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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碧彤心里都快呕死了,原指着告到父亲跟前,父亲能为自己出头,没想到却碰了个软钉子。
父亲不会是鬼迷心窍了吧?就昨见了那个贱人一眼,就如此维护她?
她心里恨的要命,面上却装出一副柔顺的样子,红着眼垂下头道,“是,父亲教训的是,是女儿想左了,以后一定和大姐姐好好相处。”
顾清远点零头。
他本来就被朝廷的事弄得心烦,回到家还吃不了一顿安生饭,听到这种姐妹相争的事更觉的不耐烦。
若是平时,他最看重这个二女儿,为她出一顿气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可昨见到顾锦珠,看到她出落的样貌,他自然就改了主意。
府中有一个被誉为“盛京明珠”的二女儿就已给他带来不少声名好处,若是再添一个,顾府一门双姝,出去只会捞着更大的好处。
他有着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怠慢顾锦珠,想了想,又叮嘱姚氏道,“珠儿刚回来,难免有一些不便,你身为嫡母,多看顾着一些,看她缺什么,早早给她送过去!”
姚氏气得快把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破了,可顾清远像是根本没看到她的脸色,站起来道,“好了,我去前头了,以后这些内宅的事,你就看着办,只是切记,这段时日千万不要给府里惹出什么麻烦!”
他的声音虽和缓,却隐隐带着警告,姚氏没奈何,只得答应下来。
等顾清远出了金梧居,姚氏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手腕上的玉镯都磕得叮当作响。
“气死我了,你爹莫不是老糊涂了,居然替那个贱人话!”她气的脸色铁青。
顾碧彤蹙着细细的眉,刚才泫然欲泣的神色已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沉。
她也没想到父亲会是这样的反应,想到一向疼宠自己的父亲第一次驳了自己的脸面,还训导自己要姐妹和睦,她明艳的脸庞上就有一丝厉色闪过。
刚回来就想分了她的宠,她休想!
她缓缓收紧手指,吐出一口气道,“娘,反正来日方长”
“哪还有什么来日方长?”姚氏咬牙怒道,“这蹄子刚回来就踩到我们头上,再等一些日子,等她站稳了脚跟,这府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顾碧彤恢复了先前的神色,殷勤的给母亲倒了盏茶,亲手捧了过来,“再怎么样也逃不出娘的手掌心,她算个什么呀,在府里无依无靠的,要怎么样还不是娘了算?爹不过就是看中了她那张脸,才给她三分脸面,往后怎么样,谁能知道呢。”
她巧笑嫣然,一双翠绿耳坠在她耳边晃拔,衬得那张脸就如明珠美玉,明艳不可方物。
姚氏心下却是一动,“脸?”
她恍然大悟,“没错!你爹的确是被她一张脸迷惑了,那贱人跟她娘一样,长了一副狐媚子样。”
她边边咬牙,“你爹是想着奇货可居!打的是好算盘,可我倒要看看,她要是没了这张脸,你爹还会不会看重她!”
她着,眼中有丝阴毒一闪而过。
“娘,你要做什么?爹爹现在喜欢姐姐的紧,万一”顾碧彤故作忧虑。
姚氏拍了拍她的手,温言道,“我的儿,你就等着吧,娘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分你半分光彩的,我们顾家只有你一颗明珠,谁要是敢威胁到你,娘绝对不依!”
她到最后,已然是声色俱厉。
顾碧彤眼底有丝微笑一闪而过,软软的偎进姚氏怀里,娇声道,“还是娘对我最好,什么都替我打算”
姚氏顺了顺女儿的发丝,眼底满是慈爱,叹道,“我不为你打算,谁又会全心为你?就如你爹,看着最疼你,还不是一样靠不住!”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怨怼,扶起女儿,语重心长的道,“彤儿啊,你可要替娘争口气,只要你能顺利嫁给五皇子,到时候成了皇子妃,谁还敢瞧你不起?到时候那些贱人,还不是你脚下的泥!”
顾碧彤脸颊微红,却柔顺的没有反驳母亲的话,她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娘,刚才爹爹的那个什么锐王,是怎么回事?”
姚氏一惊,慌忙掩了女儿的口道,“我的心肝儿啊,这个名儿可不得乱,万一让人听到”
她话还没完,顾碧彤拉下她的手,撒娇道,“娘,你就和我嘛,这里又没有外人,况且我在宫里的时候,也常听人起这个锐王呢。”
她脸上满是好奇。
姚氏拗不过女儿,看了看周围,没奈何的道,“你声一些,本来这些话不该向你孩子家家的,可你常出入宫闱,知道点皇家的事也没有坏处。”
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这位锐王,据是先昭仁太子唯一的骨血。”
“先昭仁太子?”顾碧彤一惊,“那那不是当今皇上的哥哥么”
姚氏点零头,道,“这些事也是你爹回来和我的,我也不甚清楚。据那位先太子声名极好,师从当代大儒,文彩盖世,惊才绝艳,更兼性子谦和,民间和朝堂都拥护的紧,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特赐昭仁二字,以彰显太子独一无二的地位。
先皇龙驭宾后,昭仁太子本应该顺利即位,可惜那位太子运气不好,竟然在登基的前两,被一匹发疯的烈马甩下马背,并被马踩踏在腰上,被生生踏断了脊骨,抬回太子府没两就去了。”
“当今圣上和昭仁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感情极深,昭仁太子临终前,亲自将继位昭书放到了圣上手上,并遗命自己所有的臣子幕僚都全力以赴协助圣上登基,当今这才顺利得了下。”
“那位昭仁太子声名在外,身边却只有一位正妃和一位怀了孕的良娣,正妃在太子死后,在灵前撞了棺木,追随太子而去,圣上本来想把那位良娣接回宫里照顾,却发现她不知所踪。”
“有人那位良娣卷了太子的钱财跑了,又有人她被太子的仇家暗害了,谁知道呢”
姚氏的口干,抿了口水,顾碧彤听的出神,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姚氏叹道,“圣上感念先太子的恩德,誓要找到他最后的一点骨血,派人明察暗访了多年,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却没想到在前些年,居然真的给找到了。”
“具体怎么回事你爹也不清楚,只那孩子的确是先太子遗脉,皇上为了确认,还开棺和先太子滴骨认亲,朝中都轰动了,圣上也激动的不得了,亲封那孩子为锐王,封号为诸皇子之上。”
“这不是好事么?那为什么大家那么怕那个锐王?”顾碧彤奇怪的问。
姚氏叹了口气道,“皇上对这个锐王实在是宠爱非常,连自己的几个儿子都靠了后,还赐了他一大片封地,要这锐王也争气,那年他回朝时不过十五岁,正逢蛮夷来犯,他请求从军历练,皇上先时并不答应,怕他出事,可他执意要去,也不知那孩子怎生学了一身撩的功夫,在一次追击蛮夷人中,居然生擒了他们的首领。”
“这一杖大军胜利还朝,皇上龙心大悦,锐王也请求长留军中,短短几年间,他屡立战功,在边塞威名远播,更在最近的一次平乱后,皇帝特赐他威远将军的职位,在朝中可算是炽手可热。”
“这么厉害?”顾碧彤乍舌。
姚氏压低了嗓音,有些惊惧的道,“何止是厉害,传这个锐王生性残暴,在边塞的时候,以人头喝酒,凶恶如兽,坑杀降俘,欺男霸女,他回朝的短短几,凡是背后他坏话的人都被
你记得刘翰林一家吧?他家那个姐不是和你同年,听刘翰林就因为酒醉后了一句锐王坏话,全家当即被抄,男丁被斩,女眷流放,可怜那刘姐花儿般的年纪,被流放到那荒僻边锤之地,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折磨呢,阿弥陀佛”
姚氏念了一句佛号,脸色已有些发白。
顾碧彤只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道,“那锐王这么凶残,圣上就不管管么?”
姚氏叹了口气道,“圣上念着昭仁太子的恩德,对锐王宠信有加,哪舍得责备他一句两句,锐王风头这么盛,所以大家现在对他是能避则避,宁可巴结他,也不想得罪了他。”
她看着女儿娇艳如花的脸庞,突然想起一事,慌忙叮嘱道,“彤儿,你常在宫里行走,可谨记,万一遇到锐王,千万要避开,听那锐王也不过二十多岁,还没有娶亲,太后正张罗着给他相看娶妃,你可不要被他看到。”
“虽有淑妃护着你,但你长得这般美丽,万一被那凶神看到,亲自去向皇上求娶,到时就怕娘娘都护不了你。”
姚氏越越觉得有可能,想到女儿会被那恶神看上,心口一阵慌乱,一拍桌子起身道,“不行,我得去宫里跟淑妃娘娘一声,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进宫了,免得被那人撞上,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中,最好是能让淑妃娘娘求了旨意,把你和五皇子的亲事先定下,等到及笄后直接过门!”
她扬声就要叫丫环婆子进来更衣,顾碧彤对母亲风就是雨的性子十分无奈,忙拉住她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要进宫,也不能现在去啊。”
姚氏一怔,瞬时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进宫的时候,她的姐姐虽然贵为淑妃,但每月进宫也是有日子的,不可能想进就进,她真是急昏了头。
顾碧彤看着母亲担忧的样子,心下却是不以为然,柔声劝道,“娘,您就别吓唬自己了,我进宫这么多次,也没见过什么锐王啊?听他虽得皇上宠爱,却并不常进宫,哪可能就撞上啊,再――”
她语声一转,脸颊有些微红,“您这么急惶惶的进宫,求淑妃娘娘把亲事定下,淑妃娘娘还以为我嫁不出去,上赶着要找她儿子呢”
姚氏想想也对,淑妃娘娘的儿子萧翊虽然是五皇子,又被皇上封为燕王,但她的女儿也是千好万好,就算是要嫁人,也得别人求上来,哪有自家先开口的道理,没的降了身份!
她抚了抚额头,笑道,“看娘,都快急糊涂了”
顾碧彤抱着母亲的手撒娇道,“我知道您担心我,大不了我以后心点就是,对了娘,那个锐王长什么样啊?我以后看到他,一定远远避开。”
“长什么样?”姚氏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道,“我也不知道,这下大概就没几个人知道锐王长什么样子。”
“啊,怎么会?”顾碧彤惊讶。
姚氏叹气道,“听他幼年时伤了脸,就长年戴着一顶面具,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不过有传言他长的丑陋如鬼,又性子残暴,京里适龄的大家闺秀们提起他都避之不迭。
太后曾给他订过一门亲事,是吏部黄大人家的女儿,那位黄姐听要嫁给他,晚上投缳自尽,差点死掉,黄大人拼死闹到御前,锐王大概也觉得没劲,所以亲口推了这门亲事。
太后为了他的事头疼的紧,放出话来,只要是锐王看中的姑娘,不论什么身份,都会许给他,所以娘才担心的紧。”
姚氏看着女儿,又殷殷叮嘱道,“不管怎么,你以后看见戴面具的人,一定要离的远些,千万别被他看到。”
顾碧彤点头应下,看母亲一副忧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娘,您就别担心了,那个锐王并不常在京中,而且他向来不出席什么世家宴会,要不然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有遇见过他,以后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姚氏想想女儿的也对,那个锐王一向独来独往,神龙见首不见尾,和这些闺阁娇女们更什么交集,心头才松了口气。
她又想起什么,对她道,“对了,你那个三叔和锐王走的近,你以后也少往榄轩居跑,那个祸害,迟早要把我们家都连累死。”
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通,却没注意到女儿听见“三叔”两个字,目光微微一闪。
金梧院姚氏母女在话,碧竹苑却是一片清静。
夏日炎炎,气热的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院外梧桐树上的知了不停吵闹,杨柳带了个丫头,正拿了根长杆子粘蝉。
顾锦珠在午睡,身上已穿了最单薄的衣裙,却还是热出一身汗来。
芸香在她旁边替她轻轻打扇,顾锦珠翻了个身,道,“你也去歇会儿吧,看中了暑气。”
芸香笑道,“奴婢没事,”她拿了帕子替顾锦珠揩汗,看她热的头发都汗湿了贴在脖颈上,白皙的脸颊通红,忍不住心疼道,“夫人一点冰都不给分派,这么热的,可让人怎么活。”
每到夏季,顾府每个院子都有固定的冰盆,算是日常用度,姚氏却装作忘记了,没让人给碧竹苑送来。
顾锦珠淡淡笑了笑,“忍忍吧,好在这房子还临着湖,晚上还凉快些。”
“可蚊子也多啊,熏香也快用完了,再不发银子,下个月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芸香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