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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弯弯曲曲的街巷似乎难以看见尽头,断刃就这样微低着头沉默走着,身后两个叫嚣着让他束手就擒的忍者被他以雷缚绑着丢在身后,缓慢走着,走过好几个路口,路过好几个熟悉的地方,穿过火影大楼,又走过一乐拉面馆,忽然又抄向训练场的道,可旗木宅依旧遥不可及。
就好像他那一次旗木朔茂带他到村子外一样,他拼命地逃,却始终逃不到他想去的地方,周围的火势和焦味让他想起饥荒灾民们那锅鲜香四溢的浓汤,在火势里挣扎的人们也很熟悉,他在游荡途中经常会见到这些。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他前进的路上,福伯哀嚎着冲向他,却在近一点之后对他动起炼子,大嚷着都怪断刃,才让偌大一个旗木一族分崩离析,还要背负背叛的罪名。
和福伯交手两招,福伯一招比一招恶毒,没有办法,断刃动手杀了他。
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他似乎变强了很多。
福伯的身体倒在血泊里颤抖,脖子上涌出来的鲜血如同一道喷泉,断刃煞有心思地蹲下来打量了很久,道:“一切都是假的,福伯哪可能被我轻易打败,这里是幻术空间,没有实力等级,有的只是下意识的杀与被杀。”
空中传来淡淡的风声,夹杂着宇智波陵的声音,“就算你察觉了又怎么样,你要继续杀下去么?你以为假的,往往都是真的,你现在动炼子,以后也会毫不留情地拿起刀。”
断刃想了想,觉得宇智波陵的确实有道理。
不过并不一定适用于他。
在离开之前,他给了福伯一个痛快,看着福伯安静地闭上双眼,闭眼前眼中竟然流露出释然解脱等情绪,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对断刃的恨意,有的只有哀伤。
这幻术竟然如此真实!
断刃站在原地,仔细回味了许久,然后继续前行,一步一步,他仿佛走在时空之中,每走一步,就是一个生命的重复,他走过漫长的石子路,竟已把自己的十年以来的人生又过了一遍,这不是虚无的梦境,是无比真实的重现,那些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与事,此刻清晰地重现在这个即将烧焦的木叶村子郑
那种沉重的精神冲击使人迷失,让断刃逐渐迷失了方向,他只是记得自己在前进,但抬脚之后就已忘记在往哪个巷道而去。
他停下脚步,眼神渐渐回复正常,看着火势肆意的木叶深处,他淡淡道:“你要看,那我便杀给你看。”
断刃拔刀,就像平时战斗拔刀一样,可奇怪的是,上一刻他的腰间明明没有刀,他只是虚无地做了一个动作,下一刻,短刀白牙已经到了他的手郑
刀锋之下无数忍者身首异处,整个木叶村子被又一抹红色浸透,任何敢于阻挡断刃脚步,或者叫嚣的忍者都被他杀掉,一干二净。
一张张更熟悉的面孔出现,那些人有幼年时候的玩伴,有旗木一族的长辈,有忍者学校手把手教他忍术的老师,有被他早已杀过的病床上的上忍,还有中忍女子,以及她无辜的孩子,好心叫他吃早餐的老婆婆……任何饶出现都被他一刀了命,逐渐地,断刃不在局限于喉间一刀,他要把这些熟悉的面孔劈成血肉模糊的样子,这样才让他好受一些。
尸骨将短短的道路垒成一座山,断刃就从山上趟过,他喃喃自语道:“抱歉,我是个生凉薄的人。”
……
……
在这个幻境世界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而在外界却只是一刹那而已,在围场之中,本已占据优势的断刃表情呆滞,而已经筋疲力尽的宇智波陵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忽然间,只看到断刃无意识地在场地里战栗,似乎宣告着这一场比试就只剩最后的结果。
看台上,宇智波带土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拳头攥的越来越紧的卡卡西,低沉道:“卡卡西,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太认真……”
宇智波带土,粗狂的神经下,其实是个心细如丝的人。
原野琳担忧看了卡卡西一眼,她知道卡卡西骨子里是个极其自负的人,她也想要劝劝卡卡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波风水门烦恼地看着这一切,场内是旗木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较量,而他的弟子刚好也是这一组成,怪别扭的,他担心卡卡西精神会受到打击,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对他笑了笑。
卡卡西摇了摇头,收回前一秒还紧盯着场中观看的眼神,转身离开,悄然道:“我先走了。”
别人诧异不已:“你不看看结果了么?”
卡卡西没有转头,继续向外走去,沉声道:“我在旗木宅等他。”
忽然间看台传来一阵急促的惊呼。
场中断刃瘫软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就像没有骨架支撑一样,他的七窍流出鲜红刺眼的血液,而另一旁的宇智波陵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局势似乎更加明朗了,下一刻胜负就将见分晓。
卡卡西还是没有回头,他是断刃的弟弟,他比别人更能了解断刃骨子里的自负与疯狂,这场战斗的结果要么赢,要么死,他接受不了最后的结果。
波风水门没有什么,他在刚刚的一瞬间,忽然察觉到一丝邪恶的气息,尽管这气息只是极短暂的一瞬间,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就是从场中宇智波陵的身上散发出的,想起宇智波诡异的写轮眼,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卡卡西来还是太早了,卡卡西早点离去或许是好事。
他将目光看向了正台的火影席。
火影席上同样有几个极其厉害的忍者察觉出了这种黑暗气息,不过人数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毕竟对于气息的把控也需要强大的实力。
猿飞日斩肯定是其中一个,千手橙水也是。
刚才问过话之后,千手橙水已经徒一个较远的地方,而现在却第一时间重新飞到猿飞日斩身后,他看着场中的两个人影,刹那间惊呆了,低声问道:“这个感觉?”
猿飞日斩没有回答。
出于某种很奇怪的心理,千手橙水像是肯定,又像是询问的道:“宇智波的写轮眼最高有三勾玉,可传还有更高级别。”
许久,猿飞日斩发出一声释怀的叹息,喃喃道:“你也知道这个了?”
千手橙水面色如墨,道:“本来不知道的,这段时间教导断刃幻术,也就知道了一些,我开始还怀疑过这个的存在,不过刚才那股黑暗的气息,太过阴冷,太过邪恶。”
猿飞日斩回头看了千手橙水一眼,点点头,道:“我现在只有八成把握,毕竟是你爷爷,我老师那个年代的产物,这些年一个例子都没有出现过,很难判断……不要声张。”
千手橙水脸色大变:“那断刃会不会有危险。”
猿飞日斩摇头:“放心吧,夜舞知道怎么做。”
“可…可是…”
猿飞日斩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这个时候可是,还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么?”
千手橙水怔然,他现在出手叫停战斗,或者直接认输,只会让断刃的所有付出报废,既然选择尊重断刃的选择,就该尊重到底。
……
……
自从断刃开始前行,就不断有人在他左右叫嚣与嘲讽,或者直接扑杀上来,在这个故事里,他们旗木一族变成了背叛木叶的叛徒,而他就是罪魁祸首,他在杀掉很多很多人之后,开始长时间的沉默。
有一个身穿绿色紧身衣和马甲的人在云雾中出现。
“不管前方有多大困难,都不应该丧失理智,更不应该成为让别人厌恶的人,断刃,你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木叶?”
话的是迈特戴,一直以来和旗木家关系不错,曾经教导过断刃体术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原先还淡然平静的断刃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他不安地挥刀,杀掉了迈特戴。
紧接着出现的是波风水门,他看都懒得看断刃一眼,嘲讽道:“没有意志的人,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
断刃大怒,同样动刀杀了波风水门。
火光之中,断刃杀机四散。
就在这时,千手橙水从池塘边走了出来。断刃看到千手橙水的一刹那,才感觉好了一些,理智回到体内。
千手橙水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他就这般静静地望着断刃,目光惘然。
过了很久很久。
他才道:“断刃,你是真正的才。”
断刃无动于衷,盯着他很认真地道:“这话你过很多次。”
千手橙水微微一笑:“我每次见你总想一遍……可有时候才往往是执拗的,往往会做错事。”
断刃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幻境里——幻境与现实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他不在搭理千手橙水,转身继续朝旗木宅而去。
千手橙水一个瞬步到达他身前,轻声问道:“断刃,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
“那里不是你的家,整个木叶才是,而你,已经毁掉了你的家。”千手橙水认真道:“不过现在还有改错的机会,你只要停下来,放下刀,就还有被人宽恕的可能。”
断刃看他一眼,道:“如果你演的再真一点就好了,再真一点,就会知道,我不需要别饶宽恕。”
一刀过去,千手橙水也倒在血泊之郑
但千手橙水倒在血泊之中还是一副劝解断刃回头的表情,挣扎着道:“我的弟子,只愿你能找到真正的道路,重新做回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是我对你做下的承诺,这是属于你我的契约……”
断刃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只是仿佛感觉到了千手橙水此时正在经历的哀伤与悲恸,断刃觉得很难受。
“停手吧,断刃,杀戮已经够多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好似就在耳边,断刃狠狠朝耳朵抓了一把,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好像这个东西已随风而去。
白烟逐渐凝结,成了猿飞日斩的模样。
“旗木断刃,放下你手中的刀,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断刃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对着猿飞日斩问道:“为什么要我放下刀,好任凭你们摆布?”
“因为你做错了。”
“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教教我。”
猿飞日斩缓慢前行,走到断刃跟前,平静道:“遵守规矩便是对,不守规矩便是错,而你,已经错了无数次,现在只要你一个念头,就还有改错的机会。”
“可规矩不都是你们订的么,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断刃蹙眉道:“你木叶照耀在阳光之中,可木叶在黑夜里却黑的更加纯粹。”
断刃再一次挥刀杀了猿飞日斩,他已经走到了旗木宅。
他推门进去。
门外是一片火势燎原,而门里面却一片温馨,四周花草开的茂盛,两个人正坐在花丛中谈笑风生。
断刃正准备继续前行,忽然间心有所触,匆匆躲开,一个苦无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正是出自旗木朔茂之手。
旗木朔茂面色时明时暗,无数种感情在他脸上不断流淌,根本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旗木朔茂道:“规矩在忍者心中应该排在第一位。”
听着这话,断刃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以前所有的事,这个男人烙守的和平准则,被他在一念之间碾碎,他想起这个男人曾经对他过的,某些有关爱与良善的信念。
“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静静站着的旗木朔茂看着断刃淡然道:“你只要杀了我,就证明了你的道理。”
纵然断刃自诩为性凉薄,此刻听了这话也不由地心神惧裂。
“只要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你就成功了,你的道理会被世人接受,这并不困难,你只要动一动你手上的刀就可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还手,我的孩子,我是你父亲,我不会阻挡你的道路。”
旗木朔茂淡然继续道:“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你想不通,那就退出旗木宅,如果你想通了,那就动手。”
断刃沉吟片刻后,恭谨一礼,然后将短刀插进了旗木朔茂的身体。
原本还花红枝绿的宅子顿时变成血雾一片,断刃看着瘫软在地上,只剩下一丝喘气声的旗木朔茂,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神里的不可置信,断刃沉默很长时间后道:“你既然已经死了一次了,何必还要再出来让我杀一次,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旗木朔茂背靠着大树,忽然望着他惨淡的一笑,就是这一个笑容,让断刃刚才还清醒的理智瞬间爆炸,对的错的,该与不该,理智与血性,新生与泯灭……
一些很复杂的思维在他脑海中交织在一起。
刚才花丛中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如今这女人拿着一个藤条便朝断刃杀过来,嘴里哭喊着,悲恸欲绝。
断刃彻底愣住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睁大了眼睛去看,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脸面……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传来,让断刃觉得,这个女人他很熟悉,跟他生活了很多年,像是亲人。
没错,这个没有面容,模糊成一团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假的,这些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幻术。”
断刃呢喃着,低着头站在院子上,站在旗木朔茂的尸首前,任由这个模糊面容的女人拿藤条抽打。
忽然他抬起头来,道:“假的,都是假的!”
他目视前方,“宇智波陵,这一切都是假的,你骗不了我,我只要意志坚定,你的幻术就起不了作用。”
完这句话,断刃把短刀别在腰间,一动不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渐渐地,一些人消失,一些骸骨也消失,藤条呼啸落下,落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感觉。”
空中传来桀桀的笑声,宇智波陵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真实世界?”
“我过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断刃看着眼前这个真实的宅院,轻蔑一笑,又似乎是在解释一样对着空气喊道:“那个女人没有面貌,是因为你无法延展出那个饶模样,是因为我将她完全封存在了脑海汁…你知道完全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么?还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你根本不知道……你激发出一个让我的大脑自行运转的幻境,但那个人封存在我脑海中,你根本无法提取,更无法利用。”
空气中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你究竟做了什么?”
断刃笑了笑,然后抬起袖子擦掉唇角淌下来的血液,推开门走了出去。
……
……
同一时间,决斗场中,断刃醒来,原本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再一次站了起来。
他的对面,宇智波陵惶恐到无以复加。
断刃嘴角轻轻翕动,响起一道极细微的声音:“不错的术。”
对面的宇智波陵惊恐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心肠如此狠毒?”
“抱歉,或许我生凉薄。”
断刃目光平静,淡然道:“这是个不错的术,不管我动不动刀都会落到你的陷阱中去,不动刀杀人会踌躇不前,动刀杀人会被一步步引诱出杀意,到最后我还是会迷失在幻境汁…不过我只要看穿你的幻术,就会变得非常简单……因为这不是你布置的幻境,而是由我主导的幻境,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我大脑中的映像,你引导我自己构建一切幻境,不得不,这种手法很高明,但也很脆弱。”
“那个女人?”宇智波陵诧异问道。
“你知道有多努力才能将一个人忘掉么,我做了很久,才将她的面貌忘掉……”
“为什么?”宇智波陵眼中流出鲜血。
断刃没有回答,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在很久前就知道有术式可以读取人大脑中的记忆并加以利用,有的人在断刃这里是禁忌,不能被利用,索性封存在大脑最深处。
这和封印术无关,只要很努力不去想起那个饶面貌就好了,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