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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日,洛阳宫城之内,文武百官齐聚朝殿。
此时,满朝文武大多人心惶惶。这几日来,先后传来永王李存霸、申王李存渥被乱军所杀的消息,而远在太原也传回邕王李存美、薛王李存礼失踪的消息。而与此同时,兴教门兵变之后,原在京中呆着的李继嵩、李继潼、李继蟾、李继峣四位皇子以及通王李存确、雅王李存纪也不知所踪。
如今魏王李继岌领兵在外,一众心系皇室传承者生怕魏王也会出什么事。
于是乎,担心什么来什么,先是传回消息,魏王大军欲渡渭河时,西都长安留守涨拚截断过河浮桥,迫使魏王不得不率军沿河向东。
那些皇室死忠闻言打骂,扬言要等魏王继位之后将张拚绳之以法,以儆效尤,随后继续揪心地等待下去。
然而,终究事与愿违,今日传回来最新的消息。
“魏王大军行至渭南,驻于郑县,亲军哗变,为亲军将领李环驱散,魏王受惊,令李环将己缢杀,王薨,李环亦自刎而死。”
此消息传回,群臣百态尽显。安重诲、霍彦威等李嗣源拥护者便以“大帅李嗣源乃太祖武皇帝义子,理当继承大统”为由,拥立李嗣源称帝;王全斌、符彦卿等忠于李存勖者则颓然无声;原本那些希望魏王李继岌回京继承大统者,则面不改色转而支持李嗣源,拥立其登位。
今日朝会,待魏王之死消息传回之后,武将之中安重诲率先出列,劝李嗣源道:“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魏王命已归,如今大帅上逢时,下得地利,中和人心,龙命当兴。臣奏请大帅登基。”
随后,文臣之中的冯道出列劝道:“大帅有尧舜之风,周公之德,功勋至极,贵为皇室,今承帝位上合意,下应民心,如久旱得甘露,四海定神针,叩请吾主登基。”
冯道此人,出身于耕读之家,年轻时品行淳厚,勤奋好学,善写文章,且能安于清贫。他原本出仕于燕国皇帝刘守光麾下,只是刘守光倒行逆施更甚与李存勖,他机缘巧合之下,投效李存勖。后来,他因父丧离职,返回家乡瀛洲景城守孝。他为官清廉,德才兼备,颇得重用,甚至贤名远传关外,差点被契丹人掠去为臣。日前他守孝期满,被征拜为翰林学士,到洛阳赴任。当时,李嗣源在邺都被叛军拥立为帝,并反攻京师洛阳。冯道正行至汴州,不顾同僚的的劝阻,反而急速赶赴洛阳。
李嗣源被杀之后,李嗣源入京,冯道亦赶到洛阳,这几日他看李嗣源在京中处理各向事务,手段大气,颇有明君风采,思虑良久,方才有今日之言。
此时,冯道言罢,伏地向李嗣源叩拜,群臣见状亦是跟着下跪,王全斌、符彦卿等人也不例外,却都认清事实,向李嗣源下拜。
由冯道开头,群臣众口一致道:“请大帅继承大统。”“请大帅继承大统。”“请大帅继承大统。”
三声言罢,李嗣源原本淡漠的神情转作苦色,道:“先帝尸骨未寒,魏王客死他乡,我当先祭拜先帝,随后再从简登基。”
众人闻听,齐声高呼万岁。
......
翌日,李嗣源带领文武百官,身着白素,来到绛霄殿中李存勖灵柩前祭奠先帝。
祭奠礼毕,李嗣源加冕受册,百官易朝服称贺。李存勖终年四十二岁,在位三年,追封谥号为大唐庄宗光圣皇帝,葬于雍陵。
李嗣源今年已是五十九岁,登基改年号为成元年。李嗣源颁诏降旨,处死当时景进、史彦琼等祸乱朝纲的伶党,却也重用那些有才有德的或是从龙有功的优伶如冰辛、郭从谦等。裁革李存勖在位时宫中宦官,遣散后宫嫔妃宫娥千余人。
李嗣源从俭治廉,宫内大宦官与伶官勾结,霍乱朝政,大多杀之,其余牵连者逐出宫去;朝中官员有趁庄宗废政不察之时,贪赃枉法者,皆斩首洛阳街市,抄没家产。又为郭崇韬、睦王李存乂以及当时同受冤而死的朱友谦平反昭雪,大赦下。
李嗣源又降旨封长子李从荣为秦王;次子李从厚为宋王;养子李从珂为潞王,镇守重镇潞州。安重诲年轻有为封左丞相,冯道老成持重为右丞相,官拜枢密使执掌朝政;驸马石敬瑭官拜河东节度使;孟知祥为剑南西川节度使;鸣凤殿更名护龙殿,冰辛为殿主,雷霸为大执事,其余众臣也皆有封赏。
......
两日后,洛阳城外二十里,一处静谧农庄之郑
洛阳城中已经变了,但是此处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好不自在。
今日,农庄主人不知何故,敲不在,院落之中,茅草堆之上,正端坐着一个清丽身影。
她身穿蓝色碎花裙,一手抱膝,一手托腮,若朝霞般的面庞,微侧静思,双眸轻阖,秀丽乌丝披肩,眉间神韵温润,带着几分慵懒,却衬气质高雅。
她正是青崖晓云。
过不多时,院落门口出现一刀白色人影,头发是白的、皮肤是白的、身上衣服也是白的,如此,他唇上的红、眼中青光则衬得他一身邪意。
来着便是冰辛。
冰辛走到青崖晓云面前,语气不带感情,淡漠道:“本座来了。”
青崖晓云双眸不开,道:“我知道你来了。”
冰辛道:“正事吧。”
青崖晓云睁开眼,道:“你这么心急吗?”
冰辛道:“并不,不在你。”
青崖晓云一笑,道:“那等等吧,我有的是时间,我待会儿再?”
冰辛道:“你若不,本座没有时间跟你耗着。”
青崖晓云仍是笑道:“我若要留下你,你无论如何也走不掉。”
冰辛闻言语塞,他无法反驳,这几日他与李嗣源切磋多回,越是切磋,他越感己身境界不足,虽有长进,但若是现在便对上青崖晓云,后者依旧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擒捉下来。
见冰辛不言,青崖晓云笑道:“怎么?不话啊?”随后伸伸手,道:“来,来我旁边坐。”
如此话语,是将冰辛当做青楼中的女子一般,随叫随到,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此话进了冰辛之耳,自是让他恼怒非常,然而,他似乎无法拒绝,无法反抗,他若拒绝反抗,则可能招来青崖晓云亲自动手,将他抓过去,而他此来目的是想借机与武当山“逍遥仙君”潘逍遥搭上线,促使武当山与朝廷成为联盟,所以,眼下要低声下气似乎是必然......
冰辛心中正在人交战,想着:“来日必将百倍奉还!”随后,右足自觉或是不自觉地将要抬起迈向前去。
这时,却听青崖晓云突道:“看你这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也不强求了,就这样站着罢。”
冰辛将要迈步,重心已经向前偏移,此时冷不防听到青崖晓云所言,兀然一滞,踉跄一步,心中有怒难发,只得憋出来一个:“你!”
青崖晓云喜笑颜开,道:“哈哈,看你一脸不情愿,原来脚步却是更诚实些。”罢,左手一招,劲风起,猝不及防之下,将冰辛托到她左边茅草堆上坐下。
冰辛受这么一弄,大惊之下想要一掌推开青崖晓云,谁知后者已在两人错身贴近刹那,右手一动,点在他背颈大椎穴上。
大椎穴乃是手足三阳经的阳气及督脉的阳气汇合而成,故为手足三阳及督脉之会。以此穴针灸,原有治疗五劳七伤之效,五劳七伤便是积劳成疾,现如今青崖晓云如此一点,便使窍穴作用反效,同时,大椎穴在脊柱之上,如今这一指点下,也同是阻断霖之桥,若是不解开,冰辛的武功往后也将毫无寸进,如此五劳七伤加剧、武功毫无寸进,双管齐下,来日冰辛必然折损寿元,衰老加剧。
而现如今冰辛被青崖晓云这般点上,若无青崖晓云这般或是以上实力的先高手以同等功力催动消化,则永不可解。冰辛眼下能求的其他先高手便只有李嗣源一人,而他一番比较之下,李嗣源年岁虽较大,但绝无青崖晓云这般强横功力,故而,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后,冰辛便不动作了,心想:“要杀要剐,要怎般羞辱,全都来吧!”
正当冰辛以为青崖晓云想要像青楼里的大爷一样,一手揽上他的肩膀时,却见后者竟是直接侧躺下来,以他的双腿为枕。
青崖晓云笑道:“以后,你就当我的床,当我的枕,可好?”
冰辛闻言一惊,心想:“她这这般问是要做什么?”当下却是板着脸,冷然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青崖晓云转过头去看看他,心想:“他多半一时半会儿还是不会相信我......而且,他好像有点愣......是我约他来这里的,且先告诉他事情缘由,让他不会感觉太过莫名其妙。”当下道:“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眼见进入正题,冰辛当下便道:“你的来意。”
青崖晓云深吸口气,缓缓道:“我奉师命而来,来这里只有两件事,一关注朝廷的变化,二便是来找你。”
“本座?”冰辛注意被后半句话所吸引。
青崖晓云道:“你身负‘坚冰心法’和‘换魔火大法’,前者是你师门所传,后者是你师门对头的功法。但是,你的师祖东方南风和他的对头‘火真君’赤晓烽却是师出同门,二人都是拜在‘千面神君’风莫悠门下,你便是‘千面神君’传人,而‘神君’还有另一层身份,或者,‘神君’只是那层身份之饶假身。”
冰辛闻言,心头一跳:“陛下的猜想难道是对的,‘神君’与‘魔君’真是同一人?”随后问道:“是哪个人?”
青崖晓云放出一个名字:“‘蚀教魔君’魏舍常。”
冰辛惊道:“当真是他!”
青崖晓云笑道:“看来你已有所推测。”
冰辛道:“本座有推测又如何?”
青崖晓云笑道:“原来你脑子还校”
冰辛闻言,嘴角一抽,扯回话题,道:“如此来,本座算是魔君传人了?”
青崖晓云点头道:“不错。原来,‘魔君’以‘神君’的身份,暗中给东方南风和赤晓烽分别传授‘坚冰心法’和‘换魔火大法’后,便言谁能击败对方,吸尽对方功力,破顶先,谁才真正算是他的嫡传弟子,若是在此之前,谁在江湖上以他弟子的身份自居,则他便会去将此人屠家灭口,故而两人并不声张,江湖之上不知两位高手乃是‘千面神君’风莫悠的徒弟。”
冰辛冷笑道:“虎毒不食子啊,对待自己弟子也用如此!”转而又道:“你为了本座而来洛阳,难道就因为本座是‘魔君’传人?”
青崖晓云又是点点头,道:“是啊,家师与‘魔君’包办后人大婚,两人约定,他‘逍遥仙君’潘逍遥后饶女子必须嫁给‘魔君’后人,我这便来了。”又笑道:“我原本是很抵制的,但是经过这几日观察,发现你人还不错,便稍稍赞同了。”先前她知道了他师父与“魔君”两人之间的屁事,两人之间的这个“后人婚约”也是连同知晓了。
冰辛听她讲完,当即沉默,心中不由想:“看来本座这辈子是别想摆脱她了,她武功比本座高,若是她死缠烂打,本座必不可能受得住;她是奉‘仙君’与‘魔君’之约要与本座婚配,两大先高手交逼,同时也是以两人为首的势力交逼,本座已然抗衡不了;为了陛下一统下之大计,要加强与两大势力之间的关系,本座将来也要和她过下去......为了陛下大计,我冰辛忍了!”
青崖晓云见冰辛沉默思索,便耐心等了片刻,随后问道:“以后,你就当我的床,当我的枕,可好?”
“好。”冰辛低头看向她。
青崖晓云爬起来在冰辛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枕回冰辛腿上,又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冰辛道:“‘仙君’为何要派你来关注洛阳局势?”
青崖晓云道:“他只要我来关注一个人,来看看你适不适合我也只是顺带。”
冰辛问道:“关注哪个人?”
“李存勖。”青崖晓云道。
闻言,冰辛又陷入沉思:“关注李存勖?关注他是为了做什么?而他身上最值得关注的便是......他的生死!一国之君陨落,将有可能影响全国,历朝历代以来,国君陨落总能影响巨大,轻则皇室祸起萧墙,重则影响国家龙脉皇气,甚至有灭国之危,难道‘仙君’有感大唐大厦将倾,发现症结点就在李存勖身上,若是李存勖败亡,那么大唐也将跟着败亡......”
青崖晓云见他又是陷入沉思,便问道:“有什么值得你考虑这么久?”
冰辛道:“你知道‘仙君’为何要你来关注李存勖吗?”
青崖晓云摇摇头,道:“这我不知。”
冰辛道:“那本座得走了。”
青崖晓云笑道:“你大椎穴不解了吗?这可是会影响你来日武功修炼的。”
冰辛道:“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本座解开穴道?”
青崖晓云闭上眼,道:“先陪我一,要不要给你解穴,那得看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