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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郁离的内心并不想反抗。
顾云柒抽了抽唇角，人要脸，树要皮，她琢磨着郁离可能就是不要的那种人。
“西王殿下可还真自信！”
顾云柒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说这话时脚下已经退了两步，和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顾云柒没注意到的是，这一次的郁离悄然松了口气，而不似前几次顾云柒谈及面具则恨不得把脸送上去给她看。
“说说吧，今日西王殿下为何要去黎王府？”
顾云柒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开始“拷问”郁离。
郁离瘪了瘪嘴：“可真叫人伤心欲绝呢！人家都说了是去找你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西王殿下不要这样说话，云柒承受不住。”
顾云柒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能“瞎扯”的男人，嘴皮子功夫厉害得很。
顾云柒就这么幽幽地盯着郁离看。
郁离被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又苦于手臂没有力气没有办法伸手去拍掉那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能咳了咳。
“小柒儿，莫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顾云柒：“……”
“郁离。”
顾云柒神色认真地唤了一句。
郁离挑了挑眉：“你说。”
顾云柒凤眸中有着淡淡的思考：“你究竟为什么来黎王府？”
郁离抿了抿唇：“如果我说，是因为知道你在那里喝了很多酒呢？”
顾云柒眯了眯眸子，有冷意流露：“你跟踪我？不，你派人监视我？”
郁离咳了咳：“不是。本王只是刚巧知道你去了黎王府，想到某些人好酒，又想到黎王的桃花酿一绝，所以就想来看一看。没想到真让本王瞧着了你在一坛又一坛地喝着……”
顾云柒皱眉，怎么好好的喝个酒，到他嘴里偏是说出了一种奸情的味道？
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酒？”
看着顾云柒深思的眸子，郁离抿了抿唇，不语。
顾云柒看着郁离的目光就越发深邃起来。
郁离闭了闭眸子，声音有些冷淡：“本王怎么可能和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合作？”
顾云柒恍然，轻笑出声：“也是。西王殿下果然心细，连我爱喝酒都摸得一清二楚。”
算起来，她回来之后喝酒的次数还是极少的，且也从未对谁说过，除了……傅容。
郁离听出顾云柒话里的讽刺，也只是默不作声。
半晌，郁离忽然开口。
“小柒儿，傅容在你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云柒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郁离：“为何问的是他，而不是你？”
“因为以后得到你的人是本王，不是他。”
郁离回应道。
顾云柒神色莫辨，心却忽然疼了一下。
郁离看顾云柒这副模样，垂眸想了想：“小柒儿，如果你不是顾家的女儿，你还会嫁给我吗？”
顾云柒面色有些古怪：“你怕是在做梦……”
她又不是疯了，嫁给一个众人口中的魔头，虽说现在接触了这么久下来，郁离似乎也没有传闻中说得那般恐怖。
郁离苦笑一下，果然啊……
“不过……郁离，事情没有如果，而且，我确实不是顾家的女儿。”
顾云柒淡然一笑，扔下了一句重磅炸弹。
郁离一惊，目光中闪过震惊。
“你知道了？”
顾云柒眯了眯眸子，细细打量着郁离：“殿下是不是知道什么？”
郁离叹了口气：“看来，果然如此。”
顾云柒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郁离咂了咂嘴：“前些日子，顾培松私下里找到了太医院新进的白太医，让他给自己诊脉。”
顾云柒皱眉，白书？
“结果白书意外诊断出了顾培松体内有蛊虫，而且……”
顾云柒目光闪了闪，接了郁离的话：“而且是主仆生死蛊？”
郁离点了点头。
顾云柒皱眉，郁离居然能诊断出蛊虫的存在？
“然后呢？”
郁离嘲讽一笑：“然后白太医说他无能为力，顾将军就追了人家几条街，誓要人家解蛊，然后幸亏白太医碰到了本王，才能幸免于难。”
顾云柒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对于白书能诊断出蛊虫的事情，顾云柒倒是记在心里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是如何诊断出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顾家的女儿的？”
郁离叹了口气：“小柒儿，你的未来夫君不是个傻子，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他始终维护的人定是生死蛊的另一人。”
顾云柒抿了抿唇：“是，另一个人的确是我。”
郁离的危险程度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知道郁离智乎若妖，但从未想过，仅仅凭此他就能怀疑到她的身上。
那不久的将来她还能从西王府脱身离开吗？
“小柒儿？”
“小柒儿？”
郁离又叫了一声，顾云柒才回过神来。
郁离看着顾云柒深思的模样问：“你在想什么？”
顾云柒摇了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
“郁离，顾家的事情……”
郁离眨了眨眼睛：“本王会替你保密的，左右你将来也是要嫁给本王的。”
“郁离，你见过我母亲吗？”
顾云柒忽然开口，郁离一愣，片刻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
顾云柒不解：“为何？”
虽然郁离不是土生土长在京城，但到底莫云嫁给顾培松的时候，郁离也已经定居在西王府了。
郁离避开了顾云柒的目光：“因为那个时候本王不关心外界的事情。小柒儿，你知道天下为何会统一吗？”
郁离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顾云柒虽然惊讶，但还是摇了摇头。
她摇头并非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根据史书的记载和人们的记忆来看，统一的原因过于复杂了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天下开始统一的那一年，正是她……死去的那一年。
郁离目光有些悠远，目光仿佛落在顾云柒身上，又仿佛落在更远的地方：“因为两个人的私欲，又因为一个人更为心狠手辣。”
顾云柒拧眉：“两个人？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