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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父亲参与过夕皇后的处置事件之后,姜葵一直都惴惴不安。
本来还很担心苍昴会想着法子折磨报复她,现在看来,似乎都是多想。
苍昴到长宴宫的次数,掰着指头数都数的过来,由于她不得皇上宠幸,连带着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长宴宫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冷宫。
姜葵心想,或许这就是他报复她的方式,要她在这冷情的宫殿之中,了却寂寥残生。
顺着花园径兴致勃勃地赏玩,连日来积累的郁闷一哄而散。
月季、杜鹃、石榴、虞美人、三色堇、太阳花等,乱花渐欲迷人眼,不知不觉便被斑斓的花海晃花了眼睛。
姜葵弯腰折下一朵不知名的花,插在鬓发之上,冲着昭眨眨眼,“美不美?”
昭正要张口回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美,美极了。”
姜葵回身,不见一个人影。
正疑惑间,“刷”的从而降一个俊逸的身影。
来人杏眼桃花,唇色鲜红润泽,脸部线条柔和细腻,浑身自有一股柔媚入骨之态。
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可以令人发嚎男子,姜葵有些失神。
昭儿见她花痴病就要发作,忙声提醒道:“娘娘,他就是田忌田公子。”
姜葵一怔,没想到田鸡竟然是个花美男,想到先前对昭夸下的海口,承诺再斗嘴时要胜过田忌,她立马打起精神,立志绝不迷失在他的美男计之下。
再看向他时,那眉眼间令人*的*也变成令人讨厌的*。
田忌目光盯着她鬓发上的绯色花朵,调侃道:“你怎么能随便摘花?要知道这些花可都皇上花重金派人运来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懂不懂啊你?”姜葵白目。
“歪理……”田忌托着下巴,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几许审视意味地盯着她,“别,葵葵你带上这朵花,更加明*人了。”
姜葵柳眉一竖,斥道:“大胆,你竟然直呼本宫的名字。本宫可是贵妃娘娘,你这样跟本宫话,本宫要皇上治你的罪!”
“呵呵。”淡淡的轻笑从那人鼻腔中传来,只听他:“那也要看葵葵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皇上治我得罪了。”
“哼,到时你可别哭着求我。”
田忌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什么时候摆脱这副干瘪身材,我再来哭着求你。要知道,咱们皇上对搓衣板可没有兴趣。”
姜葵又羞又怒,搜尽脑汁想出一句脏话:“你……你这个贱人!”
“啧啧,你脑子烧坏了,嘴巴上的功夫也跟着减弱,真没意思。”田忌摇摇扇子,一脸意兴阑珊。
“你……我……你……”
“葵葵,我真担心以你现在的榆木脑袋,如何在凶险万分的后宫中混下去。”
“你放心,本宫会活得好好的,不牢你费心!”
“田忌!”
前方不知是谁,远远喊了一声。
田忌合起折扇,斜插在颈项后,笑眯眯道:“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派个太监传话给我,念在你让我快乐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定会一时心软,来帮帮你。”
完,施施然走开。
面对他潇洒伟岸的身影,姜葵目光柔情似水,喃喃:“你这只死田鸡,你去死吧。”
昭站在后面,心里默念:我就是这种结果吧,我就是这种结果吧……
被毒舌男调戏一顿,姜葵芳心郁结,臭着一张脸,一路走,一路唾道:“该死的桃花眼,该死的毒舌男,该死的倒霉催……”
心情不畅,连带着绚烂的花朵映在眼中也万般难看。
正嘀嘀咕咕间,一抹修长的身影毫无预警地闯入眼中,姜葵急促的心跳瞬间充满了胸膛。
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更加用力地眨眨眼,望了过去――
阳光穿透云雾洒了他满身,如缎的青丝铺开在白色锦服之上,如同铺了一地的水漾流云,晶莹的雪肤如同白莲干净纯粹,清冷的黑瞳幽深如海,映得晨光都失色了几分,修长的身躯在地上拉出了一道斜影。
此时此刻,他正对着一株白色的花出神。
姜葵心中因为田忌产生的阴霾和乌云退散,激动和兴奋开始在心中喧嚣,拼凑成一个放大的名字在她脑中回旋――
姬缨。
姜葵提起裙摆,快步走过去。
恰在这时,姬缨看到了她,微微一怔,连忙施礼:“微臣见过葵妃娘娘。”
“将军快快免礼。”姜葵笑容满面地,没话找话:“将军,你也赏花啊!”
姬缨淡淡应道:“嗯。”
姜葵看了看他先前望着出神的花,赞叹道:“将军,这*挺不错吧哈哈!”
“是不错。但是,这不是*,而是曼珠沙华。”姬缨很淡定。
“哦呵呵,长得差不多嘛。”姜葵干笑两声。
姬缨嘴角一抽,不语。
似是掩饰尴尬,姜葵又:“哎,这花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将军你人比花娇啊!”
姬缨眉目一冷,这下连看都不看她,转身就走。
姜葵碎步跟上去,喋喋不休:“将军,前尘旧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点。做不成情人,也没必要做敌人啊,一见面就苦大仇深的,多不好啊!”
姬缨顿住脚,看着她一字一句:“听闻娘娘发了一次烧,把脑子烧坏了。本来微臣还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姜葵皱着一张脸,对着手指,“将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人家是为你跳湖自杀,你为何如此冷漠如此无情。”
姬缨蹙眉。
“就是因为你的冷漠你的无情,我终于还是入宫,变态皇帝欺负我,萱贵妃的美貌压着我,还有毒舌贱男拿我开刷,现在连美人将军你都对我不理不睬,我好悲催,呜呜呜……”
姬缨深呼吸。
“都妒红颜美人薄命,我好担心哪我会莫名其妙死掉,好可怕,呜呜呜……”
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姬缨一张俊脸扭曲了几下,瞪着她纤细的脖子,姬缨修长的手指扭曲了几下。
最终,他还是生生压抑住某种扼制人冲动,袖子一拂转身便走。
被人冷落,姜葵很受伤很受伤,不过,她很快就从失落中恢复,自我安慰道:美人都是高傲的,美人都是高傲的……
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的背影,自近及远,逶迤而去。
从容,淡泊,肃穆,庄重。
那样干净的背影,叫人不忍不忍有一丝亵渎。
时至今日,她也只见过他三次,每次他都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飘忽感,叫人无法接近。
姬缨,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这一刻,姜葵心里对他涌起前所未有的好奇。
见了美男,心情大好。
原本暗淡无光的景色重新恢复多彩,地万物皆是美丽。
姜葵哼着曲继续往回走,在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熟悉身影后,突然止住脚,隐于最近的一棵花树之下。
真是撞邪了,所有该见不该见的,都让她撞见了。
“娘娘,怎么了?”昭不明所以地问。
姜葵指了指前方,声:“那个暴君在前面,等他走了咱们再过去。”
白色的曼珠沙华前,苍昴唇畔噙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萱贵妃,带着一种别样的宠溺。
高大深情的男子,青瓷如水的女子,多么美好的画面。
――如果抛却他们貌合神离的表情。
不知为何,姜葵总觉得那两个人有些不对劲。
苍昴虽然在深情的望着萱贵妃,可是又不是在看她。就仿佛,他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而萱贵妃,虽然完美无缺地笑着,可是眼底里怎么都看不出一分一毫的笑意。甚至于,那唇边的笑容都带着几分苍凉。
直觉告诉她,种种不对劲,必定跟那位不在人世间的夕皇后有极大关系。
“萱贵妃真是美。”昭在身后啧啧赞叹。
姜葵白目,心里颇有些不服气。
她也不差嘛,为什么一个个都抱萱贵妃大腿,而忽视她的美貌。
难道――
她太美了,太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吗?
大片红色和白色曼珠沙华,一朵朵怒放着,犹如烈焰燃烧,唱着死亡的圣歌。
这种花,美得诡异而凌乱。
是的,非艳,只是诡异。
虽不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
云萱看着眼前大片的曼珠沙华,眼神越来越冷。
苍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浅笑着道:“朕知道你喜欢这种花,特地叫人运来各式各样的品种,好看吗?”
云萱敛起笑意,没有言语。
她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过自己喜欢曼珠沙华。
不但不喜欢,她最讨厌的花就是曼珠沙华。
因为一看到这种花,她就会想起那个令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然后就会想将这些花生生碾碎。
苍昴看着她沉静的近乎冷漠的侧脸,微微眯起眼睛。
这个女人,是皇宫中最美的女人。
可是,她却永远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
苍昴一手放在她单薄的肩头,柔声:“萱儿,你应该常常笑的,你笑起来的时候,最美。”
云萱嘴角勾着一抹讽笑,直直看进他眼里,一字一句:“你怎么不直,我笑起来的时候,最像姐姐?”
“云萱!”苍昴握着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有几分低沉:“我过多少次,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