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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肉可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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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小夹袄的矮胖身影从几步之外的一颗老树后面窜出来。

穆劭擦了擦眼泪,探头仔细看过去,是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丫头,身高不足二尺,胖乎乎的小脸被冻得通红,鼻子下面还挂着两行清鼻涕,肩上挎着一个箭囊,带了棉手套的手上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弓。

此刻正因为寻不到猎物而嘟着嘴蹙着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还在滴溜溜乱转,不停的四处搜索。

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头发不甚茂密的年轻男子,男子穿着一件羊皮袄,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双手负在身后,虽说年纪不老,可姿态却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一样,脸上是一脸的不耐烦。

“你当兔子像你一样发神经,这么冷的天,人家不在窝里待着,出来找死让你射啊!”

听年轻男子这么说,小丫头的脸色更臭了,转身朝着那男子的方向啐了一口:“不怕华清拿针扎你,你就滚!”

说完她一转身,眼睛就是一亮,穆劭见她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连忙一缩脖子,躲在树洞里面不敢动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进了树洞口草丛里,然后就听到踩踏积雪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凉的!居然没射中!看我把你挖出来!”小丫头软糯的声音近在耳边,穆劭吓得气都不敢出。

在草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穆劭感觉有一只热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一个劲的往外拖,他也穿了很多衣服,赵金泉怕他冷,还将自己的棉袍子也留给了他做被子,任凭那小丫头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是拖不动他的。

果然,洞口传来小丫头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凉的!莫不是头大野猪?!洗沉洗沉的t脑秃,你快来帮我!”

话音落下不久,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就抓住了穆劭的脚踝,然后顺势一扯,穆劭就被整个拽出了树洞,他惊恐的看着眼前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这一路上无休止的追杀,早已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看见陌生人,便十分警惕。

小丫头在看到自己抓出来的居然是个人的时候也很意外,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穆劭看了半晌,然后冷不防的嘴里就流出了一股亮晶晶的东西,顺着嘴角滑下一直滴到了地上。

“霍脑秃,你这林几好腻害!树洞里还钻着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哈哈哈!”说着她咧开最笑了起来,可这一笑,口水就更收不住了,顺着嘴角流了一下吧!

穆劭自来干净惯了,见到这样邋遢的小姑娘,还凑自己这么近,不由得嫌恶的想往后躲,但是因为毒发,手脚冰凉不说还没力气,他用尽了力气想往后挪一挪,可看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原地蠕动了几下而已。

那年轻男子似是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将手指扣在他的脉门,没多久,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染,你退开,这小子中毒了。”

小丫头用夹袄的袖子擦了擦口水,难得乖巧的退到了男子身后,那男子抱起穆劭,正准备要走,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是什么人?9不放下小殿下!”赵金泉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把大砍刀,虽然架势很足,可是眼睛里的恐惧却根本掩藏不住。

霍云鹤看了看怀里脸色苍白唇色乌青的穆劭,自言自语道:“小殿下?!莫不是……”

随即他抬头看向只穿了一身单衣,站在雪地里直打抖的赵金泉,心想这人这么蠢,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自己若真是歹人,他不这么说反倒是安全的,一说却暴露了身份,不死也死了。

“可是云老将军托付于长岭霍云鹤的大皇子殿下?!”

听了霍云鹤的话,赵金泉一怔,然后紧张的再三打量霍云鹤道:“阁下如何知晓?!”

“在下便是长岭霍云鹤!”

霍云鹤才自报家门,就听到‘簌’的一声,赵金泉手里的大砍刀插进了他脚下的雪地里,而他整个人面带着惊喜的微笑,一头栽倒在雪地里,人事不知。

小丫头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跑至赵金泉身边,蹲在他的头边看了一会,扭头看向霍云鹤:“没死,鼻孔还在冒烟!”

霍云鹤看了看怀里躺着的穆劭,又看了看赵金泉,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更胜,小叶染蹙着眉想了一会,有跑回穆劭之前躺着的树洞里,两只小胖手扒在洞口,小脑袋探进里面看了一下,伸手将之前穆劭盖着的赵金泉的棉袍取了出来。

将棉袍展开铺在雪地上,叶染看了一眼霍云鹤:“你把漂酿小哥哥放上去,我托着他走,你扛着那个傻大个,这不就解决了么!”

霍云鹤叹了口气,叶染这个小崽子虽然嘴巴坏的很,癖好怪的很,但不得不服气,确实聪明,遥想当年他三岁的时候,还经常因为尿在裤子上而挨打,可再看看叶染,早已经让苍域山附近的兔子山鸡闻风而逃了。

要不是苍域山入冬以后叶染就没的小动物好祸害了,跑到他的地界上来祸害,估计这苍域的大皇子小殿下即便不冻死在那个逼仄的小树洞里,也得因为那个蠢出生天的傻大个而死在刺客的乱刀之下。

听着叶染的话,将穆劭放在棉袍上,叶染将棉袍的两只袖子抓在手里,加上雪地光滑,不必费什么力气便拖着走出很远,霍云鹤这才抓起赵金泉的脚脖子也拖着跟了上去。

穆劭躺在棉袍上,再加上叶染走路时会绕开那些从雪地里冒出的石头和树墩,是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赵金泉就惨了。

霍云鹤一只手抓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抄着酒葫芦,一边走一边喝,根本不管脚下,只要不绊住他,才不理会被他拖在身后的人是死是活。

有几回,赵金泉的脑袋都磕在石头上,待到了地方,脑袋上多出了好几处青紫的大包,后背上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霍云鹤住在长岭最里面的一处山坳里,用华清和霍云鹤的名字命名为云清坳,里面有十几间木屋,和篱笆墙围成的院子,在院子边上是一处冰封不冻的暖泉。

他们到的时候,华清正在杀鸡,霍云鹤见了心痛不已,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大肉鸡,原本想着年底的时候杀了下酒,可现在叶染这个小土匪来了,华清一天一只鸡的供着。

眼看着还没入腊月,院子里的鸡就没剩几只了,霍云鹤是疼在心里不敢说,唯一宣泄怒气的方式也就是趁华清不注意的时候,多给叶染几个白眼,可即便是这,也多数会被叶染一口吐沫吐回来。

霍云鹤和华清没有孩子,偏偏华清又特别喜欢孩子,每每叶染一来,几个清婶婶一叫,那真是要星星绝不摘月亮,霍云鹤但凡有一点点小情绪,叶染只要一告状,华清必定是要用她一尺来长的大针给霍云鹤松松筋骨的。

华清拔了一手的鸡毛,见叶染拖着一个小的,霍云鹤拖着一个大的回来,惊恐的看着叶染:“阿染,你不是出去猎兔子,怎么猎了两个人来?!人肉可不好吃!”

“清婶婶,霍脑秃说小哥哥中毒了,你快给他探探吧!”

华清将手上的鸡毛往围裙上擦了擦,指甲上还站着鸡血,伸手就要去抓穆劭的手腕,穆劭整个人都吓得一缩,只可惜自己身上没力气,不然,他肯定一蹦三尺远也要避开华清那只脏兮兮的手。

华清给穆劭搭脉的档口,赵金泉被雪激醒,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明白自己是因为受冻得了风寒,头疼也是正常,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鲜少有毒是华清解不了的,可偏偏穆劭就中了清欢,毒药方子失传已久,更别说是解毒之法了。

好在一路上有赵金泉施针压住了毒性,否则穆劭根本就拖不到见到华清,可即便是华清,也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研制出了短暂缓解的方子。

这期间,每日华清都会给穆劭施针,而每一次施针无异于一次酷刑,九岁的孩子,没几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叶染每次看着穆劭疼的哭死过去,又醒来,就像是自己也经历了一次酷刑一样,只十几天的时间,不仅是穆劭瘦的脱了相,就连叶染肥嘟嘟的小身板也瘦了一圈。

可即便如此,华清依旧每日翻阅医书医典,试图能找到一个持续时间久一些的方子。

就在叶远山按照约定的时间前来长岭预备接回叶染的时候,华清终于研究出了一个新的方子,方子里的药材都不难寻,只是有一味药引比较麻烦。

需要以三个月的小猫的头晒干研磨成末,以酒化服连续三个月后,才能开始服用后续的汤药,以此再配合暖泉的药浴,可保至少一年之内不毒发。

之所以说猫头的药引难寻,是因为华清小时候被猫挠过,自那以后就一直不养猫,他们又避世住在长岭的山坳里,自给自足的耕种了几年,基本不与外界相通,真想找猫,还真是找不到。

于是华清把视线放在了叶染身上,先前青山寨的张二狗家的猫下了一窝小崽子,叶染喜欢的不行,便送了她一只小母猫,养了一年多,叶染来长岭之前,才开怀下了一窝小崽,现下刚好满三个月。

叶染年龄虽小,却也很是识眼色,知道事情的轻重,连忙应道:“包在我身上!”

临行的前一晚,叶染趴在穆劭房间的门框上往里面看,穆劭正围着棉被靠着窗棂,望着窗外白茫茫的景色发呆,可他瓷白的脸上却布满了泪痕。

这些日子叶染常常跑来偷看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昏睡着的状态,难得有醒着的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一回醒着的,却哭成这个样子,小叶染觉得很不舒服。

她跑过去,两只小手扒着炕檐,脚底一蹦又一蹦,蹦了好几下,胖胖的身子才挂在了炕檐上,又用力的蹬了几下腿,才连滚带爬的上了炕。

凑到穆劭身边,用自己的小肉手给穆劭擦了擦眼泪,然后像个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说:“我击道你疼,可戏你戏个脑爷们,咋能哭呢?!”

穆劭泪眼望着眼前这个胖嘟嘟还挂着口水鼻涕的小丫头片子,想起那日她拖着他在雪地里走的样子,矮小的身影,似乎有着永远消耗不完的生命力。

这些日子他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她每次偷偷趴在门缝上看他,他都知道,偶尔也会眯着眼瞄她一眼,每次见她都是那么活蹦乱跳精力旺盛,虽然有点脏兮兮,可是他莫名的就没之前那么嫌恶她,甚至还有点喜欢这个小家伙。

“我的娘亲死了,我想她……”这是自打云澜死了,穆劭第一次开口说话,不是对着他的父亲,不是对着他的外公,而是对着仅仅三岁的叶染。

小叶染一怔,见穆劭的眼里又涌上了泪,连忙用自己刚擦完鼻涕不久的袖口呼到了穆劭脸上,一副认真的样子仔仔细细的,愣是把穆劭一张白净的小脸呼成了个大花猫。

“我凉亲也不在了,脑叶说我凉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你别哭了,现在天冷,要是冻了脸,变丑了,你凉亲在天上认不出你就坏了。”

穆劭一边用手抹着被叶染擦得有些黏糊糊的脸蛋,一边含糊的说:“听他们说你父亲来接你了,你要走了么?”

小叶染想到要走,流露出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嗯,脑叶说不能在别人家跺年!再说我也得回去找小猫去!”

“你养猫了?”

“嗯,有五击,一击大的,戏击小的。”叶染想起自己的小猫,一张馒头脸笑成了个皮薄馅大的小包子。

穆劭以为叶染经常会来长岭,必然日后还会再见,可是造化弄人,这一别,再见就是十五年以后的事了。

------题外话------

小顾同志:对于小叶染来说,颜值高于一切,不能哭的理由就是不能把脸冻毁了!哈哈哈*清老阿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奇葩:人肉可不好吃!这本书写到这里,感觉就没几个正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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