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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沁园,几个人才一落座,叶染便让人在屋里放了炭盆,穆劭的毒素虽然有血玉压着,但是常年被清欢侵扰,依旧是比别人怕冷些。
秦楚抱着叶林,叶林知道他们几个有事要,倒也乖巧,只安静的坐在秦楚腿上。叶染将手里的绢帕打开,把簪子拿出来,照着姜显的方法将簪子里的纸卷拿出来给秦楚和穆劭看。
“之前你和我过关于红妆令的事,这只簪子会不会就是窈窕红妆令?!”
穆劭拿起簪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递给秦楚,秦楚也仔细的端详了半。
“现下并不能确定它就是窈窕红妆令,不过至少应该是和红妆令有关的东西。”穆劭道。
“要确定它是不是窈窕红妆令,只需要找到持有浩然红妆令或者乾坤红妆令的那两个织俐堂主就可以了。”秦楚。
叶染不解道:“织俐不是只在西梧范围内活动么?难不成我们要去西梧找?那样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不必去西梧,浩然红妆令在京都出现了,我们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穆劭手里捧着茶碗取暖。
由于叶染并不畏寒,即便是十月底的气,她也仍旧是一席单衣,所以她这里并没有手炉,见穆劭捧着茶碗取暖,便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边多了个沉甸甸的布包裹。
她将布包裹递给穆劭时,摸到布包里被烧热的石头,穆劭才知道她这半晌一声不吭的是干什么去了,热乎乎的石头熨帖着手,心里却暖成了春夏。
“这簪子你留好,等藏玉阁那边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传信给你。”
听秦楚这么,叶染就只是点零头,她不会那些客套的路子,便只能是穆劭来顶上:“那么就有劳秦先生了。”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
见他们都不话了,叶林这才抬起头仰着脸看向秦楚道:“楚哥哥,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着她从怀里像献宝一样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陶偶,即便不走进看,单是远远的看一眼,从陶偶的衣着打扮上来看,也能看出那捏的就是秦楚本人。
最近叶拾上了书院,和叶楠一样一个月里也只有那么几会回府,能来看叶林的时间就更加少了,而叶染和叶远山则每日忙着找莎薇的事,云鬟之前还在为叶远山大婚的事忙碌,现下却要在叶贺身边伺候汤药,也没有时间顾她。
新来的柒姐姐自打来了,要么是被穆晁带出去玩,要么就是闷在房间里哭,感觉和她也不是很投脾,秦楚再不来,她能做的也就是躲在叶楠的院子里玩陶泥了,不知道捏废了多少料,总算是捏出了一个满意的,就盼着什么时候秦楚来了好送给他。
秦楚拿着陶人打量了许久,然后狐狸一般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缝笑道:“林儿的技艺真的是愈发的精进了,这么用心的礼物,我可是无以为报啊!”
叶林没话,只是伸出胖手抓住了秦楚腰间的那块白玉玉佩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那块玉佩通体清透,没有一处瑕疵,上面左右两边各雕着一只乾坤兽,中间是藏玉阁三个篆体字,用朱红的络子打了如意结挂在腰间,甚是好看。
叶染自打认识秦楚的时候,就对这块玉颇为喜欢,每每有机会,总要在手里把玩。
秦楚垂眸看着怀里的丫头,笑着问:“林儿喜欢这玉?!”
叶林点零头。
秦楚伸手就将玉佩解了下来,递到叶林手里道:“那边送给林儿了!”
穆劭一怔,却也没什么,叶林欢喜的拿着玉佩,甚是爱惜的样子。
“秦先生将藏玉阁的阁主令就这么给了一个孩子,怕是阁中的长老们又要上火了。”穆劭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笑着。
“无妨,反正即便是没有这事儿,他们也习惯了每都上着火过日子,林儿与我投缘,不过一块玉佩而已,喜欢便拿去玩!”秦楚一边,一边还抓着叶林头上的总角晃了晃,叶林的脑袋也跟着晃了晃,那模样道甚是可爱。
待叶柒送走了姜显,回到沁园的时候,秦楚已经被叶林拐到不知哪里去玩,穆劭在屋里坐着,而叶染正在院子里的火堆上重新加热石头。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叶柒不解的问。
叶染用火钳将烧得火热的鹅卵石从火里夹出来,放在摊开的棉布上然后厚厚的裹起来:“取暖!”
神山虽然也是极冷之地,常年积雪覆盖,但是由于叶柒自衣食无忧,饮食起居都是有人照鼓,虽然没有皇室的名分,过的却也是皇室的生活,自然没见识过民间山野之间的取暖方式。
她伸手去碰叶染手上的包裹,叶染却猛地往后一撤,看着叶柒尴尬的悬在半空的手道:“不是给你的,想要你再烧!”
完叶染转身进了屋,叶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姐姐相处。
自打住进振武侯府,感觉自己并不是回到了家,而是暂住的客人一样,叔父婶娘对她是客套有礼,祖父也就在她进府那日路过一次面,堂弟不怎么回家,即便回来,也是疏远客套,堂妹似乎也不怎么愿意亲近她,除了叶远山,本应该和她最亲近的叶染似乎也并不喜欢她。
母亲出事,别人都在忙着查询线索,可只有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她愈发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叶柒望着叶染的房间半晌,神色黯然的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听身后又传来叶染的声音。
“你过来!”
叶染手里又捧了几块鹅卵石,肩膀上搭着一只崭新的棉布包,叶柒闻言凑了过去,叶染蹲在火堆旁,填了几块柴进去,用火钳将火捅得又旺了些,才将石头放进去。
没烧多少时间,叶染将棉布包摊开放在地上,将烧好的石头放了进去,包起来递给了叶柒,叶柒接过来,摸着暖烘烘的包裹看向叶染。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叶染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一时间到不知道要怎么答。
“不知道!”叶染只是实话实,可是听到叶柒那里却变得不是滋味,她神色黯然的垂下了头。
叶染本来已经打算起身回屋了,可是见叶柒那个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迈不开腿了,干脆又蹲回去。
她一边用火钳扒拉着火堆,一边寻思着怎么和叶柒解释。
“姐姐,那我先回屋去了。”叶柒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估计又要止不住眼泪哭出来了,可她清楚,叶染最烦人哭,所以急着要回屋。
叶染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皮,憋了半晌,直到叶柒都已经走到房门口了,终于憋出一句:“我也烦老叶头,可他是我老子,我得护着他,你既是我妹子,我便也护着你,至于喜不喜欢的,当真喜欢的,我就只喜欢穆劭!”
叶柒身子一僵,愣在原地琢磨了半晌,才总算是囫囵的将叶染的意思消化了一下,而坐在叶染屋里的穆劭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穆劭是打心眼里同情叶柒,和叶染谈打架,打劫,亦或是各种兵器兵法都没什么毛病,可是和她谈感情,不给心脏做个铜墙铁壁的护盾,那就是自己找死,被气死,被伤死都是不冤枉的。
不过,他到是庆幸,庆幸自己是叶染心里那个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不然只怕他就没心情在这里看别饶笑话了。
叶染烦躁的进屋,见穆劭笑得一脸的荡漾,就知道他是听到了方才院子里她和叶柒的对话,烦躁的道:“笑个屁啊!”
穆劭不恼,反而笑得更厉害。
“阿染,你喜欢我,我已经知道了,不必给没个人都听一遍!”他刻意逗她。
叶染不理会他的调侃,烦躁将搭在肩头的头发甩到脑后。
“女人就是麻烦!”
穆劭笑道:“是啊!女人就是麻烦!”
叶染蹲在地上闷闷的:“如果那簪子真是什么红妆令,你觉得她活着的几率还能有多少?!”
每每提到莎薇,叶染不母亲,不她的名字,总是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她字,看似不在意,可是穆劭却知道,就是因为在意,才没法轻易的叫出那一声母亲。
叶染就是那种需要细细的品才能看出她感情的人。
“唉!”穆劭沉沉的叹了口气。
自打行宫走水,叶远山像疯了一样,几乎不眠不休的四下查探,甚至将挖出来的那十几具尸体都挨个亲自查验过七八遍。
叶染却不声不响,从晋城回来之后,几乎每都憋在自己屋里的房梁上,她不哭不闹,没有任何形式的情绪宣泄。
穆劭心疼之余也一直很担心,她如果一直不知道怎么找出口排解情绪的话,直愣愣的闷在心里,真怕她憋出什么事来。
现在她终于自己主动起头表达自己的焦虑,穆劭总算是放了心。
“若她真是手持窈窕红妆令的人,必然也没那么轻易死,即便不是这样,她也身怀武艺,遇到危险也是有自保之力的。”
“以藏玉阁的实力,只要手持浩然红妆令的人露头,要在京都这么的范围内找到她便不难,等见了她,事情便也水落石出了,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叶染低着头,声音还是闷闷的。
“你母亲当年死了,你几岁?”
穆劭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随即才轻声道:“九岁。”
“你哭了么?”
“嗯,开始的一段时间,几乎都会哭。”提起这些事,穆劭的声音很轻,听上去让人不由得跟着有些伤怀。
“那你是怎么好的?”叶染抬头望向穆劭。
穆劭看着叶染,目光里带着些异样的情愫,唇角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后来我遇到一个人,她和我,若是再哭,脸上生了冻疮,我母亲在上就认不出我了。”
叶染一脸懵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自己的往事时,他会以那样一种眼神看着她。
可穆劭却已经完全陷入了一段往事里。
十几年前,云澜薨逝的第三个月,云士棠便向穆青瞻上了折子,派了一队人将穆劭送往长岭学艺。
那个时候,穆劭才过完九岁的生辰,便没了母妃,穆青瞻出于对他的保护,将整个云庆殿都封锁起来,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每每到了晚上,他都格外的思念母妃,常常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
即便是去长岭的路上,他也是严密被保护起来的,可惜清欢早已经在他体内作怪,即便是被保护的严丝合缝,却也没法阻挡毒发。
那日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既希望死,这样就能见到母妃,可又担心那些关于灵魂去阴间的怪志话本都是胡诌的,死了也见不到母妃。
就在他躺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纠结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打斗的声音,当随行的医馆将他拉下马车的时候,马车外都是尸体,有随行侍卫的,也有陌生的面孔。
跟着他出来的五百多人,就只剩了七八个,其余的都死在了路上。
眼看着即将到达长岭,却在长峰山下又遇上了劫道的,跌跌撞撞的最后就只剩下了医官赵金泉和他两个人。
在长岭以西的山道上,赵金泉将他安置在一个树洞里,然后徒步去找吃的东西,那时候他因为毒发,原本就通体冰寒,再加上是冬,积雪压山,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僵了,想起来活动一下,却没有一丝的力气,看着树洞外白茫茫的一片,真是绝望到了极点。
那个时候年龄,遇到事除了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因为怕引来追杀的人,就连哭都不敢出声。
然后她就听到一个软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霍脑秃!你这林几了都不拉洗!一了,一击兔几都没看到!”(此处并非错别字,而是三岁的盆友实在咬字不清啊!哈哈!)
紧接着,他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夹袄的矮胖身影从几步之外的一颗老树后面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