锦绣似是听到何笑话般,瞪着红蓼,满脸鄙夷的冷笑一声。“奴婢故意偷听主子说话,可不止被打巴掌这般简单。怎么,还是我罚错了?”红蓼闻言,继而抬眸直视着云锦绣,在心里积藏已久的委屈终是发泄出来。“奴婢虽是丫鬟,但也并非是二小姐的丫鬟,奴婢与二小姐也仅是合作罢了。当初在三王府里,奴婢答应帮助二小姐对付谢清澜,二小姐答应帮助奴婢完成心愿。奴婢与二小姐之间只不过是表面的主仆关系而已。若是二小姐像对待府里的下人般,对奴婢亦是或打或骂,奴婢便只能另寻他处。”红蓼赌气的说完这番话,亦是跪着,并未有半分起身的意思。她只想摆脱奴婢的身份,可同时她也在害怕。若是她离开云锦绣,便无处可去。她在赌,赌云锦绣会为进宫之事劝她留下。没有云锦绣的允许,红蓼便只得继续跪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唯有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潜进房间里,烛光明灭。半刻钟后,云锦绣终是坐不住了。她自顾自的起身,敛了衣裙,而后回眸看了红蓼一眼:“天色已晚,回去吧。”说罢就推开房门出去,红蓼站起身,默默的跟着她离开。静置于桌上的那杯清茶,早已凉透。深秋的夜里总是处处透着些许凄凉之意,即便是街上万家灯火,也掩盖不住那份寂寥。云挽初坐在马车里,在疾驰回去的路上,经过岔路口的时候,马车便突然颠簸起来。她心生疑惑,伸手掀开车帘,借着灯笼透出的微弱光亮,依稀觉得似有些异常。她虽不辨方向,但也认出这不是回府的路。索性便直接唤车夫停下,可后者似是没听到般,亦然驾着马车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云挽初顿时惊慌,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片刻后,马车突然停下,紧接着便似是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姑娘夜里外出,也不怕遇到不测。依老朽之见,姑娘还是安心待在府里吧。”云挽初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她不远处站着的人影,赫然就是曾经进府找过她的那位道人。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透着微弱的亮光。另一只手里拿着酒壶,似醉非醉的倚在亭边。拿起酒壶灌了口酒,他看了一眼云挽初,说话似是毫无逻辑般让人摸不着头脑。“老朽之前所说的话,姑娘是并未放在心上,看来姑娘是已经决定留下了。倒也难怪,这般难以抉择的事情,莫说是姑娘身在局中,就连老朽置身事外,终究都是无可奈何。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朽能帮到姑娘的,也就只有言尽于此了。”道人拿起酒壶,醉醺醺的喝着。“老朽带姑娘来此,只是想告诉姑娘,之前所言能帮助姑娘回去的契机已经出现,只是姑娘未曾察觉罢了。既是姑娘决定留下,那也便不必过多在意。只不过……”他话说到这里,看了云挽初一眼,欲言又止。云挽初上前一步,忙不迭的问道:“老人家有何话就直说吧。”道人席地而坐,随手将酒壶放在脚边,摇头叹息了声:“只不过姑娘的劫数还未到罢了。”“老人家所说的劫数究竟是何事?”云挽初瞬间心便沉到谷底,虽是信与不信皆在她的一念之间,可摆在面前的事实终是让她无所适从。道人站起身,拿起酒壶,满是风霜的眸子里似是藏着纠结般,沉默片刻后终是开口:“姑娘还是不必多问了。既是姑娘的路,还需要姑娘继续走下去。老朽不便多言其他,但要提醒姑娘的是。所见所悟皆用心,方能不会伤人伤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