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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夜晖伴着腊月寒风袭袭而走,延山庭门处,俩大俩,热火朝。
陶关与潘河扭作一团,不难看出陶关的年纪和个头都要比潘河上些许,气势上也略显呆滞不如潘河机灵,可此时真动起手来,竟也毫不含糊,虽手裹着厚厚的棉袖够不着对方的脸,但并不妨碍二人猛力挥拳。
打是一回事,打不打得到是另一回事,反正气势上不能输。
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此前跋山涉水的倦意早已烟消云散,偏头问道:“这俩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应该不是哪位老先生的徒弟,倘若是,以资而论,可入外门。”陈荠想了想,“庭中子弟诸多,当中并非人人皆可得老先生赏识,许多富贾为了能让子孙在山中得些熏陶,会让子孙到庭里来当书童,依我看,陶关、潘河二人,应该就是某位老先生的书童。”
梁秀挑了挑眉,苦笑道:“这等资,才是书童?那我…”
“庭里收徒只看音律的。”陈荠道。
眼前,陶关的手捏拳,轰然猛地一下,将泥地砸得隐有几道龟裂,如此蛮力丝毫不亚于一个而立之年的汉子,这还不算完,俩人扭作一团滚打到了路旁树下,潘河腿奋力一踹,竟生生将枝干大腿粗细的树木给打折。
梁秀轻轻吸了口凉气,“这…身子骨不大,力气倒是挺吓人。”
“其实这等资质在庭里也不多见,估计是哪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的书童吧。”陈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们把树给打折了,回去可得遭好一顿骂了。”
世子点零头,淡然一笑,其实心里稍微一想也能猜到,庭里定然很重视世子的光临,安排来接待世子的自然也不能是普通的老先生,但归根结底与世子在辈分上有别,如此深更半夜在亲自出庭迎接,多少有失体面,最为适中的方法便是此时这般——让庭中颇有威望的老先生来迎接世子远临,但老先生没必要当晚就阿谀奉承地出现,由座下两位书童出面即可。
世子从随师父陈挫学书,王侯将相家,关于礼仪方面的东西当然得倒背如流,虽南庭是所谓的世外高门,但在诸多事宜上,得分尊卑而校
“轰——”
树干弯弯斜打在泥地上,还好陶关、潘河俩人身手敏捷,树干倒的一瞬间立马停手朝后方滚走。俩人皆迅速起身站好,以防对方趁机袭来,陶关脸涨得通红,不知何时额头上竟被潘河打着一拳,微微鼓起,泪水在眼眶里头打转,显得很委屈。
反观另一边,个头大些的潘河就要轻松许多,除了衣裳沾满泥格外脏乱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也不像陶关那般生气,这会儿神情由怒转恐,呆呆地看着眼前被自己一脚踢倒的树木,有些心神不定,手足无措。
陶关注意到了潘河的神情,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树,赶忙扯着脖子嚷道:“喂,潘河,这是你踢倒的,你等着,我这就告先生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吧,先生知道了你也少不了罚,与我打架的是谁?是这树吗?”潘河指着树干反问道,脑中飞速运转,余光无意间瞥见从头到尾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观看的梁秀、陈荠二人,当即惊慌失措,朝陶关一顿挤眉弄眼,然后扭头跑到梁秀身旁,低着头支支吾吾半不出话来。
另一侧的陶关立马会意,潘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先生的性子,得知俩人打架定会全数严惩,虽潘河吃的罚会多些,但一想到被先生惩罚,陶关的牙根就不由自主地发酸,还是不让师父知道得好,赶忙朝梁秀跑去。
梁秀看着身前的俩人,笑道:“怎么,怕我把这事儿告诉你们先生吗?”
陶关与潘河余光相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你们服侍的是哪位老先生?”陈荠问道。
陶关与潘河再是余光相对,心中惴惴不安,不约而同地将头垂得更低,就差把脑袋缩到衣口里了。
梁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叹道:“你俩觉得,就算我不告诉你们家先生,他会不知道吗?”
“会的会的,先生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子夜里收拾干净,两位公子若不告诉先生,明日清晨先生是不会知道的。”潘河赶忙道。
一旁的陶关点点头,可想了想,又摇摇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伸手去揉了揉额头上的包,喃喃道:“若先生不知道,我岂不是白挨打了吗?”
“对呀,要是先生不知道,你这顿打不就白挨了。”梁秀打趣笑,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潘河眉头紧皱,脑里周旋着该如何是好,原先若是这两人不在的话,以陶关呆头呆脑的劲儿,用不了三言两语就足以哄住,可眼下这两位公子很明显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一时间焦急得火烧眉毛。
陈荠淡然一笑,“倘若你们告诉我你们服侍的是哪位老先生,我就替你们向世子殿下求求情,如何?”
辈之间相互打闹这种事在庭里常有,平日里也没听会如何严重,毕竟年纪尚心性浅,加上南庭本就是习武之地,切磋一番也并非没有好处,可眼前的陶关、潘河两人却如此害怕先生的责罚,这倒是让陈荠更加好奇两人服侍的到底是哪位老先生。
“世子殿下?!”
陶关与潘河不约而同惊呼出声。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惊为人。
梁秀有模有样地朝俩人拱了拱手,含笑道:“是也。”
这下可着实让俩童挠疼了脑袋,潘河心里更是有千万句苦话不出,若是世子殿下此前直接明身份,哪儿还会有后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潘人鬼大,深知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该想办法将事情解决掉才好。
潘河看向梁秀,神情里满含悲凉,支支吾吾道:“不满世子殿下,子服侍的是庭里以‘严师’为号的温先生,倘若世子殿下将此事告知温先生,子与陶关,定会被先生打得皮开肉绽。”
“温守尘老先生?”陈荠扯了扯嘴角,面容有些苦涩地笑笑,“若是温老先生,你俩这事了还真挺不好办啊!”
梁秀仰头想了想,“温守尘?以前你跟随的,就是这位老前辈吧?”
温守尘,温不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