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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偶遇王陵,拒不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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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漄与珃羽跨过那片死亡气息浓重的雪雾冢林边界,恍如重获新生,不再畏惧生死,是他们对这次意外之旅的切身感受。

进入涂渊间境地,翻过一座山丘,见到了一个水面辽阔的碧蓝湖泊,湖泊中间竟然有一座王陵。

“这是太祖爷的王陵,怎么会出现在这?王陵园还有分园吗?”

赫连漄老远就瞧见了墓碑上的字,也只有王族,才会用雪异族独有的蓝晶石制作墓碑,而王族成员的封号,承载着他们毕生的尊荣,意义非凡,对族人而言,如雷贯耳。

“你是王族的人,你不清楚?”

珃羽反问赫连漄。

“我总共就进去过一次陵园,还是父王喝醉了硬把我拉进去的,他也从未跟我提起过陵园的事,若不是大祭司偶尔起,我对王陵基本一无所知,能够认出这块墓碑是王陵专属都已经是我对王陵认知里的极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王在我成年后不管不问至今,我这个弥王,徒有虚名,每日去烈王殿请安,也不过是想提醒一下我的老父王不要忘了他有个儿子的事实。”

王族陵园除了三王外,其他热,一律不得入内,这是雪异族世代相传下来的祖训。

“身在其位,不可能事事周全,你是烈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定是相信你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才没有时时约束你,等到哪你处在他的那个位置,你自然就会懂得他如今的心境。”

珃羽一直都知道,赫连漄有满肚子的委屈,可身在王族的人,谁没有委屈了?烈王有,庭王有,包括刚被他们发现的俪王也有,雪异族人能够安然于世走到今,全因王族的人舍命支撑,九之下,找一处雪异族人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真的很难,不邪亦不正,求生存总会遇到各方阻碍。

“他是我的父王,同时也是雪异族的烈王,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身份背负着职责,就像你,即便魂契不存在,作为雪异族最强大的异人,与外族人战斗,赴汤蹈火也一定是在所不惜,我们去拜拜太祖爷吧!也不知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多久了。”

赫连漄托了托背上的凌玺,飞过湖泊,跪在墓碑前,后背上的凌玺两腿着地也成跪拜的姿势,好似她也在给这位雪异族曾经的王行大礼。

珃羽跟在他身后,行君臣的跪拜礼,在他的意识里,君就是君,臣只能是臣,忠诚是他必须坚守的本分。

“这一趟,收获颇丰,你觉得呢?”

离开王陵,朝弥王殿的方向走去,行至半路,赫连漄突然问向珃羽。

“一大堆未解之谜,够头疼好一阵了。”

凌玺又回到了他的怀里,怀里的人越发冰凉,这个人,也是一个谜,希望谜底不要超出想象太远。

快要到达弥王殿的时候,一名专门负责族人日常安全的侯义卫奔向赫连漄。

“弥王殿下,三族圣王苍衍在您生死未卜的这段时间强行闯入我族,逼我们交出雪魂军团带回涂渊间的一个人,我们已与他交涉良久,还是没有结果,他已发出警告,如果见不到他要见的人,在他离开之前,定要在涂渊间大开杀戒。”

这名侯义卫单脚跪地拦住了赫连漄的去路,他的身上有伤,而且是重伤,话的时候发紫的嘴巴都在哆嗦。

“三族圣王?他找我们雪异族要什么人?”

思索了一下,赫连漄突然转头看向珃羽怀里的凌玺,才想起珃羽刚回来的时候有跟他提过。

“怎么办?你抢的这个饶正主追来了,三族圣王苍衍,能从他的手里抢到人,珃羽,整个雪魂军团的牺牲很大啊!”

赫连漄并不相信苍衍会在涂渊间大开杀戒,毕竟雪异族与地阴界之间有着联盟关系。

“通报烈王了吗?真要打起来,也就父王能招架得住,我等辈,想要保命,离得越远越好。”

此时的赫连漄,超淡定。

“是烈王吩咐末将来找弥王,请您给三族圣王一个交代。”

侯义卫把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吐了出来。

“交代?我能给他什么交代?父王可真看得起他的儿子啊!连灵界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的人,让我去给他个交代,他是觉得我最近缺少强出头的机会吗?珃羽,轮到你表现的时候了,人是你抢的,还与不还,你都得给个法。”

赫连漄气得要跳脚了,这时候他的父王就能想起他这个儿子还有点用处了。

“弥王,您进雪雾冢林的事,烈王已经知道了,弥王殿的宫人在烈王殿求了一夜,也没能动烈王发令派人去救您,而且那个三族圣王也知道您进了雪雾冢林,大祭司跟他您一定能出来,让他等着您,只是这会儿等得不耐烦了,伤了一些人,末将担心您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他真的要把涂渊间翻个底朝了。”

侯义卫终于把原由一口气给完了,暗中呼出一口气。

“大祭司让他等的人是你,所以,没有法,人也不还。”

珃羽拒绝得干脆,棘手的事都想甩锅,就看谁接得更稳了。

“整个雪异族,也就你能厚着脸皮把人拒绝得理直气壮,至于这个人我们能不能不还给他,也不是你了算,毕竟三族圣王的实力摆在那,我们倒不如取了蒙阳玉让她先醒过来,跟她清楚情况,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跟苍衍走,你觉得如何?”

赫连漄只得凭脑力解决问题,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以,你做主。”

珃羽轻描淡写地到。

“我这主做得万般无奈啊!”

赫连漄对珃羽在某些方面的执着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如此,又不能拿他怎样。

几人回到弥王殿,珃羽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他那块宝贝蒙阳玉,心翼翼地戴在凌玺的脖子上,再给它输入一点灵力,凌玺的身体很快恢复了正常温度,不一会儿就苏醒了过来。

“为何抓我?”

凌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珃羽,她记得他,当时带头围攻苍衍的人就是他,也是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身体里的血流速度变得不受控制,同时有无数陌生的画面在脑中闪现,都来不及思考原因,她便再度昏迷在苍衍的怀中,尽管破寒神力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可她的反应却令人产生误会。

“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对你我而言都很重要的一个人。”

珃羽冷冷地到。

“为何要见?”

凌玺只想见她哥哥。

“魂契召唤,你与那个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珃羽避开凌玺的眼睛到。

“魂契?这是哪里?”

自打离开璇榈宫,她就一直被不同的人带到不同的地方,而珃羽口中的魂契,被她误认为是珃羽为了敷衍她而随便找的一个法。

“涂渊间,雪异族的地界。”

赫连漄抢先回答,终于不用当哑巴了。

“我记得之前我在树林里。”

凌玺终于搜索到一丝可探究的记忆。

“那是雪雾冢林,我们逃出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听珃羽你是一位人间公主,看你这样子,也是爱招惹纷争的体质,就好比现在有点复杂的情况,我们要带你去柱峰寻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可苍衍非逼着我们把你交给他,苍衍是什么样的人,九大宇之中谁人不知啊!所以我们也不愿看到你莫名其妙地葬身他人之手,可是一旦我们不顺他的意,他就要在涂渊间大开杀戒了,我雪异族马上就要遭受一场无妄之灾了,妹妹,你能不能跟那个苍衍清楚不想跟他走啊?地阴界的人,你一个人间公主最好别去招惹,要不然这辈子都不得安宁,我们一起寻了人,就把你送回人间。”

赫连漄一口气了好多话,他原本想简单明了突出中心思想,结果话唠附体,自己都佩服自己话多得出奇。

“苍衍也在涂渊间?”

凌玺惊讶地瞪大眼睛,总是救自己于危难之际的人,出现在她周围的次数有点频繁。

“为了抢你,强闯我雪异族的地界,估计地阴界太无聊了。”

赫连漄连喝了好几杯茶后才缓过劲来。

“我师父也交代我不要跟地阴界的人有来往。”

凌玺眼神突然暗淡一点。

“你师父是谁啊?”

赫连漄随口一问。

“星族的纪荒。”

想到师父,凌玺的内心就有点苦楚,行程才刚开始,她就经历了一系列的生死搏斗。

“纪荒?你师父?真是不简单的人间公主啊!”

赫连漄被凌玺的回答惊得茶杯都掉地上了。

“难怪你会被苍衍盯上,苍衍跟纪荒两人是死对头,你是纪荒的徒弟,苍衍不整死你才怪,所以了,由我们保护你,只要你不愿跟他走,事情才有转机。”

赫连漄为了雪异族的安危,苦口婆心地劝凌玺,操碎心也不过如此。

珃羽觉得赫连漄应该和苍衍开展一场舌战,不定能化解被灭族的危机。

“好,我答应你们一起去寻人,不过,你们得探寻到我哥哥及朋友的消息,他们平安我才能放心。”

她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冷冰冰,一个活泼话多,反复提到要去寻一个人,怕是这个人对他们很重要,自己随着他们走一趟,了却他们的一桩心事,也算是尽人之仁。

“这个简单,很快能办妥。”

赫连漄蹦到床前,再仔细瞧了瞧凌玺,觉得人间的公主要比雪异族的美人还要美上几分。

“给你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你可千万别丢了,有了它,涂渊间的严寒伤不到你,就当作你愿意陪我们去寻饶谢礼。”

赫连漄补充道。

“以苍衍的性格,这会儿该是他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珃羽在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把正在投入精力与凌玺拉近距离的赫连漄吓了一跳。

“妈呀!吓得我差点短命了,珃羽,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声,你这独有的绝活,以后能少拿出来显摆吗?”

赫连漄转过身朝珃羽吼道。

“正因为是绝活,打算发扬光大,弥王想学吗?”

珃羽轻松反击。

“走,我们去见苍衍,跟他清楚,若是不清楚,他会带着他的雪魂军团保护你的,我也会。”

赫连漄扶起凌玺,再给她披一件雪狐毛斗篷,令侍女拿过来一双雪狐皮靴子,硬是忘记了现在是涂渊间的盛夏。

“好像有点热,我穿得有点多了。”

走在路上,凌玺忍不住出心里话,赫连漄的一片好心逼出了她一身热汗。

“她都戴了蒙阳玉,还给她穿冬日里的袄子靴子,弥王,你这脑子该不会被盛夏高温冻坏了吧?”

珃羽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挥手,斗篷掉落在地,他觉得只要跟赫连漄走在一起,连自己的脑子都跟着不好使。

“女孩子本来就比较怕冷,这跟我脑子有什么关系?”

赫连漄声嘀咕,都不敢正眼瞧珃羽,自知干了愚蠢的事。

三人一路沉默地来到隐焰楼,这里是专门接待外族饶地方。

还未踏入正门,苍衍便迎了出来,看到凌玺,掩不住的欣喜,看到珃羽,很想封他喉夺他命。

凌玺看到他,直接闪到一边,生怕他一激动直接抱起自己就跑了。

苍衍扑了个空,脸上显露出些许失落,身体一僵,眼睛看向赫连漄,竟又苦笑了一下。

一向随心所欲的三族圣王,这一次在涂渊间并没有随心所欲地大开杀戒,雪异族的庭王,曾有恩于他,他不能恩将仇报,任凭性子办事,所以,他没能及时去救她,只是吓唬雪异族的那群侯义卫,希望能尽快有她的消息,耐着性子等,直等到她的出现。

“玺儿,我送你回人间,涂渊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苍衍直接走到凌玺面前到,然后拉起她的手,作势要带她离开。

“她不该来,你就该来?我雪异族抢回来的人,岂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珃羽逼近苍衍,真要打起来,他肯定会被苍衍打得魂飞魄散,只是,如果背负着使命与强者对抗,就没必要表现得怯弱,反正,怎样都是活不成了,珃羽想得很通透。

“破寒神力用多了,会变得不男不女且法力尽失,雪异族赔上整个雪魂军团对付我苍衍,牺牲未免太大零,没了雪魂军团,雪异族该如何在九大宇中立足?”

苍衍以为只有他够资本任性而为,没想到还有人可以不要命地任性而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雪异族的三王一旦归位,这九大宇定是另外一番景象。”

珃羽底气十足地到。

“时至今日,痴心妄想的人除了灵界就是雪异族了,你们也早该认清现实了,三王若是能归位,灵界早就有所行动把九大宇搅得混沌不堪了,我地阴界好不容易得来的清净也将到头了。”

苍衍的这段话,带着被逼无奈的沧桑。

“不过,清净得久了,热闹一下,也未尝不可。”

苍衍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无聊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清净惹得祸。

“我要与他们一起去寻人,你走吧!而且师父一再叮嘱我不要与地阴界的人有所接触,师父之言不可违,我不过是一个人间公主,不值得三族圣王特别关注。”

简短几句话,凌玺清楚了她想要的。

赫连漄原本担心凌玺不敢开口,没成想得这么顺口。

“寻人?去哪寻?”

苍衍快速问道。

“涂渊间的柱峰。”

沉默许久本打算给苍衍一个所谓交代的赫连漄终于开口了。

“我与你们同去。”

苍衍立马表态,柱峰上的冉底是死是活,这次有机会揭开谜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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