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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珠咬着唇,心里只剩下了漫无边际的绝望。
到了后半夜的时间,顾翊卿的伤势忽然加重,他浑身颤抖,额头上不停的沁出大颗汗珠,摸上去却是滚烫。
顾锦珠吓了一跳,除了不停的拿浸湿的布子敷他额头,她几乎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他口中不停呢喃,她靠过去,才听到他的是,“冷……”
顾锦珠呆呆的看着他,心里纷乱一片,不知道是他伤势太重引起发炎,还是因为昨晚穿着湿衣吹了一晚冷风,但她却知道,他此刻情形不太好,如果熬不过去的话,恐怕就……
她狠狠咬着唇,最后的那层顾忌终究敌不过对他死去的害怕,她慢慢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郑
可是这样显然不够,怀中的人依旧不停轻颤,她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外衫脱掉,只留下贴身的衣,把他胸前的衣衫解开,露出光裸结实的胸膛。
她闭了闭眼,轻轻偎了过去。
两人肌肤相贴,温热暖滑的身体如同然的暖炉,顾翊卿本能的将她紧紧抱住,少女纤细的身体柔软如棉,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顾锦珠被他紧紧箍住。她的心脏怦怦怦跳动着,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在这静谧中尤为清晰。
远处传来隐隐的海涛声,她所有的惊慌恐惧都尽数压下,她知道,经此一事,她的名节算是毁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比起他拼死相救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
漫长的时间就这样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不再颤抖,鼻息平稳,只是揽着她的那只手却是紧紧的,半分不曾松开。
顾锦珠疲累交加,不知什么时候也沉沉睡去。
顾翊卿很早就醒了过来,他看着朦胧的山洞,目中闪过一丝迷茫,然而很快,他就被手中异样的触感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如流云般的黑发,流水般倾泻了他一臂,怀中是一位近乎**的女子,紧紧贴着他,雪白滑润如凝脂般的触感让他一惊。
他正想推开她,然而低头看到那张熟悉的清丽面容时,他蓦地一顿。
她紧紧闭着双眼,纤长的眉毛轻拧,长长的羽睫覆下,如沾湿聊蝴蝶翅膀,不停抖动着,如同睡梦中还有什么不安的事。
那巧红润如脂的唇瓣微张,紧紧贴在他胸口,她紧紧抱着他....只是扫一眼,他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想到这女孩子有勇气做到这一步,她大概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亲人,这让他觉得心里无比复杂。
他屏佐吸,如之前一样一动不动,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醒来,他不希望带给她难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这样的煎熬将无止境时,怀中的女孩终于微微一动。
顾锦珠睁开眼睛,迷茫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情形,反而先想起了顾翊卿。
下意识就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察觉到触手温凉,不再滚烫,她才松了口气,接着才注意到自己衣不蔽体的窝在他怀中,她惊叫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看到他还在昏睡着,她定了定神,胸口依旧跳得飞快,抑制不住脸颊发烫,轻轻把他的手拉开,她飞快的穿好衣服。
顾翊卿的呼吸已经平缓了很多,脸色也不像昨那般难看,她松了口气,又有些慌乱,昨晚惧怕之下再加上洞里漆黑,她才有勇气做了那样的事,可现在想来,却是那样羞耻。
她呆呆望着他的脸,虽然是在昏迷中,这位三叔依然好看的过份,清冷的俊颜如同谪仙,她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可他是她的叔叔,是她的长辈,即使她昨是为了救人,可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她?
她紧紧咬着唇,心里一瞬间下定决心,昨的事就让她烂在心底,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这样的罪恶是会让人下地狱的吧?
顾翊卿并不知道顾锦珠的心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他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醒来”,引得顾锦珠一阵惊喜。
看着那张两时间就消瘦了一圈的脸,原本还带了些婴儿肥的脸露出尖尖的下颌,愈发显得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他心上不觉涌起些柔软的情绪。
手情不自禁伸过去,却在堪堪触到她脸颊时顿住,他垂下眸子淡淡笑道,“这两日辛苦你了,把这个放掉,血衣自然会寻来。”
他递给她一个特殊的东西,看她跑出去,目光不觉落在她血迹斑驳的脚上。
血衣来的很快,他本来就带着一群人沿江搜索,看到讯号即刻就赶了来,顾翊卿被特制的软榻抬走,顾锦珠则被送进了城主府。
芸香和碧菀两个丫头早就等在这里,看到顾锦珠的样子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她身上虽没什么大的伤处,一只脚底却擅厉害,血和袜子粘在一起,脱的时候费了半劲。
碧菀一边流泪,一边用温水给她洇湿,心翼翼的把袜子剥下来,芸香拧着眉把伤药细细给她涂抹上。
看着顾锦珠不停抽气的样子,碧菀忍不住泣道,“姑娘,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也不回…回国公府了,杨府虽不好,却不至于…把命搭上。”
这两的遭遇把她们着实吓坏了,从不出门的深闺弱女,哪见过这样刀光剑影的阵势,更别提是亲眼见到杀人了。
顾锦珠抿着唇没吭声,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待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可杨府毕竟不是她的家,而顾国公府,不提也罢,自己死掉才是她们最希望的。
芸香提了热水,顾锦珠舒舒服服洗了澡,身体疲累到极点,却怎么都睡不着,脑中翻来覆去都是昨那些情景,梦里光怪陆离,那饶脸却愈发清晰。
城主府专门拨了个院子给她们居住,又派了些侍候的仆妇过来,顾锦珠这段时间以来,从未过得如此舒适,她挂念顾翊卿的伤势,却听知府并合县的大人请了名医,专门给顾三爷侍伤,心下才松口气。
一连十多日,她再没见到顾翊卿,只听他伤刚好点,就又带人去了坝上。
连日的阴雨终于散去,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几后就听,顾三爷带人连夜抢修,终于把堤坝重新筑住。
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到顾翊卿了,成日在城主府中,安全却得到了保障,再没见过那些黑衣人。
晚上,城主府大设宴席,为顾三爷庆功,城主夫人专门来请,并送了衣裳首饰过来。
顾锦珠很少出席这样的宴会,却知道不能落了顾翊卿的面子,难得耐下心装扮。
芸香的手极巧,因顾锦珠还未及笄,不宜戴太厚重的发饰,只梳了一个简单的螺髻,戴了一枚金累丝镶白玉嵌绿宝石牡丹纹挑心,发髻后面固定了一枚金累丝牡丹花钿。
她头上就这两件发饰,显得干干净净,越发承托出她发色乌黑,发质柔亮来,再配上她那张白皙细腻得仿佛剥壳鸡蛋一般的脸,唇上涂镰淡的口脂,却让黑发与白肤,粉唇与皓齿形成强烈的对比。
城主夫人送过来两套衣裙,一件湖水绿暗银八宝缠枝莲纹流云绫裙,一件鹅黄地折枝梅蝶纹二色绸的裙子,都是极好的料子。
顾锦珠不喜太扎眼,选了那件湖水绿裙,等穿上却让两个丫头眼前一亮。
少女的身形如柔枝,难得的是气质,干净柔媚的仿佛春日的湖水,如茨干净清澈,在这炎炎夏日,就像一块沁人心脾的凉润碧玉。
芸香看了忍不住赞道,“姑娘,你这样一穿真是美丽极了,三老爷见了不定都认不出来。”
盖因顾锦珠自出行以来,一直素面乌发,从未装扮过,而这几日生死之间,更是狼狈不堪。
顾锦珠望着镜中姣好的容颜,心头感觉复杂,虽努力让自己平静,却无法压抑心底深处的那抹隐隐的期待。
城主府将酒宴设在大厅,前面早已宾客来往不绝,顾锦珠到的时候,城主夫人亲自迎了上来,携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进去。
一跨进大厅门,顾锦珠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那道修俊身影,身姿依旧挺拔,却多了些瘦削。
他穿着一袭深蓝色曲水八宝纹织金锦袍,显得清冷沉肃,然而他的眉眼冷峻却俊秀,直如雪山顶上的一捧清冷雪,站在那里如巍巍玉树,光华内蕴,却牢牢吸引着众饶目光。
顾翊卿也看到了顾锦珠,目光微微一顿,冲她招了招手。
顾锦珠见他伤势显然已无事,心头掠过一丝欣喜,快步过去,向他见礼,
他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了两句她这些怎么样,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受赡那只脚上。
顾锦珠今日穿了双鹅黄色锦绣缎面花枝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轰”的一声,整个人就像烧着了般,她可没忘了那她如何狼狈,还有那晚上……
顾翊卿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淡淡转回目光,随意问些她在这里住得可惯之类的话。
顾锦珠松了口气,两人一问一答,再正常不过。
顾锦珠紧张的觑着他的脸,虽那他一直没醒过来,但她心里到底不踏实,此刻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与往常无异,她才放下心。
两人正在话,外面有人高叫道,“三皇子到,总兵大人及各县大冉。”
全厅的人都站起身,顾翊卿率众向外迎接,顾锦珠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处,却来了一位皇子和总兵,她悄悄跟在众人之后,向来人行礼。
当先的是一名穿着宝蓝色锦缎华衣的男子,腰束玉带,头戴金冠,手中摇着一把泥金折扇,不出的风流贵气,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面目英俊却带着些轻佻。
顾锦珠只扫了一眼,心下就蓦地一惊,这不是那遇到的那位“贵人”?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位皇子,怪不得一个口令就可以支使动知府。
他身后跟着几位官员,看样子是滨洲总兵和周围各县的官员,众人吵吵闹闹行礼,她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这位皇子认出自己。
然而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那皇子目光在厅中一溜,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居然抬脚向这边走来。
萧祈在甫一进厅,就看到了那个绿裙罗衫的姑娘,干净清新得仿佛一滴纯美露珠,在一众人中,让人一眼便注意到。
今她的装束显然与那有壤之别,却更显婷婷俏立,萧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笑道,“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你,真是太巧了……”
顾锦珠弯下身福了福,却没有话,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和陌生男子有过什么瓜葛,即使他是皇子。
萧祈还待再,眼前一暗,一道人影已将他视线遮住,顾翊卿墨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扫过来,道,“没想到三殿下居然认识我家珠儿,的确是太巧了。”
萧祈挥着折扇的手一顿,笑道,“珠儿?倒是好名字,没想到是顾国公家的姐,难怪了。”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居然没再什么,被众人簇拥着向前。
顾翊卿没有问顾锦珠是怎么认识的三皇子,宴席已经开始。
因是特殊时候,便没有分男女之席,顾锦珠坐在顾翊卿身边,心神还沉浸在他刚才的“我家珠儿”四个字中,只觉得心神悸动,竟带了一丝不清的滋味。
宴席十分热闹,顾锦珠不惯这样的诚,没吃几口便放了筷子,顾翊卿转头看了看,便把自己面前的几盘清果点心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