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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攻已是到了傍晚时分,元兵趁着八月份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元兵所有的将官都对手下人下了死命令,元兵一度已经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却都被百折不挠的红巾军给打退下去,整个徐州城北已经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沐冲跟文瑄始终坚持在一线作战,芝麻李更是一刻不敢歇息,韩凌玥则在城内带着老弱妇孺继续搬运石块,赶制箭矢。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元兵连续两次发起的猛攻都以失败收场,直到天彻底黑下去才黯然退兵,只一日时间伤亡竟然已有七千多人。
有将领劝说脱脱修整两日再战,却被大发雷霆的脱脱以扰乱军心为名下令处斩。
“你们是人,城里的红巾贼也是人,你们累,他们就不累吗?我们大元朝廷有的是兵马,传我帅令,今夜分派三支精兵继续攻城,就是熬也要将这个徐州城给我熬下来!”
有被处斩的例子在前,无人敢再出言相劝,只能照令继续在夜偷袭徐州。
不得不说,脱脱的命令虽然为元兵带来了极大的伤亡,但仅仅这一天时间就已经让城中的红巾军分外疲惫,就连沐冲都一边擦汗一边抱怨:“跟元贼打了这么多次交道,这真是最难对付的一次。”
文瑄瘫坐在城头的墙垛旁微笑着问:“沐兄,你可想过我们会输吗?”
沐冲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是早就说过徐州守不住么?你的话我从来都是信的,所以早就做好了打败仗的准备。”
文瑄向两旁扫视了一圈,指了指满地的血痕:“可这一次败了的话很有可能会死啊……”
沐冲突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的瑄公子怕死。”
他乐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了几滴。
文瑄就微笑着看着他,待他笑完了擦眼泪时缓缓地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并不怕,我只是怕我会永远失去你们。”
沐冲闻言停住了笑声,叹气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以你的本事就算到时候徐州失守了也足以逃出去吧?”
文瑄转过身看着城外旌旗滚滚的景象道:“可我没有把握将你和韩姑娘也救出去。”
沐冲瞪着他道:“从来都是我们沐家的人保护你们文家的人,到你这里怎么就又变了?”
二人正说着话,芝麻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二位堂主,能否随李某走一趟?”
文瑄和沐冲对视一眼,不知芝麻李要带他们去哪,但还是点头答应跟在了他的后面。
芝麻李带二人从城头走下,然后轻车熟路地在巷道中找到了一处民宅。
这民宅内住着个年轻哑巴,见到芝麻李进来便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向三人行礼,引着他们进屋。
沐冲问道:“李千户,看您的样子似乎是对这里非常熟悉?”
芝麻李点头:“二位有所不知,这里曾是韩堂主在徐州的落脚处,我与他有不少个日夜都在此议事,后来为了躲避元兵的搜查,我才将手下的人都带到了萧县去,所以此地就被闲置下来,这人是我收留的义子,便助我看管此处。”
芝麻李解释完,哑巴义子就已经端上了一壶热水给众人沏茶。
文瑄谢过之后看向芝麻李:“您深夜放下军务引我们二人来此想必是有要紧事要说吧?怎么没将圣女也一同请来?”
芝麻李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虽与圣女相处时日不多,但也看得出她是个巾帼英雄,且与韩堂主的为人秉性极为相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徐州被元贼攻下是迟早的事情,我李二生于此地自然便要死在此地,但我却不想让二位和圣女也遭此横祸。”
沐冲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人命关天,谁的性命都一样宝贵,要是真到了城破那一日,大家一同奋力突围便可。”
“突围?”芝麻李笑着摇了摇头:“若我们都逃了,那天下的英雄将怎么看我们明教?死在徐州的弟兄们又有谁去陪着上路呢?”
沐冲疑惑地道:“死也不是,逃也不是,你真要将我给弄糊涂了!”
芝麻李解释道:“我李二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二位和圣女却不一样,只要明教还有你们的统领,那我们这些人才都不算白死。”
文瑄眯着眼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带着圣女先撤出城去?现在想要撤离只怕为时已晚吧?”
芝麻李笑道:“这就是我带二位来此的目的了,二位请随我进来。”
芝麻李说罢站起身向内屋走,文瑄和沐冲也都跟上。
待芝麻李掀起义子的被褥,文瑄和沐冲才发现里面赫然是一处机关密道!
文瑄眯了眯眼,这里的布置与白鹿庄内韩山童的卧室布置如出一辙。
“看来这应该是韩堂主生前设计的逃生密道了。”
芝麻李点头:“不错,从这里下去便可以直通徐州城外,真到了城破的时候,还希望二位保护圣女从这里逃生。”
沐冲立刻追问:“那你呢?”
芝麻李洒脱一笑:“李某刚才说过了,我生长于此自当也该死于此,那些战死的兄弟还都在等着我一起上路呢!”
“就算如此,你又为何不直接带着圣女前来?”
芝麻李闻言望向文瑄:“想必文堂主更了解我们圣女的脾气秉性吧?她是绝对不会抛下城内弟兄们独自逃生的,所以我请二位到时候不管是绑还是捆,都要将圣女救出,否则若她出了什么闪失,李某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韩大哥。”
文瑄和沐冲这才明白芝麻李对韩家的忠心程度,点头应下之后又问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托付。
芝麻李先摇头后开口:“李某生平心愿已了,但还请文堂主你答应李某一件事。”
文瑄点头:“李千户请讲。”
“韩堂主生前曾与我聊过圣女的事情,他声称自己为了明教亏欠圣女许多,只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过上寻常女子的生活,所以在你们逃出徐州之后,请务必劝圣女从此隐去姓名避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