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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欣欣已经开始在喃喃自语。
段天涯点头道:“不错,我们已经输了。”
游戏,永远都会有败和胜。什么是胜,什么是败,都要由规矩来裁定。
“我们要怎么样做才算赢?”欣欣又将一旁的白兔抱了起来。
“坐着,好好的坐着。”冷残月的答案很奇怪,但段天涯听了之后,已经开始点头。
鹰会吃鹿,鹿会吃草,这本就是世上自然而然的事。任何人想要做干预自然的事,都会遭到失败。段天涯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忽然笑道:“不知道输了的人,会遭到什么惩罚?”
江云风也笑了,他摇头道:“也许,我们并没有输。”
所有的人都望着他,他继续道:“我们如果坐在这里不动,当然可以赢。但我们现在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却未必就是输。”
“不错,杀就是救,救即是杀。既然杀可以是救,那么输就会是赢。世上的杀和救本就无法说的清。”
熟悉的声音已经从林外传来,声音的主人已经从林外走来,白发、白眉、白衫的老人,踩着青色的草地上走来。
欣欣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这么说我们没有输?”
老人摇了摇头,笑道:“杀和救虽然说不清楚,但输和赢总是由规矩来界定。”
“是什么规矩?”冷残月问道。
“规矩由人订出来,规矩也应该由定规矩的人说了算。”老人还在笑。
“谁是订规矩的人?”欣欣很快的问了出来。
“我!”老人指着自己道。
江云风笑了,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人想了想,拍着脑袋道:“我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里的人都叫我百花叟,你们可以叫我花老。”
“我们是不是已经输了?”欣欣再次问道。
百花叟又想了想,笑道:“你们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欣欣已经向江云风望去,江云风望着百花叟,继续问道:“没有输赢的游戏,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
“不错,接下来的游戏不但是最后一个,而且是最有趣的一个。”百花叟笑道。
他忽然拍了拍手,林外已经走出四个人,四个提着酒坛的人。
酒很快的被饮下,人已经渐渐的走出了林子。
林已空,人渐去。桃源已经不见,欣欣深深的望了身后的白兔一眼,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苍松迎客,杨柳轻摇。他们很快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充满着欢鸣的地方。
无数的骏马在草原上欢腾嘶鸣,似乎正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这是什么马?”段天涯是个爱马的人,爱马的人当然懂马,但他却从没有见过这种满身都是星星的马。所有马的身上都染着星星斑点,有的红,有的绿,有的黑,有的白。
“天马!”百花叟笑道。
冷残月忽然道:“流星马?”
百花叟已经在点头,欣欣很快的问道:“什么是流星马?”
冷残月已经缓缓说了出来:“上古之时,异星坠落,天下为之大变。是时有异种天马自星落之地奔腾而出,人皆奇之,其后以天马呼之。”
“因为这天马周身满布斑点,状若星辰,所以又叫做流星马。”百花叟望着冷残月道。
江云风笑道:“看来这游戏一定很有趣。”
段天涯接着道:“这个游戏的规则一定更有趣。”
百花叟望了望马,缓缓道:“流星马疾如流星,日行万里。但其性极烈,所以自古至今,能够将它们收为坐骑的人屈指可数。”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各自收服一个?”段天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百花叟摇头道:“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趁早不要去。”
段天涯很快的问道:“为什么?”
百花叟笑道:“因为它们是从天上来的神马,神马又怎么会被凡人收服?”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欣欣望着奔腾的群马问道。
“不能说。”百花叟很快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能说?”欣欣问起问题来,不但很快,而且很多。
百花叟笑道:“因为这是游戏的规则。”
游戏已经讲明了规则,那么游戏马上就会开始。江云风已经缓缓向马群走去,他走的很慢,很轻,就像是去参加一个十分隆重的酒宴,不但彬彬有礼,而且十分的恭敬。
冷残月他们静静的望着他,段天涯忽然笑道:“你看他这像是什么?”
“像是一个要到别人家里吃饭的客人。”欣欣看的很仔细。
客人总是要彬彬有礼,主人才会喜欢。江云风已经走到了马群,他很仔细的望着往来的骏马。
骏马在欢腾的时候,绝对不会看一看附近有没有人,会不会踢到什么,它们只知道尽情释放着心中的快乐。成千上万只骏马奔腾的时候,就像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无论谁轻易的接近它们,都随时有可能被踏成肉饼。
江云风的身影在它们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他已经缓缓的走近了一匹马,一匹正在奔腾的马。马的速度很快,江云风的速度也忽然快了起来。他的轻功施展起来时,一点也不比骏马慢。
他始终和眼前的骏马保持着一样的速度,他的眼神不但很温柔,而且很亮,就像是见到了一个阔别多年的朋友。
他忽然伸出了手,摸了摸它的背脊,被他摸到的骏马已经扬起了头来,后腿立时向江云风踢去。江云风的人忽然飘了起来,很轻的飘起,很轻的落在了马的背上。
“他成功了!”欣欣高兴的叫道。
“还差的远。”冷残月道。
欣欣听了他的话,立时向百花叟望去。
百花叟望着欣欣询问的眼神,淡淡笑道:“还差的很远。”
“很远是多远?”欣欣很想接着问下去,但她回头向江云风望去时,眼神立刻就被定住,她看到了什么?
她首先看到的是,江云风的腿紧紧夹着马腹,一双手紧紧搂着它的鼻子,他的脸紧紧贴在马的耳边。奇怪的是,他的嘴似乎正在马的耳朵快速的说着什么。欣欣当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她却觉得,他说的话骏马似乎都已经听到。
马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江云风忽然伸手向段天涯他们所站的位置指了指,一道流星立刻向他们疾驰而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欣欣第一个问。
江云风还没有回答她,段天涯也已经很快的问道:“你究竟跟它说了什么?”
江云风已经从马上跃下,他轻轻拍了拍马鼻,问道:“这场游戏,我算不算赢了?”
百花叟已经在点头,微笑着点头:“不错,你非但赢了游戏,而且赢了这匹马。”
欣欣已经很快的奔到马前,准备要摸摸它身上的流星。
江云风却忽然趴在马的耳朵旁,轻轻的呢喃了几句,然后轻轻的在马臀上拍了一下。
骏马已去,它临去的时候在江云风的胸前依偎了片刻,江云风温柔的道:“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一匹真正的骏马,本应该四方奔驰,永不停留。你跟着我,只会变成凡马,一只老死在马厮的老马。”
流星已去,它灿烂的光华虽然短暂,但你只要在片刻间欣赏过,就已经足够。你若是想要永远将它留在眼前,那么最终只能看到它变成一块又冷又暗的石头。
江云风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骏马离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百花叟也在笑,他望着江云风的笑容,点了点头。
段天涯也在笑,他笑着走了出去,他的声音已经落在大家的耳边:“我已经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望着他大步追向群马时,欣欣已经笑了出来,她对江云风道:“他看到你跟骏马说话,一定是以为这里的马可以听懂人话,所以他赶着去和马聊天。”
江云风道:“但像他这样喜欢说话的人,若是找上了一匹母马,只怕就要被一脚踢回来了。”
欣欣大笑,她接着道:“看来这里不但有厉害的母老虎,也会有厉害的母马。”
马群已经开始向回奔驰,它们本是在围绕着草地奔跑,因为这就是它们的领地,它们的世界,它们绝不会跨出自己的地界。
段天涯已经大步的走近了马群,他学着江云风的样子,很快的跟定了一匹马飞奔了起来,他不但学的很像,而且学的很快。他已经腾身而起,跃到了马背上,双脚夹住马腹,双手搂着马的脖子。
他很快的伏身在马的耳朵旁说起了话,他这样做的时候,不但欣欣觉得可笑,连他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
他的第一句话是:“马兄,你好!”
马当然不会说话,不会回答他。但马却会反应,它忽然觉得自己耳边的声音很怪、很吵。它用力的腾空而起,想要将背上的人掀下去。
段天涯的手一向很温柔,他温柔的抱着马的脖子,唯恐用力过猛夹疼了它。他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成功,他只要再说上两句话,就会向江云风一样,成功的将马带回去。
但他很快的失望了,马已经疯狂的左右颠扑,上下腾跃。他虽然抓的很紧,但却实在受不了这种颠簸。
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刚才百花叟将春风醉送来时,自己为什么要喝的那么多,喝的那么饱。他的胃已经开始翻腾,他的头也开始感到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