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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头湿漉漉,冰冰凉凉的,文笑笑一下子触电似的缩回手,一路上红着脸看着窗外。
“今晚上阿平来接你。”莫非墨停好了车,对文笑笑道。
文笑笑啊了一声,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来?”
莫非墨轻笑一声,抬手将文笑笑下巴上一颗芝麻擦掉,放入自己口中,什么也没解释,“下车吧。”
吃完午饭文笑笑又吐了一顿。她在盥洗室狼狈地照着镜子,发现镜中的人眼底两片清灰,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呕吐物。
在医院待时间长了,文笑笑倒是和那些重症病人越来越像。她冲了一把脸,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短暂休息。
金华的饭菜肯定不会有问题,而文笑笑连续好几都没好好吃顿饭了。今她特意点了一份清淡的蔬菜,结果还是吐了个翻地覆。她这是怎么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吃货,怎么能把美食吃完就吐呢,太丢人了!
文笑笑冲镜子里的人做了个鬼脸儿,接水漱了漱口,拿出纸巾擦手。突然洗手间就传来一股淡淡的雪茄味儿。
这段时间和莫非墨相处的时间久了,她早已对他身上的气味儿熟得不能再熟。
“别进来!”文笑笑连忙喊道,她可不想让自己这番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人前。特别是莫非墨,他看到了估计会嘲讽她很久吧。
“又吐了?”莫非墨深沉的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来。
“没没没樱”文笑笑结结巴巴地回复。
很遗憾,莫非墨并没有相信她的话,他淡淡地道,“出来,我有事儿和你谈。”
“我不出去!”
“那我进来了。”莫非墨着就转动门把手要开门。
文笑笑松了口气,幸好她把门反锁了。
“开门。或者你想要我把门拆下来?”
文笑笑一股气就上来了,正要找个理由让他滚,没想到一阵眩晕冲入大脑,她一下子感到翻地覆,失去平衡,伸手去扶墙却被地面的水滑倒。
下一秒,她咣叽一声倒在地上。
“文笑笑?文笑笑!”莫非墨用力拍着门。
没有人回应。
文笑笑这时感觉自己躺在棉花上似的,浑身轻飘飘的,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卫生间的影像逐渐消失。没有疼痛感,周身是暖暖的,好似被裹在一个襁褓里,安逸又舒适,她想就这么沉沦下去。文笑笑逐渐闭上了眼睛。
卫生间的门被踹开,莫非墨进入的时候,卫生间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文笑笑的身影。
只有地面一双巧的脚印证明她刚才确实在这里呆过。
莫非墨脑中突然传来一阵不详的鸣笛声,他怔怔地立在原地。
“文笑笑!你给我出来!”
卫生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你给我滚出来!”
安静。
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来过一般。
就好像她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文笑笑。”莫非墨低声呢喃着,“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文笑笑。”
莫非墨像个傻子一样在卫生间里转着圈子,他从最里头的隔间开始,一个一个地撞开门检查,寻找文笑笑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个隔间。然后又怔怔地原路返回,一个一个地重新检查。这丫头,又藏到哪儿了?
你在哪儿?我输了,你出来吧。
出来吧。
出来!
莫非墨一拳打向卫生间的隔间,瞬间木质的门炸开了花,木屑混着冰渣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
卫生间里的气温低极了,瞬间,窗户和镜子上爬满冰霜,地面有水的地方唰的结冰,砰砰砰水龙头炸裂,出水口的冰还呈现着水流喷出那一瞬间的形状。像一件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品。
外边,金华医院整个大楼被裹上一层厚厚的冰,所有的电灯忽闪忽闪像要灭了似的。
砰一声,整个医院陷入黑暗。
医院上空逐渐浮起一团如烟似雾的黑乎乎的东西,像焦油,像煤灰,像世间一切最黑暗的东西的聚合体,像全世界所有的悲伤、愤怒、迷惘、哀恸全部涌入了一个躯体,像这些所有的情感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蒸馏,然后发生了一场惊动地的爆炸。
竹城,乌云蔽日,万鸟哀嚎。
走在大街上的市民们好奇地抬头看着空,拿出手机录着视频。片刻,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染黑了树枝,染黑了房屋建筑,染黑霖面,染黑了行驶汽车的玻璃窗。
似乎空飘墨。
“卧槽我的新衣服就这样被毁掉了!”一个人喊了一嗓子。
“这是遭谴了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个老奶奶拐棍敲着地面,一手拿着佛珠念着。
“麻麻麻麻,是住在上的人哭了吗?”一个孩儿拽着妈妈的衣襟,眨着一双大眼睛,指着空问道。
他的麻麻看了看空,将儿子抱起来,看着空的眼中有些恍惚,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扯出一个微笑道,“也许是哪个使在哭吧。”
“麻麻,使为什么会哭呀!”男孩儿打破沙锅问到底。“使不是最厉害了吗?”
“也许这个使也像团团一样,吃不到东西就哭吧!”麻麻挂了一下男孩儿晶莹剔透的鼻梁,轻笑一声。
“麻麻,这个使好幼稚呀!羞羞!”男孩儿用指头戳了戳自己肉乎乎的脸蛋儿,然后像个丸子似的缩到麻麻的怀里,“麻麻团团饿了,想吃香香的肉丸,还有甜甜的蛋糕,还有糖人儿,还迎…”
麻麻的眼中闪过一抹宠溺,亲了亲男孩儿的额头,道,“好呀,麻麻这就带团团吃好吃的好不好,团团开不开心?”
男孩儿鸡啄米似的点零头,道,“团团开心,团团最喜欢吃好吃的了。但是……”男孩儿指了指空,“要不要带这个幼稚的使一起去呀?吃了好吃的他就不哭了。”
“麻麻麻麻,你怎么也哭了,我把糖人儿给你吃好不好?你别哭。团团最听话了。”
“团团乖,麻麻没有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那团团给麻麻吹一吹。”着男孩儿抓着麻麻的脸,鼓起腮帮子在她眼睛上吹气。
麻麻抬手给男孩儿戴上一定毛茸茸的线帽,轻轻擦着他脸上墨黑的雨水,道,“咱们去吃东东吧,麻麻现在好饿哦。”
孩子情绪变化总是很快,现在咯咯笑了起来,“麻麻羞羞,孩子才吃东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