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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呢?”老马瞪大眼问漾漾。
“我不知道!”
“在厕所吗?”
“没——”
“英英!英英!英儿……”
老马在屋里个个角落喊了一圈,愣是不见个大活人,老头懵圈了。只当她不打招呼地走了,还怪罪自己刚才跟兴邦聊嗓太大吵醒了她。未确定桂英是否上班去了,老马急忙给她打电话,那头嘟嘟地只响不接。老马纳了个闷儿,回过来二问漾漾。
“今早儿见过你妈没?”
“没……”孩将自己藏在被窝里回答。
“你刚才进房子——你妈在吗?”
“不——在!”漾漾露出脸大喊。
老马撩了撩白发又挠了挠胡须,心里寻思是不是昨晚没回来呀——老头越想越像。桂英公司现在这么忙,不可能睡到这个点儿呀,近来她一直是六点起床七点出门。老头又打了个电话,桂英那边依然不接。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老马,急火火拨通了致远的电话,心想兴许两口子一起住在外面呢。
结果和致远聊完后,致远也浑然不知。何致远见妻子一夜未归,他理解她每临大展之前的忙碌,可不太理解她不接老如话这一点。何致远也打了过去,果然妻子没接,一连打了三个,依然是嘟嘟嘟的声音。
这可急坏了为父、为夫的两个人。
马桂英为何没有接电话呢?
原来,回家的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跟王福逸聊昨的事故。昨在展会现场的其他同事将事故现彻原在了南安传媒的八卦网络里,一时间公司沸腾了,众人皆在纠结郑山的生与死。八卦达人——隆石生忍不住在自己的微信群、企鹅群里提了一句,同样在前同事联络群里的王福逸一听是马桂英的客户、马桂英在当场、马桂英在医院,瞬间不淡定了。
一直跟进此事的王福逸见群里传那个工人救活了,他掐准时间给桂英打了通电话。是打听整个事件的原委,其真实目的是安慰桂英、替她想法子、帮她将损失和不快缩到最。两人聊得很顺畅,桂英见老头和仔仔爸频打进电话来,想挂又挂不了,知他们着急自己,无奈三言两语和王福逸结束了这通话。
挂羚话,穿过一处桥,待路好走了,桂英于是回电话告知父亲她马上到家。致远也给她打了三通,桂英不知为何,此刻并不想回复他。她太累了,累得右眼眼睑老跳、眼圈发黑僵硬,累得没有意愿和许久不见不聊的爱人重新修好,累得没有力气问一句“你最近怎么样”、“外面住得习惯吗”或者其它。
上午十点多桂英一出电梯,见家门大开,一踏进家门见老头坐在离大门最近的沙发边上,桂英突然眼睛酸了。
“哎呦我的老爷呢!你一晚上没回来!我半夜明明听到声音了,我以为你回来了呐,刚我一想才知,那是我梦见你回来了!哎呀呀,你刚才不接电话,我还当你们公司出事了呢……”
老马围着桂英一通道,桂英换鞋时他靠着鞋柜,桂英去橱柜取药时他拄着餐桌。漾漾也是,妈妈在哪里她便在哪来。桂英努力地不让自己流下泪,不停地搓眼睛。
“哎呀我眼睛疼!先喝点水!路上打电话聊工作呢,所以没接你和致远的电话。大,你还真对了,我们公司出零儿事故,我一客户,他们公司在南京,这次来深圳参展……”马桂英抱着女儿,将老乡郑山被砸、急救、昏迷、苏醒的事情如实讲了一遍,老马唏嘘不已。
“你先吃点早餐,这刚买的!”老马担心她饿。
“在医院里吃了,现在不饿。”
“那你赶紧睡去吧,休息一,养养精神。”老马催促。
“我知道,刚才路上开车差点追尾,太困了,没注意到。”
“哎呀我的老爷呀,那赶紧的!去睡吧!一口气睡到晚上。”老马急得拍桌子。
“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呢,后开展,好多事儿呢,推不掉。”桂英无奈。
“家里也有好多事推不掉呢,你咋不在家事上上上心。”老马不情愿她今再上班。
“啥事儿?”
“仔篆…去医院了……一个人9迎…她好几没洗澡了,臭死了!”老马边边诌,到漾漾话匣子盖不住了:“光脚在家里跑,脚底都黑了!刚还去你床上乱踩,这怂坏得很……”
“那不是脚脏,是地脏了。他爸不在,好些没人拖地了。”
“不是有机器人吗?”
“扫地机器人,只负责扫又不负责拖!”桂英苦笑。
“家里的事儿你别管了,干净有干净的活法,肮脏有肮脏的活法,反正不影响这俩娃长个、上学就得了。”
“哎!其实漾漾已经会洗澡了,你在边上报流程就成!今真没时间,明给她洗个大澡!我明早回来一点儿,后开展,明公司不会加班太晚。”
“整得跟考试似的。行了行了不聊了,你赶紧睡去吧。”
老马拉过漾漾,童言童语地跟漾漾解释为何不能打搅妈妈休息。桂英见父亲一番苦心,干脆利落地回房睡去了,心里感动得迟迟睡不着。
老马见她睡去了,硬是将漾漾拉扯到距离桂英房间最远的地方让她玩。念叨桂英起床后的饭,老马有些着急。下午漾漾午睡的档儿,老头主动钻进厨房去给她熬米粥。一夜不睡最伤身,米粥滋润有营养,这个时候给她喝最好。
熬粥的时候念起致远,虽摇头啧嘴,在熬粥这件事上,老马开始认同女婿了。至于其它方面,老农民的价值观没法让他做出认同的妥协或转变,毕竟现实社会又不是女儿国,当家人还得是爷们家——老马始终这样认为。
周六下午,在老钱总的介入下,诸人商定了一个富有经验的、多方满意的赔偿方案,住建局和劳务局考虑到工人仅仅受伤,且后续的赔偿很到位,于是将情况备了案,此事在上面算是了结了。下午,叶宏展跟福莱特的高层领导聊了一个多时,汇报工人伤情、赔偿金额、展会现场等方方面面的情况。
下午老马正听戏呢,漾漾趁爷爷打盹儿的间隙,再次偷偷溜进妈妈屋里。姑娘跟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爬上床,钻进妈妈的被窝,掀开妈妈的胳臂,将自己塞进妈妈温暖的臂弯里,然后右手放在妈妈肚子上,右脚也放在妈妈肚子上。感觉完美的孩眼睛轻轻闭上、嘴上微微翘起。孩性好动,这个绝美的动作还没有坚持两分钟,她便换了另一个动作,如海中鱼儿一般,如此动来动去,桂英早醒了。
桂英转个身侧躺着,两胳膊抱起漾漾,两手妥妥地将女儿揽入自己的怀里。漾漾面对妈妈的胸部和脖子,甜甜地、憨憨地、咯咯地笑。笑了许久,孩伸手去摸妈妈的脖子、脸蛋、鼻头……桂英被这么一整,彻底睡不着了。拿起表一看是下午四点,从十二点睡到现在,五个时足够了。和女儿又亲昵了一会儿,桂英起床梳洗。见老头竟给她熬了米粥,桂英配合地喝了两碗,然后去楼下吃了中饭,上班去了。
到公司以后,马桂英先给所有兼职员工的工资单签字,让这些兼职员工顺利领到工资。然后按照王福逸提醒她的,将自己客户里所有需要她亲自接待的老总择出来,另将其他业务员也需要她接待的客户名单一起插进密密麻麻的日程表里。六点半,公司员工吃晚饭的空档儿,桂英开车迅速去了趟医院看望郑山,彼时郑山已经可以眨眼话了,桂英送了礼和鲜花,速速和老郑打完招呼回公司了。
上了楼见公司里没几个人,桂英猜测应该在开会。果不其然,李玉冰正在召开展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桂英取了本子和笔,悄悄挤进会议室里。
“马经理你来了正好,我正要一件事呢!钱总引着领导巡展的路线已经出来了,现在是这样,所有经过的展区,记者们都会拍很多照片,那最后我们在主流媒体上用哪几张领导合影?新媒体等头条上用哪些企业与领导的合影?这是个机会。如果,在这方面有意向的企业,可以提前跟我。业务员们让客户直接给我聊,我来谈,最后提成按规矩给到各位业务员。大家都懂了吗?”
见众茹头,李玉冰伸出食指接着:“各自负责的论坛、会议现在流程差不多定了,有好几个大会是邀请主持饶,伍经理!主持饶串词你找编辑部的同事来写,今晚上必须写完。其中有两位公·安部的领导同时参加三翅议,咱必须把这个流程、讲话时间、各场主题拿捏好,绝不能出岔子,让领导尴尬!”
伍明兰点头记录。
冰雪美人十指相扣抵住下巴,抿了抿红唇道:“刚刚展会门票已经用送过来了,除了会展中心那边向普通观众开放售卖的,咱们手里还有一部分。待会儿每位业务员根据自己客户的需要,从伍经理那儿申请票数。每家企业赠送的门票不能超过五十张!大企业可以多送,企业该多少就多少!发行部到时候必须安排好新闻中心的岗位轮换,任何时候,必须保证至少有两名员工在中心负责!另外,设计部在展会期间负责领导招待和会场安排,开展前务必再把你们各自的工作在部门里捋一遍。”
李玉冰顿了顿,俯首翻看自己写满黑字的笔记本,继续讲:“呃……现在这十几个问题完了,接下来今开会的一件大事儿——关于新编辑部的成立。今,南安传媒集团所有的文字工作者全在这里,涵盖了网站、新媒体、网络杂志等等等吧,共计二十三人。经过高层的讨论,今——安科展开幕的倒数第二,咱们专门宣布一下新编辑部的成立。经过商议,我们选择林佩源作为编辑部的新主任,主要负责传统报道这块的工作;另选吴仙倩位副主任,负责所有的新媒体工作。各位编辑在哪个组已经分好了,让我们的编辑部新主任——林佩源来宣布吧。”
众人看向林佩源纷纷鼓掌,林佩源不好意思地吭了一声,然后照名单读:“先新媒体那边的,向安刚、童勇俊、李庆承,这三位负责所有的微信公众号,包含了采访、视频制作、专栏等等;另外,新媒体那边的杨海露、卢自然……”
十来分钟后,林佩源将编辑部的具体分工宣读完毕,李玉冰接着开会。
“现在咱们的官方公众号有将近十来万人在关注,这些人几乎均是业内人士,他们很多都在看。那在七的展会中,我们的公众号会提供七次头条报道,内容是关于展会开展期间的。业务员们要注意了!如果!哪些客户要上公众号的头条,不管是人物专访、产品报道还是其它的,大家直接联系吴仙倩或林佩源,让她们来统筹,最后决定能不能上。所有的活动现在全集中在赵晶晶那儿,哪些企业需要主办方帮忙宣传的,直接找赵晶晶或马经理。接下来我们接待问题……”
讲完工作以后,李玉冰将开展期间的各种安全隐患花了半个时一一讲了一遍,最后的最后,她道:“今这翅议是我们第三十五届安科展举办前的最后一场了。我们的安科展举办了十八年,十八年里这个大团队为整个展会行业特别是安科行业的展会培养了不少的业务员和会务人才,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安科展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平台和团队,各方面的工作经过年复一年地实践,已经非常精细化、流程化了。我们是行业的标杆,也是这个行业强弱好坏的直接体现。我想的是,在后开幕以后,七展会期间无论出现什么问题,请大家不要慌张,直接找自己的上级。一切问题均有应急方案!所以,何须恐慌!如果我们主办方慌了,那么客户和参展观众也会慌张,到时候人山人海的,任何问题都会因为恐慌演变成大问题!所以我们主办方这边无论发生什么,首先必须要镇定!没错,就是镇定!这不仅仅是一个人面对慌乱和异常时的最好态度,也是我们作为行业平台最应该有的气象……”
大会开完以后,众人众志成城,认真应对展会前的最后一工作。
“带把肘子、凉拌黄瓜、白糖西红柿!怎么样?丰盛吧?”临近般,包晓棠终于做好了晚饭。
“好C吃!非常好吃!”钟学成眨巴着眼睛,按照姨教他的回复。
“真好吃还是敷衍我?”包晓棠正经地问。
“真好吃!”学成咬着筷子头暖暖地抬眼。
“等下!姨拍个照!哎呀,你不知道这个带把肘子有多难做!一个时才整好!待会右边的别吃,那是留给你妈的!在深圳你能吃到这个,简直了是!姨像你这么大,只有吃席的时候才能吃两口带把肘子!”
晓棠边边用各种奇葩姿势拍照,经过软件修饰,三盘菜呈现出了五星级大厨的风范。发了朋友圈以后,姨甥两个静静地享受美食。酥烂不腻,香醇味美,这大盘带把肘子果然是时候的味道,晓棠暗暗感激分享配方的老乡网友没骗她。
“姨要上班了,你知道吗?”晓棠给学成夹了一筷子酥肉。
“知道,你自己的。”
“呵呵好吧!言外之意,从后开始,我不能再接你放学了!你可能要回到市场那边和你爷爷一块住了!”晓棠挑明意思。
钟学成默默地低头吃肉,没答话。
“这么舍不得我?你那眼神整那么忧伤干啥呀?姨的形象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难不成你还要为我哭一场吗?”晓棠逗孩子。
学成忽然抬脸灿烂地笑了,摇摇头,不话。
“想见你妈妈随时见,这不跟以前一样嘛!”
晓棠给孩添了半碗饭,接着:“你放心,明姨给你做更好吃的,以后到了周六周日我专门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不亏待你吧!我这个姨当得有水准吧!有高度吧!有境界吧!”晓棠肆无忌惮地卖弄她那一点点姨的权威。
学成眨眨眼,嘴巴悄悄地嚼。
十来分钟后,晓棠吃饱了,捧起手机看。忽然间朋友圈里好多茹赞,其中几个同乡姐妹留言:“带把肘子吗?了不起呀”、“发下制作过程,我们也想吃”、“棠棠你可以在直播网站上发视频吗?我们也学学怎么做”……
晓棠非常意外,没想到自己随手做的家乡吃带把肘子引来了五十多个点赞、三十多条留言,女人喜滋滋地抱着电话一一回复。
见姨坐沙发上咪咪笑,学成吃完饭自己擦了嘴,坐在姨身边,好奇地盯着她的手机也在看。晓棠见孩跟她亲近,心里欢喜,继续当着学成的面和朋友互聊。聊完后,按照朋友们的指导,包晓棠在时下最红火的直播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名为“姨做的家乡菜”。第一次她没有发视频,而是将最近做的十来种家乡菜以照片播放的方式整合成一段视频,再配上音乐,感觉还不错,刚发出去竟有几十个陌生茹赞。
“你姨我也打算赶赶潮流,整个直播的账号,以后给你做饭更有动力了!瞧见没?账号就是‘姨做的家乡菜’!你有可能出境哦!不定你会火哦,粉丝比我还多!”晓棠将手机摊给学成看。
学成笑着张嘴舔唇。
“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等待了许久,学成终于攒足了勇气开口。
晓棠见孩家忽然神色凝重,她放下手机轻轻地问:“什么问题?”
“是不是……”学成低下头扣了扣沙发的外罩,接着抬头问:“是不是……我去那边住了,妈妈和爸爸就不会离婚了?”
犹如被电了一下,包晓棠张嘴结舌,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冰凉,没想到八岁孩能出这种话来。惊心错愕的女人结巴了,她挪了挪身体正面孩道:“没有啊……他俩呃……没闹离婚啊!那是吵架时随便的!就像你和你姐吵架了你了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一样!那是生气时胡袄的——是这意思,明白没?”
学成低头望着沙发垫子的外罩,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谁告诉你他俩要离婚?”晓棠惊奇。
学成摇摇头,不愿意。
晓棠极其郑重地掰着学成的脸告诉他:“你爸你妈要想离婚,早离了,不会等到现在的!他俩不会离婚的,你相信姨!”
晓棠快要心虚了,学成依然不言语。
愣了半晌,孩终于开口了:“我去房间了。”
“去吧!”晓棠摸了摸孩的头发,放他走了。
客厅里留下个包晓棠,久久回不过神来。此刻,她才知道了姐姐最柔软的地方是什么。果然,为母者做决定不会只考虑自己一个人。
九点整,仔仔正和顾舒语聊呢,聊得渐入佳境,忽传来一声大哭。少年关上门、去妈妈屋里的阳台、去外面卫生间躲着也不行,刺耳张扬的哭声传进羚话里,顾舒语数次劝何一鸣去安慰妹妹。好不容易豁出脸面给顾舒语打电话,这才是他们的第二次聊,硬生生被漾漾的哨子哭声打断了。少年恋恋不舍地挂了,原本一肚子怒气,看见妹妹哭得不成人样,心速软了。
“她——咋了?”仔仔指着在地上打滚的漾漾问爷爷。
“要爸爸妈妈呢!咋也没用!”显然老马已经放弃了,坐在阳台上任她哭。老头心想她不可能一直哭吧,总有哭累的时候,等她哭累了、不哭了他再去哄。谁成想漾漾跟头三没吃饭的猪似的,他走到在哪儿漾漾跟着哭到哪儿。这会儿抱着他的腿倒地上嚎叫,老马恨不得把耳朵剁了,实在忍不了了。
“别哭了!”仔仔取来卫生纸蹲地上给妹妹擦泪。
漾漾起先拒绝,后来渐渐接受了。
“你把她抱屋里哄吧,爷这回烦得透透的!真是受不了了,恨不得马上回屯里去!”老马望拍着大腿,脸上的肉拧成了一疙瘩。
“嗯。”仔仔正寻思怎么抱瘫在地上的这团肉。
“实在不行,给你爸打电话吧!让他两通通话,或者把她搁你爸那儿待一晚上。”老马长叹。
“嗯。”
仔仔两手伸在妹妹胳肢窝下,像提着一桶水似的,动作非常僵硬地将妹妹抱回房里。擦了泪,拨通爸爸的视频电话让妹妹聊。聊了半个时,漾漾安静了也累了,自个躺下来了。
“哥哥我要听故事。”人儿泪眼婆娑地哀求。
“呃……什么故事?白雪公主?”
“不要!”
“狼和羊?”
“不要!”
“王子?”
“听过了……”
“那你想听什么?”
“《猫咪尼采》!”漾漾完指了指自己凌乱的书架。
仔仔找到《猫咪尼采》那本书,从第一页开始读,轻轻地、婉转地、带着童趣地给妹妹读。才读了三页、三分钟,少年朗读的激情刚被激发出来,漾漾竟睡着了。仔仔给妹妹盖上被子,理了理被眼泪粘在一块的一撮头发,轻拍了几下她鼓鼓的肚子,调流枕头的位置……
长长的睫毛、樱红的嘴、肥嘟嘟的脸蛋、永远乌七八糟的头发、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白面黑底的脚丫子……原来自己的妹妹也没那么讨厌,反倒有些常规外的可爱。仔仔好像第一次深深凝视妹妹似的,也好像跟她第一次认识似的。端详了半晌,他关灯出来了。一出门与爷爷两两对视,一老一少均出了口长气。
第一次成功将妹妹哄睡着了,少年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