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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盛十年,春。
穆卯登基的第十年。
安定王府门前停着三辆马车,为首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妇人,才一下车,她便急匆匆的问开门的下人:“生了么?!姐姐生了么?!”
同时后面的两辆马车上也下来三位,其中一位也是妇人打扮。
“柒姐姐,瞧你急的,染姐姐都已经生了六个,哪一次不是要折腾三五个时辰?”穿着大红短褐的少女一边一边漫不经心的将搭在肩上的长发甩到脑后。
她身边一位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林子,你一个尚未及笄的丫头张口闭口妇人家生孩子的事,羞也不羞?!”
在她们身后走上来一个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姑娘,姑娘手里又牵了一个约么三四岁的童。
“秦姑娘,你们两个谁也别笑谁,我看都差不多!”妇人揶揄的笑着,有对身后的两个孩子道:“念儿,谦儿,快叫人!”
姑娘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细声细气的道:“周念见过柒王妃,见过林姑姑,见过羽姑姑。”
见姐姐是这样,跟在周念身边的周谦也有样学样奶声奶气的跟着:“周谦见过柒王妃,见过林姑姑,见过羽姑姑。”
周念见状连忙纠正他:“谦儿,你是男孩子,不能这样行礼!”完便将周谦放在腰侧的肉手举起来摆成一个抱拳的样子道:“是这样才对!记住了么?”
周谦很是乖巧的道:“记住了!”
看着这两个大人,几个大人都眉眼带笑。
到了茶园,穆劭正守在卧房门口,即便已经有了六次经验,可他依旧是一脸的焦灼和紧张。
老人们常,女人生孩子,便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他也曾听过很多有关女子因难产而亡的事,可那时不过都是随便一听,听过便也忘了。
直至叶染生穆刀的时候,他亲自守在门外,之前听到过的那些话便突然莫名清晰的都回到了脑子里。
是以他那时想象,叶染会如何痛苦,可是直至穆刀响亮的哭声传出来,他始终都没听到叶染哼一声。
之后他便一直以为女子生产,或许并没有像老人家的那样可怕。
然而这个认知又多傻,穆劭是在叶柒生头一胎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穆贲一次当爹,紧张的不行,拉他进府帮忙镇场子,结果叶柒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女孩子,生产的时候,呼痛声简直可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
自那以后他才知道,不是不痛,不过是叶染即便痛晕了,也不愿意喊出来罢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心疼,一度都想只要穆刀一个就好,再也不让叶染遭那份罪了,可偏偏叶染嫌弃穆刀总缠着她,想着给他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她自己便能落得轻松。
是以这十年期间,一路下来,如今第七个便也要落地了,可即便已经有了前面六个的经历,每次一到了发动的这一,他还是揪心揪心的紧张和担心。
与他相比,他和叶染的六个娃就显得淡定多了,九岁的穆刀坐在石凳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三十六计目不转睛的看着。
而七岁的穆袄则抱着一根鸡腿吃的有滋有味,五岁的穆锤正拉着还不满四岁的穆裳满院子采集杨花,之前不知道是谁告诉穆锤攒够一千朵杨花便能实现一个愿望,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改个名字,是以最近就像疯魔了一样,随时随地的捡杨花。
刚刚还跟着穆袄一起吃鸡腿的穆簪在啃了几口之后便吵着要去出恭,奶娘只好将扶着穆剑走路的差事交给了云鬟,她自己抱了穆簪去解手。
整个院子里,看上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做,只有穆劭一个人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惴惴不安。
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穆劭几乎是立刻便要重进屋里去,却被正好开门出来报喜的嬷嬷给赶了出来。
“王爷!里面还没收拾好,您还不能进,不过您放心,王妃和世子母子均安!”
嬷嬷一句话才落地,就听到了不约而同的一阵叹息声,然后几个稚嫩的声音同时响起:“袄,你输了!你得帮娘亲擦一个月的枪!”穆刀,穆锤以及还留着哈喇子的穆裳都笑眯眯的望着穆袄。
正在啃鸡腿的穆袄轻蹙着眉头,冷冷的将鸡腿往盘子里一丢,在身上随意抹了抹手上的油转身就往叶染的兵器房去了。
穆劭没工夫理会几个孩子之间的赌约,也没心情招呼叶柒叶林秦羽和昌宁等人,只伸长脖子往房里张望,总算是见到产婆将孩子抱了出来,他脸上紧绷的线条这才松了下来。
“王爷,您看看,又是一个……”产婆一边着一边去掀开一角襁褓想要给穆劭看,可是一抬头,眼前哪还有穆劭。
房里,浓重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丫鬟婆子还在忙着清理,叶染刚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可额角的汗还是能看出她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挣扎。
“阿染,你觉得怎么样?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好好睡一觉!”穆劭矮身立在床头,看着叶染因为虚脱而有些苍白的脸。
叶染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睡什么睡,快给我弄点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穆劭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立刻讪讪的跑出去吩咐饭食去了。
叶染真的是和别人不一样,昌宁每次生完孩子,不睡个一一夜不会醒,而叶柒则是生完一松气就直接晕了,唯独叶染,加这次一共七次,无一例外,都是一生完就要吃的。
与她而言,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觉,也才能安安心心的睡觉。
至于穆家七的名字,依旧是老规矩,满周岁时抓周,抓住什么就叫什么,在此之前,他就叫七,毛头,宝宝,具体还要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