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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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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淑妃朝刘彘飞了一个媚眼,道:“陛下这甜言蜜语也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说着她一面查看着刘彘的脸色,一面试探着道:“不知臣妾比那沐葵如何?”

当听到“沐葵”三个字时,刘彘脸色陡变,他一把推开萧淑妃,淡淡道:“你先回去,朕想独自呆一会儿。”

萧淑妃自知失言,十分后悔,但也不敢多说话,只得道了一声“保重”,就一个人走了。

“陛下,吴王殿下求见。”有内侍来报。

听到“吴王”这两个字,刘彘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吴王回来了?他在哪里?”

内侍道:“吴王殿下正在前面的亭子里侯驾。”

刘彘闻听此言,就迫不及待地朝亭子疾步而去。

内侍见了十分诧异,在心里暗想:奇怪――皇上竟然自己跑去见臣子!这是什么道理?刘彘一路来到假山处,只见靠近山壁的亭子里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只见他身着一件雪白长衣,微敞的领口露出里面米白的内衣和健康的肤色,那衣服质地柔和,随着衣褶的起伏隐隐约约显露出他健美的体格;如缎般的黑发披在脑后,在微风的吹拂下有一络在脸庞凛凛地拂动,衬出他沉静俊朗的脸庞;因他正在观望山中景色,所以只能看到一张侧面,但这正好可以一眼就使人注意到他飞扬的剑眉下一双灼灼的星眸,和他悬挺的鼻梁下那张微抿的坚毅的唇吻。

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见到他了吧?他似乎比半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哦!是了!他的母亲刚刚病故……他在这世上最敬爱的人去了!他是该多么伤心啊!可恨!长孙无忌竟然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杨妃临终时还是在喊着他的名字――死不瞑目啊!唉!父皇临终时嘱托我照顾她,可我此时竟无能为力!

他会不会怪我呀?想到这里,刘彘急于见到刘恪的念头有点转移了,他偷偷背转了身子想要悄悄溜走。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吴王刘恪的声音:“臣刘恪叩见陛下。”

刘彘回过头来,忙拦住刘恪,道:“三哥,这里又没有旁人,何必多礼?”

刘恪抬起了脸,对刘彘道:“我刚刚去祭拜了母亲……”

刘彘身上的汗冒了出来。

刘恪又道:“母亲临去前可留下什么遗言?”

刘彘偷偷查看刘恪的脸,见他神色淡定,心里反倒为生平坎坷却又坚强的三哥刘愠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悲伤。

刘彘对刘恪道:“三哥,她虽是一直身体不大好,但有人一直在精心侍候。最后那一天是在夜里忽然喘不上气逝去的,并没有受过多少痛苦……她临终前是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恪儿’……”说到这里,刘彘的眼圈禁不嘴了。

刘恪身子在微微颤抖,半晌没有说话,但刘彘听得到三哥内心里深深的叹息,他禁不住道:“三哥,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些了……”

刘恪眼眶微红,对刘彘道:“陛下,谢谢你一直照顾她……”说着就要朝他跪下,却被刘彘一把拉住了。

刘彘道:“三哥,我们兄弟已好久不见了,三哥既然回来,就在长安多住几日,也陪陪孤单寂寞的雉奴。”

说到此处,刘彘就见刘泠然将一双灼灼的眼睛盯住自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字一句道:“孤单?寂寞?雉奴,你难道忘掉了她吗?你难道忘记了曾经对我的承诺吗?如果你不好好照顾沐葵,即使我在地下做了厉鬼,也要死死地纠缠住你!”

刘彘闻听此言,顿时一张脸儿涨得通红,哑口无言。

刘恪见他不说话,以为刘彘又反悔,就将一双轻蔑的眼睛盯住他,道:“雉奴,你是不是一个男人?假如你不遵守曾经许下的诺言,你我的兄弟情分今日就做个了断!”

刘彘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怎能不想沐葵?但现在没有办法……等到以后我一定会去接她回来!”

“你会没有办法?”刘恪一双冷峻的眼睛盯住刘彘的眼,笑了一声,道:“你贵为皇帝,竟会没有办法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刘彘道:“我虽是大唐皇帝,但现在朝中是长孙无忌说了算!我下的每一道旨意都要经过他的审核――这是朝廷规制,所以我现在……”刘彘狠狠朝旁边的大树击了一掌,道:“你母亲病重,他一直压着不让你回来。我一再地请求,并告诉他不让皇子回来为母亲奔丧,将会令朝中旧臣不满,他才算松了口……”

刘恪被触及了的痛处,眉头微皱,道:“我刘恪在这世上从未得罪过人,可恨那长孙无忌一直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不把我害死永不罢休!谁知现在雉奴你竟然也沦为了他的傀儡!”

“三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呀!”刘彘道:“朝中大臣看到眼前这形势,都纷纷去投靠到太尉长孙无忌的门下,我现在在朝中已经快成了孤家寡人!你若不帮我,长孙无忌迟早就要做那三国时的曹操!”

刘汶身一震,沉思半晌道:“三哥如何帮你?我曾经承诺没有皇上的旨意永不再进京,现在你没有实权,三哥又如何能留在长安?”他又思量了片刻,道:“容我好好想想。”

日近午间,沐葵正躺在塌上休息,忽听得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又是静萱师太,谁知房门一开,一串清甜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

“啊!雪寒!”沐葵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雪寒三下两下就来到了沐葵面前,一面心疼地叫“小姐”,一面把沐葵一双冻得红肿了的手拿在眼前看,哽咽道:“小姐,你受苦了!”

沐葵惊喜道:“雪寒,你是如何来的这里?”

雪寒避开沐葵的视线,道:“我想小姐想得好苦,就一个人来了。”

她是宫女,怎能随便出入皇宫?一个人?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怎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沐葵问道:“是他让你来的?”

雪寒装作不知:“谁啊?”

“吴王。”沐葵静静道。

雪寒被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知道是他?即便不是我一个人来,你怎么就不猜是皇上呢?”

沐葵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若惦记着我,早就该派人来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明空倒是在见到吴王回来了。”

雪寒道:“小姐猜对了一半。倒真是吴王提出让我来侍奉你,但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皇上――雪寒毕竟是太极宫的宫女啊!”

沐葵淡淡笑了一下,问:“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明空?”

雪寒道:“陛下是想救小姐出来,但他现在处在长孙无忌、褚遂良的包围中,施展不开手脚,所以……”

沐葵冷笑道:“他是一国之主,现在竟会落到如此地步;了沐葵,也决不会是这种情景!”

雪寒道:“小姐有何打算?”

沐葵拿出纸笔来,稍一凝眉,就在纸上书下了几行字:

看朱成碧思纷纷,

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

开箱验取石榴裙。

沐葵写毕用笔蘸了一滴水在纸上甩了一下,只见“憔悴支离”上面就增添了一串“泪痕”,她接着笑道:“这像不像一个怨妇所为?”

雪寒先是连声称“妙”,但紧接着就怀着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从小就形影不离的二小姐:这还是她吗?这还是那个聪明伶俐、活泼热情、善良诚恳、倔强坚强的二小姐沐照吗?面貌是有些微改变,但隐藏在“明媚树丛”背后的却分明是一只奔跑着的“猎豹”!

当日里雪寒就将沐葵写的那首诗带进宫中,不久从宫中传来好消息:刘彘看了沐葵写的那首诗,泪流满面一夜未眠,今日就要借来感业寺上香的机会来看沐葵!

沐葵听说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像雪寒想像那般表现得欣喜若狂,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开始梳洗打扮。

雪寒拿过来几件珠光宝气妩媚动人的裙装,对沐葵道:“小姐,我把你以前最美的衣衫都拿来了……”

沐葵拿眼稍稍看了看,淡淡道:“雪寒,你难道不觉得这些服饰对于明空现在的身份是有些奢侈了吗?我现在只有一个支离破碎的身体,又何必强要做一只猥亵的金凤呢?”说着她又对雪寒道:“在塌下藏着一只瓷罐,那里面放的是我以前在太极宫时自制的面膏。你把它拿来为我洗手面即可。”

雪寒笑道:“怎把它给忘了?这还是以前小姐自己配制的美颜秘方啊!它是用五月五日采摘的益母草,晒干,烧成灰细细筛过,然后搅匀,团和如鸡蛋大小,中午时分晒到极干,用黄土泥作小炉,四面开口,将药丸放在中间,四面放好木炭,先猛火烧半个时辰,再微火烧之,时间大约与烧益母草相同,待药的颜色呈白色,而且细腻柔和,待冷后取出放在白色瓷器中,用玉槌或者玉槌研细,不断地过筛,再研,再筛,直到成为极细的白腻粉末,再放入瓷器中使用。哦,制作起来很复杂,但却十分有效。小姐现在虽衣衫简陋,但容颜越发红润光洁,大概都有赖与此密方吧。”

沐葵在心里暗暗叹息:当初沐葵拼命学习琴棋书画、美颜修饰,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啊!可现在……

沐葵刚梳洗打扮好,忽听得感业寺门前鼓乐齐鸣,与此同时寺里的僧尼们都在飞快地往外奔跑。

刘彘看到感业寺的僧尼侧立两旁,却独独不见自己的意中人沐葵,内心不免焦躁不安。其实刘彘此时内心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他想立刻见到沐葵,但又害怕她会责问自己为何会把自己忘掉,但最终还是希望立刻见到她的想法占到了上风,就问:“你们寺里可有一个俗名叫‘沐葵’的女子?”

这个俗名叫“沐葵”的女子在感业寺知名度似乎很高,听到皇上的话,静萱飞奔着去传。

内室里,沐葵正坐在那里摆弄一张红纸。

雪寒道:“小姐,大概是皇上来了,我们快出去吧!”

沐葵坐在那里没有动,淡淡道:“等。”

雪寒急了:“等什么?”

“等陛下。”

“小姐,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不就是为了见一见皇上,让他救你出苦海吗?假若陛下不来,可怎么办?”

沐葵没有说话,坐在窗前兀自在那里剪一张窗花。

雪寒看到,那是一幅“吉祥喜庆”。

只听沐葵低头一边剪着窗花一边道:“你知道剪窗花最高境界是什么?这就是‘圆如秋月、尖如麦芒、方如青砖、缺如锯齿、线如胡须。’所选取的图案不仅要美,且要大胆舍去其次,以达到夸张、简洁;刀法上更要‘稳、准、巧’!”

雪寒听到这句话,心里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正在这时,静萱进来对沐葵到:“明空,皇上召见你。”

沐葵道:“明空知道了。”

静萱顿时怔在那里,似乎是还在等沐葵发话。

沐葵回头朝静萱笑了一笑,道:“麻烦师太去禀告陛下,说沐葵不愿见皇上。”

啊?

静萱上下打量沐葵,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还有点怀疑沐葵在感业寺受了刺激精神已经有点不太正常了。但紧接着就跌跌撞撞地朝外奔去。

刘彘眼巴巴望到静萱回来,却不见沐葵,就问:“沐葵为何不来?”

僧尼迟疑了片刻,才低声说:“明空说不愿见皇上。”

众人都震惊了。

就在此时,那个千呼万唤的发号“明空”、俗名“沐葵”的尼姑从后堂袅袅婷婷出来了,跟在她身后的就是雪寒。

看到沐葵,刘彘眼中热泪又禁不住要涌了上来。

已经和她分别将近半年了吧?她竟然会越发美丽了!可是她的衣衫是多么简陋啊!一定是吃过了不少苦吧!刘彘正在端详沐葵,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嘴里道:“贫尼明空叩见陛下。”

刘彘慌忙道:“平身,站起来说话。”

“陛下!”沐葵一句话还未说出口,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刘彘的一颗心也揪疼了!

两个人相互对望,都已是泪眼婆娑。

跟刘彘同来上香的王皇后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的酸水顿时“汩汩”地冒了出来,她朝左右示意,众人都悄悄离开。

王皇后当即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内侍肖勇去传感业寺主持和静萱师太来见。

这二人听得消息,顿时吓得双腿瑟瑟直抖。

王皇后将高傲的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宜尘,徐徐问道:“宜尘,一别半年,本宫着实有点想念你啊!今日看到你将明空竟然调教地如此妩媚动人,在心里甚受感动,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奖励你们……”

宜尘闻言大喜,连连叩首道:“皇后娘娘旨意,贫尼也只不过是遵照执行,怎能让娘娘破费……”说到这里,宜尘将脸稍稍抬起,道:“‘感业寺’年久失修,如若娘娘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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