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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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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起来,张嘉举着玉件献宝。

“哥,你瞧,皇上赏我的,是给我的压岁钱,你看能值多少银子。”

十四阿哥瞄了一眼玉件。

“好生放着,这可是皇上的爱物。”

“哦。”

张嘉赶忙把玉件揣在怀里,拍了拍,想了想又拿了出来,递给十四阿哥。

“哥,这个还是你收着吧,放我那丢了可不得了。”

“你拿着,回头放到库房里,用的时候想着拿。”

张嘉又心的揣好。

按规矩十四阿哥不能问丫头跟皇上的对话,但是这丫头向来话不走大脑,真怕她在皇上面前了什么不该的话,还得问问心里才踏实。

十四阿哥问道:“你没在皇上面前没胡什么吧。”

“也没什么,他问我长大了想干什么,还问我喜不喜欢你。”

“你怎么的?”

十四阿哥没想到话题有关自己。

张嘉眨了了眨大眼睛,歪头看着哥。

“你猜。”

十四阿哥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张嘉躲闪不及,实实的挨了一下子。

“哎呀,讨厌,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爷瞧着你现在就是傻的,在皇上跟前侃侃而谈,你知道哪句能,哪句不能。”

张嘉捂着脑袋不服气的:“当今皇上是明君,千古一帝,于国家建设有用的话都是可以的。”

“你呀,童言无忌在皇上那行不通,以后还是要懂得藏拙,常言道伴君如。”

十四阿哥自己把话打住,不能再往下,再是大不敬。

张嘉用手指着他:“你敢你爹是。”

后面的字不用,俩人都明白。

“领会精神。”

扔出四个字,十四阿哥不再理她。

“哈哈,这不是我的词吗。”

“你明白就好。”

“我知道哥是为我好,以后低调藏拙就是了。”

回到府上稍加整理,跟着杏儿收拾带来的衣裳。

拿上福晋赏赐的包袱,吃食,坐上车回家。

家里忙的热火朝,初六办喜事,请了工人在院子里盘灶。

院子里砖头,泥沙堆了一处,借来的桌椅板凳堆在一处。

栓子娘正在烧水刷洗租来的碗盘,大虎带着丫摘肉皮上的猪毛。

看这热闹劲,张嘉和杏儿放下东西过来帮忙。

按北京老礼是,“正不娶,腊不定。”

因着平日里要忙着生计,二大爷又是续弦,定了正月初六。

也不讲究那么多了,东北专讲究正月里结婚呢。

择日不如撞日,哪结婚哪是好日子。

一晃忙到初五,破五,早起放鞭炮吃饺子。

一家子忙着厨房里打下手,蒸煮,煎炸,头道工序都是今儿完成。

姥爷是总管,二大爷心里忙乱成一团麻,被支溜的团团转,丢东忘西,一件事也做不好。

姥爷在后面气的骂:”你子,介是娶媳妇乐昏了头了,炮仗呢,拿来放我这吧,别等着明日早起抓瞎。”

张张罗罗,万事俱备只等明日迎娶。

下午栓子请假回来了,在院子里搬桌子摆椅子,大门外贴上喜字。

溜溜一谁也没闲着,吃了晚饭排队洗澡。

晚上,姥爷招呼都早点睡,明儿早起。

撵着栓子和瑞哥去新房压炕。

自己又四处查看了一遍有没有落下的,没想到的,看了一圈才放心的回去歇着。

初六一大早,医馆的几位伙计来了。

吉时一到,按着《通书》上规定的时辰,二大爷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亲自率领仪仗前去迎娶。

起轿前两个童男熏轿,拿着一本《宪书》一面镜子,向轿子内幌照几下,驱驱邪气。

压轿子的是瑞哥,夫容给他一把铜壶。

里面有少量的清水,一块豆腐,上面插着一朵蝙蝠样红绒花,寓意双福临门。

瑞哥抱好后,夫人在铜壶上盖上四方红罗帕。

一切妥当,夫人和媒人做娶亲太太,后跟着四个伙子做娶亲官客。

吹鼓手奏乐,迎亲队伍出发。

道路有些远,出了城太太他们上了马车。

抬轿子的一路跑,把瑞哥颠的东倒西歪,抱着壶,把着窗,一阵直喊慢点。

心里还惦记铜壶里那块豆腐,颠成这样,去了还不成豆腐脑了。

可算是到了十四阿哥的庄子,田老六家大门紧闭,媒人上前叩门催请新娘子上轿。

女家隔着院门要红包。

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上,里边打开大门,吹鼓手开始奏乐,伙子把准备好的铜钱撒向院子。

女家的执事是庄子上的管事,把娶客迎进院中茶酒款待。

心翼翼的把“子孙碗箸”放到娶客跟前。

太太把瑞哥带来的铜壶上插着的绒花和四方红罗交给女家的送亲太太。

女家亲友中的女眷一共四人,分持红罗盖头四角,在新人面前四人传递。

嘴里着:“四季平安,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吉祥如意。”

然后把红罗盖头给新娘子盖上。

田老六背着妹妹上轿,撂下轿帘,扶着轿杆随轿送亲。

瑞哥算是怕了轿子,仪式还没结束他先爬到马车上占领位置。

吹吹打打迎亲队伍回城。

到了家门,大门紧闭。

女家送亲的官客上前叫门,再三请求开了大门。

花轿抬进庭院,送亲的娘家人随着花轿进院子休息,入席,酒席款待。

下轿子的时辰一到,把花轿抬到大厅门口,执事各司其职。

新郎官向轿门作三个揖,送亲的太太打开轿门,伴娘递给新娘一个瓷瓶,里面装着五谷。

新娘抱着宝瓶有伴娘和送亲太太扶着,踏着红毡往里走。

新郎站在地神案前,手持弓箭,射一步退一步,向新娘身上射了三箭。

然后新娘跨马按,走火盆,接下来拜地,送入洞房。

张嘉跟杏儿挤进新房看热闹。

新娘坐帐,撒喜果。

新郎揭开盖头摘下新娘的一朵绒花扔到了高处。

夫人在一旁笑着:“仍的高,生子。”

送亲的太太取来子孙饽饽,新郎新娘交换着各吃一碗。

外面又送进来长寿面,接着喝交杯酒,一根红绳拴着两个酒杯,各饮半杯,交换着再饮半杯。

酒席吃了一半,这些伙子呆不住了,急着去闹洞房。

三日无大,新娘子脸皮薄,拘着新娘子的面子,各种折腾新郎。

正看得高兴呢,姥爷在外面喊杏儿。

一出来,脑袋上一人挨了一下子。

“介个日子还偷懒,还不快去上菜去。”

二人不敢犟嘴,嗖的一声窜去了厨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陆续续的散席。

送走宾客,拼了一桌酒菜,请出新娘新郎,一家人坐下吃饭。

婚礼办得不错,够体面。

姥爷跟二大爷多喝了几杯。

吃了饭,撵着新人回房,大伙七手八脚的收拾残局。

菜捡回去就成,其他的明儿在拾掇,累了一了,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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