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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树身披红嫁衣 吴相怜属意赴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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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接道:“是了,眼见着朝着这方向来了,怎的一晃神就不见了踪迹,料想也是在这附近藏了起来……”

“唉……”李达低叹一声,接道:“我原也无恶意,只不过就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罢了,大约是我生的吓人,叫那姑娘畏惧了,既如此,我也就不操这个闲心了,这包袱和这信封就劳烦‘西神医’代为保管了,日后若是那姑娘来寻,交与她便是。”

罢,她将包袱和信封又朝西子越处推了推。

西子越接道:“好,若是那姑娘来寻,定亲手奉上,必然不负李先生所停”

单又梦又细瞧了瞧那包袱,问道:“不知那姑娘是何样貌,倘若来取,我们也好有个凭证。”

李达道:“那姑娘穿一身淡紫色衣裙,行走时伴有铃铛响声,想必是身上悬有此物,至于样貌嘛,哈哈……”

他有意打量了一番单又梦,继续道:“自然是和梦姑娘一样的年轻貌美了。”

单又梦霎时间两颊生晕,低头不语。

西子封接道:“我瞧李兄这话的极在理,梦儿无须脸红。”

“正是,正是,我瞧着梦姐姐也是貌美如花的。”

“貌美如花?怎的今日相怜姑娘这样的通文墨,形容起梦儿的美貌来,用词竟这样的拿捏得当。”相怜话音刚落,西子越便出声接道。

单又梦两颊的红晕一时间更见娇艳,她仍是低头,不语。

李达见状又笑道:“我就是粗人,起话来口无遮拦的,叫梦姑娘难为了。”

西子封摆摆手道:“梦儿自然知晓,李兄不必挂怀,方才听你提到那两个黑袍男子的右边袖口上刺赢三’字?”

李达点点头。

西子封接道:“江湖上近几年兴起一大帮派,与北教也素有来往,实力不容觑,名唤‘一鸣堂’,听闻那‘一鸣堂’堂主的身份极为隐秘,甚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连名字也相当避讳,旁人也只称他为‘三公子’,故而‘一鸣堂’的教众们的袖口皆刺赢三’字,想来那两个黑袍男子定是‘一鸣堂’的人了。”

李达道;“正是,我倒一时疏忽了,你这么一提我方才猛然想起,早前听我一个弟兄提起过,是前阵子杭州知府强抢赵家姑娘时,身旁随侍的就有身穿黑袍,袖口赢三’字的人,想必这‘一鸣堂’堂主必然和那狗官有勾结。”

“强抢姑娘?”相怜语态惊愕,接道:“他怎么能强抢姑娘,难道就没有人管了吗?”

李达冷哼一声道:“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况且他还颇通官官相护的手段,向上头进献的各类金银珍宝怕是数都数不完,如此下来就算百姓有怨也无处诉啊。”

西子越接道:“私相授受可是大罪名,那知府竟敢这样大胆的知法犯法?”

李达又是一声冷哼,接道:“他可是极有手段的人,他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次次都将搜刮来的赃物交由镖局送出,只是可怜了赵家姑娘,那狗官关押了赵姑娘的母亲,那赵姑娘自便只有一位老母亲相依为命,此番那狗官以她母亲的性命相挟,她也只好相从,听两日后便是赵姑娘过府为妾之日,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当真是可惜了。”

罢,相怜和单又梦皆是相望叹息。

少时,单又梦道:“唉……这女人要是许错了人家,这辈子就算是糟蹋了。对了……”

她望向李达,继续道:“那狗官这样势大,上次李先生将他的镖劫了个干干净净,他岂会轻易饶你?”

李达摆摆手,道:“梦姑娘多虑了,那狗官虽势大,我的那帮弟兄也不是好相与的,两方若是打起来,论地势自然是我们占先,那狗官也不会为了那点赃物大动干戈的,再了……”

“哈哈……”李达蓦的大笑一声,接道:“起上次劫获得那笔赃物倒让我想起了一事,甚为好笑。”

着他又长笑不止。

相怜见状忙问道:“是何事?李先生快些来。”

李达将面前的茶盏续满,仰头豪饮后,开言道:“那日劫镖后,我和弟兄们费了好大动作才将那几大箱赃物弄上山,刚一打开,着实一惊,金银珠宝倒是寥寥之数,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红色嫁衣,细看之下款式各有不同,色泽华灿夺目,便是宫里娘娘的嫁衣也不过如此,只可惜……”

“哈哈……”他再次仰头大笑,继续道:“只可惜偌大的‘大橡山’上清一色的都是我们这些糙汉,连个相好的没有,那嫁衣纵是再华美夺目与我们而言也是画上的马,顶看不顶用啊。”

“那你们后来将那些红嫁衣如何了?”相怜问道。

李达接道:“我们大橡山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山,山上布满了许多的奇花异草,参树木,于是就有乖觉伶俐的弟兄提议把那些红嫁衣都给树木穿上,我道也是个好点了,也就许了,眼下我们大橡山可都是‘新娘子’喽,远远望去,红碧交错,那颜色叫一漂亮,慈美景怕是旁处再没有的。”

相邻听罢,顾盼神飞,感叹道:“当真是旁处见不到的,这样好看的景色我要是能亲眼瞧上一瞧就好了,不如我随先生去看看可好?”

罢她仍是目光炯炯。

众人皆是相顾无言。

李达见状笑道:“姑娘倒是爽倒快,去看一看倒也无妨,只是我那山中皆是如我这般的糙汉,怕是唐突了姑娘,不知姑娘心中可会烦厌。”

相怜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我见先生就很有礼,才不是糙汉子,想必山上其他的哥哥也是如此,哪里来的烦厌呢?”

“哈哈……如此甚好,那姑娘何时起身呢?”李达笑问道。

相怜道:“先生何时起身我就何时起身。”

“那……”

“咳咳……”李达方才开口就被西子越两声轻咳打断,只见他回望了相怜许久,眼神痴缠,后开言道:“李先生是何许人也,一山之主,百事缠身,人家不拒绝你乃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罢了,你怎的还当真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懂得避嫌,也不怕人家笑话,你懂不懂何为男女有别?懂不懂何为女儿家该有的风度?懂不懂人家的话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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