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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官军头领见莫弃疾弃了武械,便令一官差前去收缴。随后,又令众官差一涌而上,要杀个片甲不存。众官差蜂涌而至,无数钢刀对准莫弃疾头颅,挥舞下来。眼看头颅就要四分五裂了,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忽有白影一闪,迅疾掠至莫弃疾头顶,只旋转一圈,乌光一闪而没,众官差的大刀即被齐齐折断,人也被折刀之势震飞出去,掉落于地。只见个个抚膺捶足,翻来滚去,呻吟不止。笔下写来虽慢,可实则却快,就那黑影飞身来救莫弃疾之时,就在两大刀即将砍到小玉之际,莫弃疾一心只顾救小玉,只见她右手一挥,早有一物,一分为二,金光一闪,齐刷刷地飞将过去,各迎上两官差的大刀,“当”的一声,大刀折断。此物势犹未尽,又“夺”的一声,两物在同一时间,直钉入小玉身侧的两株树上,入木七分。是缀花金钗,黄澄澄,亮堂堂,金灿灿。缀花金钗明明于方才被收缴,缘何又无端飞出?
小玉见缀花金钗已出手,大刀已被折,遂屏息凝力,双掌左右齐发,“砰”的一声,着着实实地打在两官差胸膛上。只可怜两官差,尤自举刀发愣之时,却被小玉玉掌击中。霎时,两个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然,洒脱脱,迷糊糊,一个朝南,一个往北,干干脆脆地飘飞出去。
众官差遭此突变,个个诚惶诚恐,既然已经倒下,干脆就不再站起。那黑影旋转一圈,削断众官差大刀后,凌空一个翻身,飘飘然地落于莫弃疾跟前。定睛一看,只见其手握一柄乌光宝龙剑,身披一件雪白大氅,腰系一条缀珠虎皮带,脚穿一双黑色宫廷靴。脑门锃亮,双睛吐焰,鼻梁高挺,脸廓方正,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突发骤变,那官军头领也吃惊不小,本已稳操胜券,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正是一着算错,满盘皆输,心下不禁一个冷颤。事已至此,安能回转,索性豁将出去,遂道:“好身手。有道是金钗一出,神号鬼哭。但鄙人久闻得莫捕头缀花金钗,钗出命毙,缘何却有活口?”
莫弃疾回道:“只因该死的不是他们。”
“想来江湖朋友传言亦不可信据,本来最为毒辣的金钗,却又是最为正义的。”那头领道。
“真真假假,善善恶恶,何必过于较真。大多时候,辨得过于认真时,真即是假,善亦是恶。”莫弃疾道。
“莫捕头所说委实是真理,能达此心境,鄙人真是佩服有加。但另有一事未明,尚望莫捕头不吝赐教则个?”那官军头领转了个话岔,问道。
莫弃疾忍了忍脚上剧痛,点头道:“官爷但问无妨。”
那官军头领看了小玉一眼,又把眼神回至莫弃疾,问道:“方才明明将金钗弃去,缘何兀自又飞出一支,不知于莫捕头身上,到底藏有多少?”
“缀花金钗,人在钗在,钗亡人亡,贱女也不知有多少。然官爷不必担忧过甚。钗出命毙,也是实属江湖朋友夸大其词,令人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弃疾抱歉得很。然钗本无善恶,奈何人有善恶。金钗出处,只是惩恶扬善。俗话说,身正何愁日影斜。”莫弃疾淡然答道。
“凡事不过三,想来莫捕头也是黔驴技穷了吧。”那头领一字一句地道。他思来,莫弃疾所藏金钗最多也不过三枝,他也别无选择,必须赌一把,落人手里,横竖都是死,正不如先下手为强,也许可乱其方寸,混个逃生的机会。而莫弃疾自有那位不速之客保护,能下手的自是小玉了,况且她并没有那鬼神见愁的缀花金钗。心中思定,话未落音,只纵身一跃,凌空飞起,宝剑一挥。顿时阴风飒飒,势有如气贯长虹,一泻千里。霎时间,风卷败草,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色无光。武功端得了得。
众人尚不戒备,大吃一惊。小玉哪能反映得过来,眼看着剑尖就要刺入她的咽喉。只距离一尺,五寸,三分,剑尖已触及小玉娇嫩莹白的咽喉。伊珠“啊”的大叫一声,一颗心早已跳出胸膛,脸色苍白,双腿不住抖动。
再看小玉,剑已抵住了她的咽喉,但却没能刺进,方才摇天憾岳的力量早已消失殆尽。再看那官军头领时,只见其咽喉上,早钉了一物,却不是缀花金钗,而是个耳坠,也是纯金打造,也是那么黄澄澄,亮堂堂,金灿灿。那官军头领双睛睁得浑圆,表现出满脸的不信、怀疑与惊讶。直至咽喉不断溢出鲜血来,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而困难,才不得不相信。一阵痉挛,双睛突出,翻个白眼,“扑通”一声仰倒下去。再看莫弃疾时,右耳环早已不知去向。众人见了,不禁冷汗浃背,毛骨悚然。
江心徐徐吹来一阵凉风,江浪托着篷船悄悄椅,微风抚着柳枝轻轻摇曳,带来一股淡雅的清香,拂去一切世间的罪恶。初绿的小草在枯败的阴影丛中挣扎,但始终不能摆脱阴影的束缚。
众官差见头领阵亡,哪敢多留,撒开双腿,拼命狂奔,只恨爹娘只生就两腿,跑得慢了。莫弃疾几人也没再看觑一眼,任由他们离开,不刻,便不见了影踪。有一阵子,那来人才抱拳道:“在下来迟,始令姑娘多有受惊,尚望宽宥为盼。”
“壮士何此言语,救贱女于水火,正不知如何感谢,且先受贱女等三拜。”说罢,便领伊珠,小玉,倒金山,推玉柱,裣衽三拜。
那来人哪敢受此大礼,忙躬身回礼。礼毕,问道:“不知姑娘芳名,缘何于此受官军狙杀?”
“实不敢相瞒,贱女莫弃疾,于十多日前,遭人小人暗算,致使……”莫弃疾无奈回道。
来人打断她的话,喜道:“原是莫大都头,在下赵安,今幸乞瞻仰神捕莫捕头芳仪,实是人生一大幸。”说罢,便一打躬。
“贱身戴罪之体,实不该合当如此厚爱。壮土莫非是青云山,九天峡,排云庄,人称飞天虎的赵三少年赵安赵大侠不成?”莫弃疾问道。原来福州辖内,有个永泰小县,青云山就于此县中。此山平地拔起,矗立入云,因而得名青云山。山涧奇洞怪泉,火烟飞瀑,比比皆是。中有水帘九叠,称九天峡。峡内怪石林立,琴音飞溅,水打怪石,千年成潭,景观独具特色,美不胜收,闻名遐迩。自古以来,多有名人雅士,德道高僧隐居于此。排云庄喜接天下豪客,更是闻名遐迩。
赵安一脸谦色,说道:“蒙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愧不敢当。但不知神捕千金之躯,缘何流落于此?”一番寒暄后,莫弃疾始把丁家如何案发,王爷如何传旨,鄙身如何被陷,一五一十地讲了个遍,直听得这位义士咬牙切齿,愤愤不平。这赵安赵三少爷,家中排行第三,因其武功了得,尤其是那横空飞渡,得高人指点,纵身一跃,能跃出十余丈遥,凌于空中可旋转自如,因此人称飞天虎。
飞天虎赵安听罢,说道:“不知莫捕头有此冤屈,往后只要莫大捕头有用上在下的,望不吝吩咐。在下拳脚虽拙,就着此事,洒热血,抛头颅,求正义,败奸佞,鞠躬尽瘁,死而无憾。”
“如是正好,我家小姐此时正独力难支,孤翅难翔,若得大侠不吝相助,想来奸人恶计,破灭必为期不远亦。”小玉施礼道。
莫弃疾急道:“赵大侠仁德之心,贱女感承不尽,区区小事,岂敢叨劳尊驾。恕贱女身缠要务,就此先行谢过,待到后会之日,再行拜谢。”说罢,裣衽施礼,便要辞行。
赵安道:“蝇头小事,何常挂齿。但方才听莫捕头言,此行要找一个叫如烟的妇人,鄙人拜访朋友归程中,经兰州,于定西镇一个叫狮岭的地方,见有茅舍几间,中有一老一少俩妇人。鄙人曾入去借口水喝,只听得那老妇人正称那少妇人为如烟,有怀甲在身,不知是否为莫捕头要觅之人。”
“想来必是无疑了,多谢赵大侠赐教。”莫弃疾一展愁眉,施礼道。
“只是那岭子难找,如莫捕头不弃,鄙愿带路一遭。”赵安道。
莫弃疾道:“赵大侠之意,贱女弃疾感激不尽,既知详细,就不敢劳烦大侠尊躯。”说毕,莫弃疾疾领小玉俩人,再行拜谢。
一通礼毕,赵安自行离去,此不作提。单说莫弃疾领了俩人,又寻一渡口,找了个船家,先付了船银,一路逆水而上。几人坐于船上,无聊至极,莫弃疾便想起了小玉几番使得那个险招,如此如此讲解一番,只要掌得要领,今后必万无一失。小玉悟得快,就于船上施了几遍,自认炉火纯青了,方自休息下来,直看得莫弃疾、伊珠俩人额手称庆。船行约摸两日,几人尝尽舟车之苦,恨不得跳上岸,徒步而行。
这日傍晚,船靠岸,船家称已到地方了。几人下得船来,个个舒筋动骨,捏肩捶背。经过两天的休养,莫弃疾扭伤的腿脚已痊愈。几人找了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伙计忙不迭地铺好床被,小玉自吩咐伙计张罗饭食。由于这定西镇是个山村野镇,行人较少,店家好几天才遇上这么一班客官,老板兼伙计的他,自是高兴十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张罗饭食。老板娘,自然永远都是老板娘,坐于掌柜前,樱嘴里剥着香瓜子,向着惟一的伙计指手画脚,吆三喝四。
伙计手脚倒也伶俐,不消半炷香时,已张罗好一桌子美味佳肴。主仆三人下得楼来,要了一续女儿红,老板娘为献殷勤,亲来倒酒,满脸笑嘻嘻的,一看便知是个贪财妇。小玉见了,顺手摸了块碎银,放于桌上,道:“打问老板娘,此地可有个叫狮岭的去处?”
老板娘望着白花花的银子,满脸陪笑道:“客官算是问对人了,此地的确有这么个去处,离此间约摸有二十余里。路径复杂,一般人可不会去的。”说着便伸手去拿银子。
小玉右手将银子一压,说道:“老板娘的话未免过于精贵,这少则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就买一句话不成?”
老板娘嘻嘻笑道:“那岂敢。出了我这门一路往西,过一个村子,跨一渡杏,走一段官道,穿一片树林,往右行一里山径,翻一座山头,下一条石垇,即到。”
“如此难走,我如此去得。”小玉问道。
“贱妇早已言明,路途复杂难走,若是有需要,拙夫可为客官带路。”老板娘道:“只是银子方面……”
“银子自不缺汝,再问老板娘,此岭可有人居住?若答得好时,外加二两。”莫弃疾道。
老板娘听了,喜上眉梢,回道:“此处为荒岭,不听得有人居住。”莫弃疾听了,不觉大失所望。正此时,那伙计说话了:“你道个啥,自身又不曾去过,何来诸多言语。”
莫弃疾问道:“想来这位大哥有所知悉了?”
那伙计回道:“说无人居住,自是不错。吾前一阵子去那打柴,见得有一老妇暂栖于岭间,有茅舍几间。”
莫弃疾转悲为喜,道:“多谢大哥指点。明日相烦大哥引路则个,贱女自有感谢之处,不知方便与否。”老板娘笑眯眯地替伙计答应下来,几人吃罢饭食,便早早安歇。
歇至午夜,客店中忽有黑影一闪,闪出院中,扮了声鸟叫,只听得墙跟外一个回应,这黑影便纵身一跃,跃出墙跟,不刻,又跃回,眨眼间又消失于客店中。
次日,伙计五更造饭。造好饭,叫几人起床梳洗毕,吃罢,便由伙计引领她们一行三人上路,此不作提。
单说狮岭草寮,一早,缘由如烟此几日即将临盆,老妇人遂要到市集采些必要用物,以备急时之需。老妇人伤寒方愈,如烟哪忍心由她去,遂要亲往。老妇人拗不过,别无他法,只得由她挺个大肚子去。时近晌午,老妇人备好饭,专一候如烟回来。久候不至,算着时间差不多时,老妇人便要上山垇,准备接如烟下垇。把家中收拾停当,除了灶火,系上巾帻,踏出门。
就在踏出房门之际,门口忽然闪出几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擎大刀,腰挎长枪,怒目横瞪。只见:头扎巾帻脸带怒,颔布髭髯目露火,身穿长袍腰挎枪,脚蹬虎靴手把刀。老妇人看觑一眼,心下一阵哆嗦:居有山贼造访。惘惘然急转回身,颤兮兮胆战心惊。
老妇人反身闩门,急躲入里屋。中有一人右腿一提,一蹬,“轰”的一声,木门支离破碎。木屑有如片片飞花,落英缤纷;有如飞泉溅石,粉骨碎身,坠满一地。三五人进得屋内,当头的拉个杌子坐下。中有一人到里屋把老妇人拽了出来。事已至此,躲已无益,老妇人索性直直地站了起来,也好找机会给即将回家的如烟一个暗示。老妇人被带至跟前,为何表情,只见:趾高气扬目吐火,皱唇紧闭无所谓,双手后剪脖梗仰,脚踩千斤身立正。只要如烟能逃过此劫,这把老骨头,行将就木,死不足惜,决心下定,所有的恐惊都也星落云散。
当中那领头的发话道:“尊老不必担怕,我等自不是山贼。只寻家中一出逃之妇,闻说尊躯有收留,不知是否为我等所觅之人?万请尊娘指点迷津。”原来这领头正是吕不明下属叶科所扮,为避人耳目,髭髯也是假的。
老妇人早已由如烟口中得知,家中之人尽数被害,哪还有啥亲人,定是那等贼徒斩草除根来了,遂道:“老身不曾收留何人,也不知尊驾话中所指。”
“尊娘不要误解,此妇为贱妹,只因与人有私约,怀上孽种。贱妹恐败了家名,是故出逃。吾悯其独身一人,多有不便,又念其即将临盆,是故早日来寻,只为降其雨露,暖其心境则个。万请尊娘不吝赐教。”
老妇人哪肯听信,道:“老身不打诳语,说不曾即不曾。还请尊驾早早他处去寻。”
一番口舌,皆无果,叶科不由怒从心起,道:“尊娘可勿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一个大汉飞起一脚,朝老妇下腹一个狠劲,踢了去。只可怜老妇,哪能经得起如此拳脚相加,身子立刻被踢得离地三尺。然后伏倒于地,翻来倒去,抱腹呻吟不止。
又有两人架起老妇人,拖至叶科跟前,一番逼问,终究无果。胸前又是几拳,直打得“砰砰作响”。老妇人呼吸沉重,困难,豆大的冷汗不断滴落。于是,她拼了最后一丝气力,狠道:“逆贼,杀了老身吧。”说毕,朝石林吐了口唾沫,正吐在他眼里。老人一阵苦笑,大笑。
叶科揩去眼中唾沫,目露凶光,近前,狠狠地扇了老人十几计耳括。老人嘴角顿时血流如注,但满是皱纹的脸却不失笑意。那架着老妇的人,一个不留神,被老人狠狠地咬上一口,正咬在手腕上,咬得他鲜血直流,痛得他狼嗷虎叫。
另一个见此,只一拳,打在老妇人嘴角。只可怜老妇人,满口老牙,尽数打落。这人又逼问一番,依旧无果,气得叶科火冒三丈,抽了大刀,就要往老妇胸前一刺,刺到胸前,刀势突又骤然收住。那人一个转身,用刀背狠狠地打在老妇人一双小腿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老妇人腿骨尽已折断。老人忍住剧痛,硬是不曾发出半句呻吟。
叶科又是一脚,踢在老人背上。随手取了火折,就于灶边点燃干柴后,急急离去,到前面不远处林中伏身起来,以待觑如烟。
柴干火烈,熊熊然焰光冲天,惨兮兮黑烟滚滚。老妇忍着小腿传来的阵阵剧痛,伏身艰难地望外爬。没爬几步远,一截烧断的横木,“轰”的一声坠地,正打在老妇人的双腿上。不过眨眼工夫,老人的衣裤便燃起火来。老人忍住锥心之痛,没有吱声。
就这时,如烟赶集回来,于山垇上看见这边火起,一颗心怦然跳动不已,急急赶下来。见家中火起,不见老人,即冲进火海救人,浓烟呛得她咳嗽不止。就于门边,她看见了这个孤苦一生的老人,以及纵横的老泪。老人就伏身于门边,下半身早被火烧着。如烟见了,忙不迭用手拍火,拍罢,又伏下身子,搀住老人胳膊,想要将老人拖出火海。
老妇人拼命摇着头,示意如烟快走。自己一个残躯,岂能拖得如烟无辜受害,更且一尸两命。如烟哪能自个苟且偷生,所以并不曾理会老人。
老人吃力地翕动嘴唇,道:“甭管老身,你快些跑命去。”
如烟噙泪道:“如烟怎可弃您老于不顾,独个偷生。”
“倘若再不走,老身立时死于你眼前。走——”
如烟不作答,只是一个劲儿摇头。老人见状,实无他法,趁如烟一个不注意,右手一推,如烟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滚出门外。就这时,只听得“哗拉”一声,草寮倒塌。可怜老妇,与烈火混作一团。
如烟跪于前头,珠泪涟涟,呼天怨地。正这当儿,眼前忽晃出几个人来,正是方才那几人,一脸得意之色。如烟见了,顿时知道了原委,痛恨入骨,就要扑上与之拼命。一个弱女子,哪能斗过此等恶魔。如烟大叫一声,一头便朝着一大汉胸前撞过去。只见那大汉眼不眨,眉不拧,身不动,只抽了大刀,向着如烟猛地一刺。如烟双眼怒火喷涌,已不再有所顾忌,残生已不再有所希翼。所有的希望都已灰飞烟灭,活着又有何意义。既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索性就勇敢去面对,无论代价如何,也不退缩半步。眼看刀尖就要刺入如烟高挺的肚子,忽见有金光一闪,这大汉立时一阵痉挛,大刀落地,直挺挺地仰倒下去。是缀花金钗,黄澄澄,亮堂堂,金灿灿,无声无息地刺入那贼人咽喉。与之同时,便有两个纤纤身影凭空降临。正是金钗一出,神号鬼哭,众贼人俱被惊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弃疾一行。原来,她们一行来至山垇上,见这边火起,知事有变,遂与小玉施展轻功,先行赶来。远远觑见一个妇人就要被贼人砍翻,情急之时,掷出金钗。金钗一出,必有血染。说时迟,那时快,正好救了如烟一命,不,确切地说是两命。事发突然,众贼人只是一脸惊愕,除叶科外,谁都不识得莫弃疾。几人满心以为只是一般江湖路人,多管闲事,作作声势罢了,并无真才实学,也就放纵起来,说道:“哪冒出两个野姑娘,胆敢坏大爷好事。兄弟们,与我剁了。”众贼人听了,又因方才无端杀害弟兄一个,不由怒从心起,一个个手握大刀,大刺刺地砍将过来。
叶科心想:幸好易身装扮了一番,否则定然被她识得,心下好生庆幸自己行事的周密性和预见性。莫弃疾主仆俩,力战群贼。由于乱众我寡,又因不想滥杀无辜,所以久战不下。伊珠与伙计俩人也已赶下来,莫弃疾便吩咐伊珠带着如烟,先行离开。伊珠点头,唤过伙计,搀扶起如烟,急急离去。有道是:福从天降久不降,祸由地起今双起。正是:风卷残云无端起,萧墙是非脚下生。如烟此去命运究竟如何,看官怎可错过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