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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云挽初,片刻钟后,走到她面前,将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递给她。云挽初微怔,茫然的伸手接过,却见着道人洒脱般的缓步离开。临走之际,他还不忘随口叮嘱了番:“径直往前走段路程,就能回去。”云挽初目送着他的人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的黑夜里,思绪万千。竟是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灯笼,随后亦转身离去。可她不知的是,在她离开后,道人却并未走远,他闪身倚在路旁已经光秃的树杈上。随意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他微闭着双眸,望着不远处街上错落有致的灯火,竟也似哀怨的微微叹息道。“世人皆道情字最伤人,可殊不知,有情更比无情苦啊。”他惋惜的摇了摇头,手里的酒壶微倾,便一饮而尽。平日里他最喜爱饮酒,可现如今,寒意彻骨的夜里,冰凉微辣的酒水滑过喉咙,心中竟莫名的多添了一份苦涩。原是以为那些陈年往事恍若隔世般早已淡忘于心,可不经意间想起,却还是触景生情。年少时候的他,空有一身本事,可终还是保护不了所在意的人。许多年后,即便他窥的天机又能如何,依旧是无能为力罢了。他盯着云挽初离开的方向,沉默良久,终是低吟着道:“是福是祸,便只能靠你了,但愿不要让老朽失望啊。”慨叹了番,他收好酒壶,挂于腰间,使用轻功就瞬间消失在这里。云挽初按照他所说的方向,径直往前走,约摸过半刻钟就回到府里。回到院里,刚走到房间门口处,就看到雨竹焦急的等着。提着的灯笼眼看着就要熄灭,雨竹从她手里接过灯笼,跟着她回到房间里。雨竹随手拿来衣裳为她披上。“小姐每次孤身出府,奴婢都是心惊胆战的。奴婢虽相信小姐,可二小姐那般诡计多端的人,奴婢还是怕小姐会吃亏。”她装作生气的撇着嘴,转过身背对着云挽初。云挽初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忍不住笑意,无奈只得妥协:“莫要担心,我会量力而为的。”“小姐每次都用这些话来安慰奴婢。”雨竹虽是云挽初的丫鬟,可在心里却早已将她视做亲人般。云挽初也知晓雨竹的性格,当即便笑着摇了摇头:“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房歇着吧。”雨竹自云挽初出府后就等在这里,眼下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也就放心。她俯身行过礼,正准备出门。似是想到何事,终还是下定决心般转过身。她看着云挽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小姐,奴婢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说。就在今日夜幕降临的时候,奴婢原是想着去厨房里做些小姐爱吃的点心。可就在前去的路上,经过花园的时候,奴婢无意中发现了位黑衣人,看她前去的方向,好像是王爷的书房。”雨竹注意着云挽初的脸色,顿了顿,又继续提醒道:“小姐若是有空的话,还是与王爷说说吧。若是强盗或是小偷之类的,可莫要丢失重要的东西。”见着云挽初不语甚至微愣的模样,雨竹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轻声的唤着:“小姐……”云挽初回过神,笑了笑便安慰她:“我无事,你回去吧。”雨竹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却还有几分担忧的神色:“既是小姐无事,那奴婢便先退下了。”直至雨竹离开,云挽初都有些恍惚。雨竹不知府里的情况,但她却异常清楚。这府里暗中守卫森严,即便是小偷或者强盗偷溜进来,都是异常艰难的事情,黑衣人又如何能轻易的便潜进来?云挽初安静的躺着,转念想到云锦绣与道人所说的话,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想着顿时就毫无睡意,索性起身点了盏灯笼,吹熄房间里的蜡烛,前去书房。深夜的凉风拂起裙摆,吹乱额前零落的青丝。路旁的烛火微动,澄净的夜空里,倒是难得挂着轮圆月,清光皎洁。路过后院竹林的时候,隐约看到林中似有人影。她微敛心神,缓步走过去。那人影许是听到脚步声,瞬间就闪身挡在云挽初面前。借着明亮的月光,她冷笑一声:“竟然是你。”“姑娘可是认得我?”云挽初略微有些诧异。眼前的女子身着黑色衣裙,长发仅用一支木簪绾起,手里握着一柄长剑。眼神凌厉,说话语气里竟暗含着敌意。云挽初见她沉默不语,复又开口:“姑娘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在府里见过你。”她虽是这般询问,但心里早已猜到几分。能只身潜进府里的,想必定会武功。这片竹林位于后院偏僻处,鲜少有人知晓。她且认识自己,定对这里异常熟悉。“你是府里的人。”云挽初异常肯定,可隐隐又觉得或许是自己过于大意。若是眼前的女子是府里的人,又为何见着她,会有厌恶的神情。她话刚落,黑衣女子便突然回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光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瞬间就恢复的平静无波。“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蠢。至于我的身份,你不必知晓。倒是你深夜路过这里,是准备去书房找他的吧。”云挽初知晓她口中所说的他,指的是萧千逸。黑衣女子挑了挑眉,缓步靠近云挽初的身侧。“只是可惜了,他今晚并不在府里。倒是你,可算是落到我手里了。”云挽初不解:“姑娘此话是何意?”黑衣女子似是听到何笑话般,随后轻嗤一声。“云挽初,你究竟有何德何能竟能让他这般护着你。你可知因你的出现,我们所有的辛苦努力就要功亏一篑。”黑衣女子直视着云挽初,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刀刀扎在她的心里。“他的身份你都知晓了。他处处为你着想,可终还是避免不了被你怀疑。他不忍心伤害你,那我便帮他。”说罢,手中的长剑就挡在云挽初面前。她跟随萧千逸多年,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听从吩咐。可最终还是敌不过云挽初在他心里的位置,当真是可笑的紧。凭什么?就凭云挽初不过是被休弃的弃妃么,她又怎能甘心。云挽初听到此话,就隐约猜到眼前女子的身份。她并未有丝毫惊慌,反而浅笑着说:“想必姑娘可是误会了。”“误会?”黑衣女子突然冷笑起来:“即便是误会,今日我也定要让你消失。若是萧千逸恨我,责罚我,我皆愿意承受。”未等她回答,黑衣女子快速出手。云挽初只觉得脖子处传来清晰的痛感,脑袋就晕晕沉沉的失去知觉。黑衣女子蹲下,看着她,温柔的眸光瞬间变得冷冽。随后伸手扶起她,眨眼间就消失在深夜漆黑的竹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