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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坤便装备妥当来了,我由于牵挂着小希,一夜都没睡好,我俩是一个比一个着急。二拉差仍是不太情愿一起去,但碍于梁教授的淫威,也没办法。不晓得这俩人啥关系。
一行四人,凭着林坤的记忆,驱车进了乌蒙山区。
由于是冬天,一路上入目的景色全是白皑皑的,和想象中的青山绿水大云南完全是两码事。
天黑时,我们在密林中一处小镇落脚。小镇四面环山,虽不时有载着货物的小型卡车经过,就是街上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显得冷清。整个镇只有一条街,街上也只有一家像样的旅馆,叫“万丰旅社”。我们就住在这家旅社。
林坤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视,来到旅馆后更是反复交代我,开房后别让年轻女性进来,他这几天不方便。梁教授和二拉差在另一间屋里商量明日的计划,我掏出手机上网。
山区的冬夜异常安静,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在流动。我住的房间挨着一个池塘,从窗口往外看,池水反射出一抹青白色的光,更给这寂静的黑夜增添了几许神秘。目光移向远处,崎岖的山崖也在无边的黑暗中张牙舞爪,这一切宛如在告诫我:生命很渺小,不要试图挑战自然……
我关灯,闭上窗户,屋里更静了。蓦地,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才发现原来是四周太热了。我又打开灯,想看看是不是暖气的原因,其实我刚进屋时已经特意看过了,根本没暖气,也没空调。正纳闷,刚打亮的灯管闪了几闪,又灭了,同时,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热,简直像进了桑拿房。
“哥们!你那边热么?”我朝住在隔壁的林坤喊了一声,林坤没有搭话。而媳的是,远处居然传来了回音。
我赶忙掏出手机,按亮显示屏后,往四周照。借着微弱的亮光,发现刚才自己站的地方,这会儿多了个人,这个人面朝窗外,背对着我,似乎在窗沿上找什么东西。
“谁?!”我朝他喊。
那人听见喊声,停住了手,然后回过头来——由于手机光线太暗,看不清长相,于是我壮着胆往前凑了凑,又问:“你干嘛的?!”
“你干嘛的!……干嘛的……嘛的……的……的……”前方又传来一阵回音。
我顿觉浑身的筋骨都酥了,手不由自主往兜里去摸武器,其实根本没武器,摸出一只打火机,“啪!”火机打开,光线亮了许多,终于看清了。
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在出发时,我就觉着整件事似乎太顺利了,有点不对劲,而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结果,刚来到地头就遇见了这种邪门事。
本来我心里想,无论他是什么妖魔鬼怪,直接一脚踹翻,然后喊梁教授和二拉差他们一块来解决。而这个人,却是我自己。那么我又是谁?
那个“我”似乎并未拿我当回事,转身站了一会儿,缓缓向床边走去,然后坐在了床上。
由于吃惊,我睁眼看他坐回床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心里不停思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喊林坤和梁教授他们?这明显不行,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听见,即便他们听见了,万一看到此番情景后,反认为我是假的呢?这时,床上那个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喊道:“哥们!你那边热么?”
这不是我刚才喊的那句?怎么……
接下来,他也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后朝四周照,我赶忙看窗口——窗口又多了一个人。窗口的那个人也是回身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到床边,坐在了床上。原本床上坐着的那个“我”,此时已经站在了我身旁,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这种情况一直反复出现着,很快,整个房间便站满了人。我感觉空气越发热了,热得令人窒息,而循环却仍在继续。
总有站不下的时候吧?我想。
渐渐地,空气中的含氧量越来越低,因为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呼吸时的困难。我心知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便冲到窗口,猛地打开了窗。一股强烈的冷气随即吹到脸上,空气中夹杂着令人颤抖的寒意,我赶忙用手捂鼻子。奇怪,怎么我手上有股很浓的香味?
这种香味类似某种食物,某种我从未吃过却具有强烈吸引力的食物。我不觉吞了下口水,饥饿感开始搅割我的肠胃,我发觉自己像犯了某种瘾似得,整个人神情恍惚,坐立不安,一个声音不停在我耳边说:吃自己吃自己吃自己……
我将手再次凑到嘴边,香味更馥郁了,耳边那个声音的语速也开始越来越快,我不由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的循环不知何时停止了,周围的“我”都在大口嚼着自己的肢体,嚼得啧啧有声,香味充斥着这狭小的斗室,我再也忍不住了,张口朝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