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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再续前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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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里总想着原元与他说过的那些话,原元说话时的神态,原元的眼睛好像夜里天空上光芒万丈的星星,原元高傲的扬起的下巴,转身时瘦弱的背脊线条衬着柔和的轮廓。

这些都是磨灭不了的印象,在萧梓杰心中翻腾,好像很久以前的一部老电影被重新唤醒记忆,所有的筋骨和筋脉都像山川河流一样生动活泼起来,只是那种感觉其实从未消失过,在这许多年里,如今却是越发浓烈和深刻。

以前的黄梅时节总有家家雨,念诗念到情深处便总会遥想到将来。她与她是表兄妹,说不上沾亲带故的表兄妹,她的生母与他的生母没有一点儿血缘上的牵扯,他与她便只是名义上的兄妹。自小便熟知这一点的萧梓杰就像心里埋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时不时拿出来用红绸布精心擦拭一番,即使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念想也觉得万分荣幸。暗自庆幸两人不必固守古时才子佳人的老旧模式换一世苦苦相逼。

萧梓杰念过新式学堂,留过洋,唯一不变的是,一直以来想要与曾经他熟知的廖贞瑗厮守一生的愿望,这念头自打他心中逐渐萌发儿女情长之事那日起就一直深深扎根在他脑海中。从前读《红楼梦》时还巴巴的念着下一次与原元相聚时要将那番火热的思念之情殷殷切切诉说,他要亲口将宝黛木石前盟的因缘一字一句教与她,并一直坚信他们最终不会落到宝黛的结局。

那时候浅浅的仿佛微风拂过胸口朱砂痣一般的喜欢,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总是那般美好。

不得不说原元的变化让萧梓杰有些意外地吃惊,但更多的是他料想到的已然成熟的时机就在眼前,他想要原元专属于他萧梓杰一个人。她的美,她的傲,她的魂,她的心,都是他一个人的。

转而又想到那天两人久违的来的不合时宜的吻,竟还是那般稳稳地接住,仿佛断裂的梦境在多年之后一个昏昏沉沉的午后突然在某个相似的断点找到契合处,严丝合缝地想接。而自己胸中涌动的欲望是毫无质疑的,不光是年龄的增长让他在男女之事上有了透彻的了解,更加是原元成熟的女人自然发出的韵味像迷被解开一般,深深地吸引着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嗨……”莫名而来的叹息总是在他想到这些零零碎碎看似毫无关联的片段之时纷至沓来,怀念她那桃粉的鲜艳的唇印,留在他唇上,也留在他心上。常常有时过境迁的粉末情绪咬着他的心房,啃噬那一角落。

总在憧憬下一次相见时原元会以怎样让他心动的装束和姿态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娇艳欲滴,却自有一股出水芙蓉与生俱来的纯白气质,宁静如海一般的广阔,不是吞云吐雾的大气,却是让人面对时甘愿为她退出一片广阔的天空,或者将那片原有的天空拓出一种新鲜的颜色。

牵动木偶的线总是嫌太长,而木偶的双手却总是不受控制,忘乎所以。

还总是不时想起黄梅时节的那些雨,落雨的那些天时节正好。

原元在这六月天还总是想起五月里黄梅落雨时难得的晴天,亮白色的太阳,象牙色的晨曦,玛瑙一般的光泽,夜色里走过的大街小巷,路边摊油亮油亮的桌面蹭来蹭去的人影,好像流年在那上面留影做纪念。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把那些个小玩意一一从箱底梭罗出来,整整齐齐摆放在面前的桌上,占据整个空间,也占据心里面的所有空间。

想起落魄逃走的那一天在雨里被穆珅拾起,错落里以为那是萧梓杰久违的温暖怀抱,一头扎进去仿佛就以为可以安稳度过小小的一个实际。

都怨这乱世,把时间都错乱了。

年代更遑论。

再想起那些光辉里穆珅不再穿着军装,随性的家常衣服,牵着她的手在无人熟识的巷道一遍遍流连。

黄昏里拉着黄包车载着她一路向前,跨过时光,跨过人群跨过那些绕弯的小街道。

再然后镜头切换,原元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有一种不真实的含蓄和隐晦,好像那些老照片里灰暗的格调,隐藏的伏笔。

虽然当时心里也是隐隐约约不确定的凌乱。

却是真真实实的想把自己交给那样一个男人。

轰轰烈烈的一场梦,来得轻易走得匆忙。

仿佛身上还能嗅出一丝他的残留的气息,证明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地接近过,缠绕,纠缠,契合。

然而心里却总是有一个阴暗的声音在声声唾弃自己,为了暂时忘却一个人带来的烙铁一般的伤痛而沦陷在另一个陌生的怀抱里。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深浅难试。她却一纵身便跃进去了。

即使只是短短的十余天没见,原元也只是在心海略微浮动时想起那几日的脸红心跳,想起穆珅穆长官温文尔雅的笑脸,宽厚的胸膛,厚重的怀抱,甚至他于她的身体给过的那些真实的触觉,感觉。

这正是身为青楼女子所能与一般人家女子相区别的断点。

职责所在,也是所处的境遇教给她们的一项技能。

她们的手指所触摸到的,不仅仅是绣线游走的那片天地,勾勒出来的山水丹青。也并非只有香雪腮上点缀的胭脂红,青丝遥寄一方薄薄纱巾。

还有贴在身上的男人们的身体,轮廓,线条,肌肉,骨头,温度,力度,以及一切能感受到的。

原元自是对接触过的男人们的身体有着自己的理解。纵然大多数是不屑一顾的,甚至不愿再回忆起来的,但那总是一件已然发生过了的事情,想来如何也不能忘怀的了。

穆珅的身体年轻而充满弹性,他于她的感觉强烈地表现在他的独特性。并不只是肆意妄为地在她身上寻找发泄的突破口。她感到他把她当作他的女人,温柔体贴,悉心呵护。

让她在被放逐的荒野上看到不远处篝火亮着的田野。

刘千妍这些天来也为穆珅的事情心下起伏不定,上上下下忐忑得很,隐约听得在手头上的是一笔极要紧的大买卖,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的。

如今她一门心思想好好伺弄好穆珅,安心做好穆太太是正经,三年来的苦苦守候化作那一日前所未有的失望。

她是被伤狠了心的了,于是便不再只往萧梓杰一人身上流连。倘或她早些明白作为一个女人最渴望的莫过于一个足以安身的地方,也便不会如此执着地苦守三年有余。如今看来,醒悟的时候也不算太晚,尚且来得及弥补,寻觅一个真正安身立命的所在。

眼见得穆珅忙碌了快半月,两人都鲜有亲密的举动,刘千妍也开始担心起来,如今军阀长官或是有些头衔的在外面另外安一个家也不是新鲜的事情,倒是那些太太们在一起时常常不离嘴的话头。

刘千妍是一心想要锁住穆珅的心的,想来近来的举动穆珅也能从中察觉出一二来。

夫妻两人少了些冷漠,活络了不少。早先那些不大放在心上,只想着没有心思去打理的事情如今一件一件重新拾起来,倒做得上手。

三年来还近乎崭新的留声机白日里开始了不停歇的歌唱。

下人们也总能听到太太不时地随着那歌声唱起来。

刘千妍慢慢地喜欢上过日子,针呀线呀也渐渐熟练起来,对穆珅的衣食,穿着,日常起居亦无微不至。

那日天晴得方好,刘千妍早起后又见身边没了穆珅的人影,想来也是忙得厉害,便直呼小丫头的名字,责备她们不该忘了叫她起床。

“是姑爷让不叫的,说是让小姐多睡上一会,好养养神。”那丫头也是老实巴交的,却刚好碰上说对话的时候。

刘千妍顿时心花怒放起来,想到穆珅心里竟然还时时不忘挂念着自己便又满脸愉悦起来,忙接着问那丫头,“他可还有说什么没有?”

那丫头答道,“只说中午饭是回来吃的,其他的也就没说什么了。”

刘千妍想起昨日夜里是自己主动在帮穆珅脱去外面军装的时候把身体紧紧凑上去的,前胸温柔地贴住他的后背,一双白玉般的手环住他的肩膀,好容易踮起脚来才将下巴搁上去,如此以来轻轻呼出的那口气反而似有似无吹入穆珅耳朵里,直接的勾引穆珅怎么会看不出呢?

况且那样的情况下刘千妍早已是满目含情,春色诱人,朱唇将启未启,衣裳也隐隐露出些许春光。穆珅便直一反手,将她扣在自己双手环成的圈子里,身子往前,再往下一压,两人便顺势倒在了床上。

想来穆珅是会早些回来吃午饭的,想到这里刘千妍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唤丫头来给她梳洗,好去准备午饭的食材。

过不了一些时候只见管家指挥着一个壮实的汉子抬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吵吵嚷嚷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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