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我心里很矛盾,刚才不好意思讲实话,但听二拉差说起鸟爪獾,又担心会把昆丁给耽误了。
“这些玩意儿挺邪性啊!”我说,“长得跟死尸似得。”
二拉差闻言一愣,突扭头说:“不对!你丫是不是撒谎了?”
我尽量装得无辜。
二拉差用他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我:“那些虽然是鸟爪獾,但它们本来可不是这样……这些应该是被榨过獾油的干尸,怎么好端端又活了!你刚才是不是去偷獾油时不小心撒到它们身上了?”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拉差遂即又打断我的话:“哥们哟……不用狡辩啦!本大师乃何许人也?前算五百年后算三千载,敢问这世间事哪件能瞒得住吾?你实话实说就行了,刚才在哪搞来的这些东西?”
我心知瞒不住了,便将刚才在山洞中的遭遇和他讲了一遍。二拉差听完,面露喜色,问道:“你说那洞中还有许多油灯?”
我点点头。
二拉差放下手中的医疗器具,转而对唉声叹气的昆丁说:“伙计,咱们迟些再出发,你稍等片刻,吾去去就来!”说着,他将背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惦着背包一拍我的肩膀,“公子,请带路!”
昆丁忙伸手拉二拉差,嘴里嘟囔了几句,这时,他的脸已经肿得露出静脉了。二拉差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有本大师在你不会有事的。我看了看团子,她又坐在凳子上发起来呆了。我忽感觉不对劲,那个独臂人哪去?
“那个一条胳膊的胖子哪去了?”我问。
“走了!”二拉差说,“公子莫要再犹豫,速速带吾去寻油!”
我领着二拉差再次来到山崖前,沿着阶梯爬进了刚才那个山洞中,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会儿竟觉着洞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二拉差伸手指指洞内,我点点头。他遂即快步朝深处走去,二人来到那些放瓷瓶的窟窿前,二拉差一拍大腿说,坏了,忘拿胶带了,这些瓷瓶没盖子,直接装包里准得撒出来。我问那怎么办?二拉差说你赶快回去拿,吾在这先掏,咱们时间很紧迫不是。我虽不明就里,但隐约觉出他是要拿这些油卖钱,不然他不会这么热心。
“咱怎么分账?”我问。
二拉差愣了愣,“分什么账?”
我说:“这些油可是能卖大价钱的,回头卖了咱怎么分账?”
“哦……公子请放心,吾亏待不了你!”
我说:“别来这套,家父可是做骗子的,河南骗子可听说过?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咱先说清怎么分账。”
二拉差咂了咂嘴,“嗯……二八。”
“谁二谁八?”
“当然是你二吾八!这还用问?”
“凭什么?”
二拉差叹口气,说:“你别耽误时间了,快去拿胶带,三七,三七行了吧?”
我说:“不行,得五五,地方是我发现的。”
“你这可就不对了啊!”二拉差指着我,“你即便拿着獾油,知道它是干嘛的?再说了,你卖给谁?卖什么价钱?”
我说:“这是复活油,滴到死尸上能让它复活,每瓶怎么着也得十来万。”
“唔哈哈哈哈,小儿无知透顶!天下哪有什么复活油?这是鸟爪獾的精气,是一味药,专治……嘿嘿这不能告诉你,你速去拿胶带,咱们四六分得了。”
我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便扭头回茅屋,这时,昆丁已经脱光了,浑身肿得像吹了气似得,我问他疼不疼?他摇摇头,嘴里嘟囔一通,我用手轻轻按他的脸,一按一个坑,像软柿子,丝毫没了弹性。我说等会儿,我们马上就好,然后找到胶带跑回了山洞。
二拉差已经用两根筷子弄出了好多瓷瓶,在幽暗的山洞中排列着,星星点点的火苗排了一片,影影绰绰,仿佛在做法事。
我拿出胶带,吹灭瓷灯后用胶带缠几圈,然后装进背包,不一会儿便搞完了,装了半包,一掂量,超沉,提都提不动。
二拉差帮我抬着,让我将包扛到了肩膀上,说:“走,到里边看看还有没。”
我说:“够了吧,再装就背不动了。”
“小富则安,小富则安!一瞅你就是一小农!你还怕钱多了烧手?”
我说:“回头你得帮忙抬着,不然我可背不动。”
二拉差说:“行了行了!赶快了,别磨叽。”
这条洞可真够深的,走了好久还没到头,光线越来越暗,脚下也是坎坷不平,由于利欲熏心,二人谁也没带灯,也不晓得地面那些疙疙瘩瘩的绊脚物是些什么东西。
有个哲人说:累倒你的永远不是路途,而是鞋子里的一颗沙砾。我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便试着边走边动脚趾,看鞋子里有沙砾没。
二拉差突然问:“累不累?要背不动了可说一声,别他妈再摔倒了把瓶子打碎。”
我说:“不累不累,越背越轻。”
二拉差说:“呵,小子觉悟挺高嘛,在学校思想政治肯定学的不赖。”
我说:“呵呵,一般一般。”其实我并不是客气,而是背包的确越来越轻,我想或许是那个哲人的话鼓舞了我。
又走了一段,二拉差突然问:“你有没有闻到有股味?”
我试着闻了闻,说:“是有味,我刚才被烧了,身上有股焦糊味。”
“不对,不是焦糊味儿!”说着,二拉差掏出打火机,打亮后往地面和四周照,照着照着,他绕到了我背后。
突然,我头上挨了一巴掌,只听二拉差在背后说:“你你你……”
我回头问:“什么?”
“你他妈的怎么缠的瓶口?”
我说:“用胶带缠的啊,怎么了?”
“怎么?全他妈洒了!吾说怎么味道这么怪呢!”
“不能吧?”我顿觉闯了大祸,摘下背包拉开一看,一股奇怪的味道遂即飘散出来,拿出一只瓶子晃了晃,发现里面是空的,又拿出一只晃晃,还是空的,心下不甘,便从怀里掏出那只“芝宝猫王纪念版”,准备自己照照。而刚一打着,就觉轰地一声,周身窜起一股火苗,突想起瓶子里的獾油八成撒到身上很多,但也晚了,火苗瞬间窜上我的头顶。
一回生二回熟,我故技重施,往地上打滚,火势很快被扑灭,感觉面颊一阵灼痛。心道幸好早獾油撒完了,要是撒到这里,今天恐怕就归位了。
我起身,像跟二拉差道歉,却发现他愣在了那里。我问:“查大师,你愣着干嘛?”
二拉差说:“坏了,刚才借着你身上的火光,吾瞅着洞口那边怎么全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