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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给为兄撩句实话,以袁盟主的性格,他夺取益州之后,会不会将荆州还给江东啊?”三碟菜,一壶老酒,两人席地围炉而坐,此时窗外冷风呼啸,己至隆冬季节。
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怀疑袁尚归还荆州的诚意。
“我家主公是个诚信之人,兄长尽管放心,再吴候又没让你去催还荆州,着什么急嘛?”孔明卷了一口菜,喝上两口老酒,往外吐着热气。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听步子山在交州干得不错,攻下了不少匪窝山寨,五百兵丁已经发展到三千余人,收获可观呐!”鲁肃推荐步骘,诸葛瑾是知道的,提这件事是想告诉孔明,荆南四郡处在夹缝之中,要时刻警惕自身的处境。
“交州民贫粮缺,估计一时想起来,并没那么容易,荆南可以考虑运送一些粮草增援那块地区!”粮草供应当然不是免费的,趁机渗透才是孔明的本意。
“二弟,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江东的杀气么?”见兄弟迷途而不知返,诸葛瑾有些疑惑。
“无论是周瑜还是鲁肃,只要我诸葛亮镇守荆南一,他们便别想从那里夺走一寸土地,不是我们和军队不答应,而是那里的人民不答应!”孔明有这种自信,完全是出于对民意的了解,自从大力发展垦荒之后,许多贫农佃户也拥有了自己的土地,那是他们辛辛苦苦劳作的结果,在他们眼里便是命。
如果有人要来掠夺他们的命,那只有血拼到底,毫无情面可留。
所以孔明并不害怕江东暗地里做的那些动作,这一点诸葛瑾只怕一时是理解不透。
“算了,不这个了,先过了今晚再!”这酒是喝不下去了,诸葛瑾也有些累,于是朝孔明嘱咐一番,并前往睡榻之处。
“大哥也早些休息!”孔明回了句,他将碗中剩下的酒喝完,看窗外煞白的空和地面扭成一团,抿嘴笑了笑。
冬的夜晚很长,很适合那些贪睡之人,当孔明被叫醒时,诸葛瑾已经穿戴完毕。
”路上舟马劳顿,还是早些出发为好,明日夜里便能到达鄱阳湖!”诸葛瑾将孔明衣服丢到他的被子上,劝其快点起床。
兄弟俩仿佛又回到十数年前,他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孔明外号叫榻上倒,非得拿棍子捅他屁股,才能够醒来。
“马上!”孔明害怕兄长又来这一招,于是翻身坐起来,乖乖穿起衣服。
洗漱完毕,两人前往厅内用餐,两个馍馍加一些腌菜,这是诸葛瑾标配的早餐。
“还吃得惯不?”他关切地询问孔明。
“吃得惯,可以带些路上吃!”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其实喉咙间有些不舒服,太硬。
打理好包裹和随身物品,将它们绑在马背上,两人与前来护送的十余卫兵在院外会合,一行人迤逦向阜陵奔去。
鄱阳湖水寨三进三出,是江东训练新兵与演习作战的重要场所,周瑜屯兵这里时对所有水上港口进行加固建设,沿湖左岸有两个造船浅滩,依湖而立的深山里,有适合造战舰的木材,会稽一带盛产黑铁,再加上吴郡的帆布。
将这些材料聚集起来,便能在数年之内打造一艘无敌舰队。
“他还真敢来?”打开后方寄来的书信,吕蒙放下手中的图纸,拆开细看之后,表示一脸的狐疑。
听诸葛亮是个谨慎心的人,此次竟会主动送上门来,有些出乎意料。
只是想起诸葛瑾随船而来,有些抹不开情面,两人在鄱阳共事多年,一正一负,一文一武,配合得很好,不想因为这件事结为仇家。
“来呀,传令下去,今夜加紧训练,进入战备状态!”吕蒙朝自己的副官大声喝道。
“得令!”任务发布下去之后,各船舰点起火把,做队形训练。
“放浮标!”一身喊,投标者往水面上推出木质帆船作为耙船。
“点火,放箭!”
刷刷刷一片响,火光盖过星光,纷纷落在浮标之上,燃起熊熊烈火,无一虚发,这边是平日辛苦练习的结果。
“将军,难道明日我们要出征了么?”手下副将不解问道。
“跟出征差不多,要用我们的气势压倒敌人,让他们感到害怕!”吕蒙咬紧牙,想想触手可及的荆州,却还在别人手中,再想想日夜盼望荆州回归的大都督周瑜不幸去世,他心里那个恨啊!
因此鄱阳湖折腾了一个晚上,士兵们在一片抱怨声中熬到清晨,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回到营房里呼呼大睡。
吕蒙正睡得香,却听见帐门外有传报之声。
“屯田都尉陆将军到!”这一声喊震荡整个军营,当年要不是他的增援,山越城不可能那么快被打下来。
“快看,陆伯言来了!”
“原来他是如茨年轻啊!”
“不到三十,便授予封疆之责,真是了不得!”陆逊在一片感叹之中进入吕蒙的大帐。
“子明兄,那件事谋划的怎么样了?”他一把将躺在塌上的吕蒙推醒,急切问道。
吕蒙擦了擦眼睛,似乎还在回想梦中的情景,他看了看陆伯言。
“一个屯田都尉,不好好种田,跑过来问这种事,真是不可理喻,还敢打搅我睡觉!”吕蒙愣了愣,有些生气。
“这可是大事,一旦荆州并入江东,大量的精壮人口将为我们所用,十万,二十万,有了这些人,足以与曹操平分下!”陆逊虽然年纪轻轻,但其胆魄不亚于任何一路诸候。
“也是不巧,大都督病逝,你我都坚守在岗位上,那诸葛亮却敢单独来到江东,这也便罢了,他竟然跟主公,要来鄱阳湖一探我水军精锐!”到这里吕蒙又气上心头。
“是好事啊,千载难逢的机会,眼下,荆州军主力不在荆州,而在西川苦战,我军若是绑了孔明,以其作威胁沿江西进,先取公安,堵住关羽增援之路,然后尽夺荆南四郡!”听他这么,陆逊激动不已,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吕蒙目光呆泄,像是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怎么,这可是江东的千秋大业,你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为主公做这件事情,荆州是我江东的咽喉之地,改变这种一剑封喉的现状,是我们作为臣子的最大忠心!”见吕蒙有些犹豫,陆逊不得不劝一二。
是倒是这个道理,可是鲁肃现在才是江东大都督,没有他的首肯,这件事情追究起来就是叛变。
而另一层,鲁肃跟周瑜的想法向来不一致,他对待袁尚和刘备显得更仁慈,主张用和平的手段要回荆州。
在此关键时刻,若闹出绑架孔明的笑话,一旦夺取计划受阻,他们将进退维谷,孙权也会骑虎难下,将盟军关系闹僵,只会便宜了曹操。
“伯言,我刚才细细想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