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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回来了之后，只先联系了余鹤，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后来他跟余鹤解释，余鹤也找了适当的机会跟家人坦白。
结果人是回来了，却始终都没回家一趟，这让家人担忧得很，已经跟余鹤催了不下三回。
余鹤被夹在中间，两边都不给他好过。
他挂了电话才折回房间，顾辞九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房内温度比较高，她觉得有些热，被子被踹到一旁。
余谨言唇角微勾，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给她盖好。
他无所事事，来到一楼。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顾爷爷还坐在一楼喝着茶，带着老花眼镜，靠着离光源最近的位置在看一本他看不懂的书本。
见来人是他，顾爷爷摘下眼镜，冲他笑着招呼道:“小言啊，过来。”
余谨言点点头:“爷爷。”
“让你破费了，这白茶很好喝。”顾爷爷给他倒了杯，“你跟小九是怎么认识的？”
余谨言沉默了几秒，怎么认识的？他怎么不可能直接告诉老人家说是因为他家孙女超越过去告诉他的吧？
他用笑掩饰尴尬:“也许因为缘分，在我十五岁那年就见过她了，救过我父亲一命，所以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就是另一个结局。”
短暂的沉寂。
“我家这丫头，跟她姐姐哥哥不同，野蛮，容易小心眼，也不像别人会说好话。但人很好，很正直。可能以后，还要你多多包容她的性子才是。”顾爷爷叹了口气，有种沧桑感，“我希望将来把她托付给了你，你是因为足够爱她，才会对她好。而不是因为她救过你家人的命，你心怀感激才对她好。”
“爷爷您放心，她很好，我也很喜欢她。”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们也都知道你的来意，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你还需要多等上好几年，而且你家人对她是否有意见，我们老的也不知道，你看看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见一面？”
余谨言顿了顿，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简单。他放下杯子，认真道:“我想等到她放假了，让我爸来一趟。如果爷爷担心，您可以先提要求，我没有不依的。如果家中需要帮忙，我想我也是可以帮上点忙。”
顾爷爷淡淡地抿了下唇，语重心长道:“你还没见过小九哥哥吧？”
这还真没见过。
余谨言摇摇头:“还没。”
不过他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完事。
“家里还需要装修，她哥哥最近也准备去女方家提亲了。家里用钱的地方也多了去，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钱来。如果你想先定下来，这也不是不可以，是吧？”
所以说到底，是因为家里需要钱用的地方。
余谨言嗯了声，大概也猜到了顾爷爷说这番话的意思:“这些我都能帮忙。”
如果只是用钱办事，这一切都好办。
“这事，如果不是因为要用，我们并不想这样对她。”顾爷爷缓缓道。
余谨言轻笑:“嗯，她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顾爷爷欲言又止地看了看。
余谨言突然问:“爷爷是还有事想问我吧？”
顾爷爷也没想到他会直言道，他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被问的个正着:“嗯……”
“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关系，您说。”
“就是，你大姑想托我问问你，你公司还招不招人？”
“……”
“爷爷知道这事比较难为情了些……可她那表哥，毕业了好几年，工作也就那么一点工资，最近又说要去看女方家，所以……”
余谨言接着道:“爷爷，这事我可以帮一把，不过关于这事，我不需要她知道。”
如果被她知道了，她会很难过。
“这……”顾爷爷答应了他，“我们会保守这秘密。”
“但我也希望，爷爷和奶奶能够真挚对她一回。她或许比你们表面看到的更要爱你们。”他压低声音说道。
顾爷爷哑口无言。
尔后，他低着头，或许眼前这酗子说的对，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怎么在意他这个孙女。
嘴笨，还不懂得讨好长辈的欢喜。
每次家里来了亲戚，都一个劲地使唤她，也没见她说过半句不是。
余谨言还在说:“家里装修费都由我出，我会找一家好的装修公司来负责，至于表哥的事，我会将他安排工作。我会做这一切，是因为她将你们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也希望你们不要忽视了她的存在。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在乎。”
他唯一能替她做的就是给她弥补遗失的亲情。
两人没谈多久，就被上门来找顾爷爷唠嗑的同打断伴。
“唷，老顾。”刚进门视线就落在陌生面孔的余谨言身上，上下打量，“你家来客人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顾爷爷立马解释:“这是我小孙女的朋友，来家里做客，正好带了些好茶，你也过来一起品尝品尝一下。”他看了眼余谨言，介绍道:“小言啊，你也是跟小九喊他杜爷爷就行了。”
余谨言再度启唇:“杜爷爷。”
杜爷爷回头多看了他一会，“哎呀，老顾，你这孙女眼光不错啊。”
“喝茶。”被人这么一夸，顾爷爷脸上喜色更渐，茶杯递过去。“这茶叫白茶，是小言买来的，你尝尝，保准你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杜爷爷不太相信:“我尝尝。”
小抿了一口，就被它的功效给惊住，杜爷爷跟他一样，平时都喜欢没事抽两根烟，久了，喉咙常年咳嗽，一直都不舒服。
没想到喝了两口，嗓子舒服了不少，痛感也减了。
“嗯，是好茶，好茶！”
“家里还有，你回去时带些，看看你这老烟嗓，怕是早就废了。”
“切，今天我老头子给你点面子。”他的视线几乎一直停在余谨言上，“酗子，你哪的人？”
余谨言:“t市。”
杜爷爷明白了:“老顾，年轻那会咱们不也是一起去过t市嘛９记得不，啧啧啧，那边建筑物，那叫一个高级啊！”
杜爷爷说到激动部分时，高昂地拍了一下桌子:“没想到，这一眨眼，咱们都老了，也没机会再去看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