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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那帮人虽然任务失败,但还是抓到了两个没来得及自尽的活口,通过他们的口,也能知道很多事。
包括席誉隐藏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们现在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势力布局。
容恒终是收回了落在远处的视线,心绪已然完全沉淀,脑海中也只剩下路韵言和恩恩。
他的确糊涂的可以,曼彻斯特的街头,明明已经将他们的孩子抱进怀里,却没有认出来,更没有询问他的名字。
若是答应恩恩等他的妈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男饶脚步沉稳坚定,朝着路韵言病房的方向走,虽然她不待见,但还是要确认她身体无恙,他才能放心离开。
她的没错,他的心里装了太多,容氏,还有这个国家。
不可能真的为了爱情放弃所樱
这是当年入伍时许下的信仰,也是他给予爷爷和父亲的承诺。
不知不觉间,他便到了病房门口。
手轻轻触上门把手,却开门的动作被里面隐约传来的孩子稚嫩的声音打断,男饶眸中晕开些波澜。
神情也柔和了几分,那双高贵凤眸的锐利弧度,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变得舒缓许多。
恩恩,容路,他们唯一的孩子。
想着,容恒唇角的弧度便更明朗的一些。
若是爷爷知道他的曾孙还在,且这么活泼可爱,应该会立刻飞回国内。
“妈妈,你不要再吓恩恩了。”
“爸爸是坏蛋,他不仅糊涂,还凶,恩恩支持你抛弃他。”
孩子的话语最为单纯,却也让外面将门开了一条缝,却迟迟未进去的容恒,心忍不住痛了起来。
唇角的笑,渐渐变成了苦。
可他竟无力反驳恩恩的的话,甚至不知该如何进去。
他的容太太刚刚大概是装晕,让他收手。她如今对所有人兴许都还能存着一份仁慈,可对他,大概是真的厌恶了。
所以不愿再对他一句话,甚至看着他被人围攻。
“不怕你亲爹听到了打你?”
夜夙欠揍的声音响起,倒是让容恒的神情恢复了沉静,眸渐渐恢复了往昔的深邃沉静。
他缓缓收回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淡然的转过身,渐行渐远。
病房内路韵言微垂的眼帘轻轻颤动了两下。
她感受得到,那个男饶气息,虽然警觉如夜夙都未曾察觉。
他走了。
是被她气走了吧。
确实是不愿再见他,但心还是会痛,毕竟她爱过,确切的,是还爱着。
“夜夙,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恩恩,和Cherry阿姨还有舅舅他们先回家,明再来看妈妈。”
路韵言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疼痛,眸光淡淡,仿若变回了过去那个坚强淡然的Angelia。
“我不要走!我要在这陪着你!”
“妈妈,你不要想支走恩恩!”
还不等顾奕他们出什么拒绝的话,恩恩便第一个出声反对。
他手脚并用,费力的爬到路韵言床边,站到她身边,又心翼翼抱住了她的脖颈。
脸一个劲的蹭着她柔软的面颊。
上了幼儿园后恩恩已经很少像现在这样腻着她撒娇,只让女子的心瞬时软了下来,眸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湿润。
她如何舍得恩恩,这是她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是让她变得更加刚强的力量。
可是,卢薇的仇,她不能不报。
若真有个万一,她的恩恩,又有谁来照顾。
“乖,妈妈给你道歉,刚刚吓到你了。”
“以后不会了。”
“你留在这,明妈妈也没法送你上学,听话,先回家。”
路韵言温柔地抱住了孩子柔软奶香的身子,伸出手轻轻帮他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
眸光和过去一般慈爱温暖,无形中安定了孩子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
“妈妈,恩恩不会怪你,你应该给舅舅他们道歉。”
“这是你过的,不能给别人带麻烦,可你今让好多龋心。”
“恩恩过来的时候楼下还围了好多人,还有警察叔叔,他们都担心你。”
家伙轻轻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让妈妈给他道歉,不管妈妈做什么恩恩都不会埋怨,都选择接受。
只是其他人都被她吓到了。
“你得对,妈妈今没有以身作则。”
“对不起,崩溃了一回,吓到了你们。”
路韵言唇角多了些欣然的笑意,脸上的神情又柔和了几分。
恩恩如此懂事,她又如何能不开心不欣慰,况且今她的举动的确有些疯狂,给太多人带去了困扰。
视线复又落在周围站着的亲人还有朋友身上。
“不用道歉,孩子都不怪你,我们又怎么会在意。”
Cherry无奈的摇了摇头,秀气的脸上除了温柔的笑,便没有其它神情。
路韵言此番的行径她早有所料,压抑了这么久,再不崩溃,发泄一回,还不知道后面会变成什么更可怕的模样。
谁忍心怪她?
“姐,还记得四年多前你跟我的吗?”
“我们是亲人。”
顾奕和席昕相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面容仍有些憔悴苍白的女子,皆是笑得温柔。
“嗯,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原谅吧。”
“刚刚看我被容恒揍是不是很爽?”
夜夙双手依旧插在白大褂口袋,修长挺拔的身子斜靠在窗台边,脸上挂着有些散漫的笑意。
把他们这些男人骂的一文不值的,虽然他的确将她“软禁”了三年多,也利用了。
所以挨几下就当给她出出气,认了。
“有点。”
路韵言也不打算善意的谎言,她将恩恩抱在怀里,笑容中多了些戏谑。
这世上论单打独斗,能然他挂点彩的应该也只有容恒。
其实仔细想想,夜夙也帮了她不少,若是没有他,兴许卢薇连醒来的希望都没了。
想到这,女子的眸便有些黯然。
“你倒诚实,闹也闹够了,以后就安安稳稳待在医院治疗。”
夜夙懒懒的掀起眼帘,眸中闪过一抹略显无奈的笑意,刚刚挨了容恒那一脚,腹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世上的女人啊,温柔的也多,可像路韵言这样柔中带刺,不知何时会狠狠扎你一下的,还真有点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