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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像是遗忘了宋如墨。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个优雅动听的名字。
二月的小镇微凉。比起北方，家乡就像一锅温热的水，漫不经心的暖着。
席祢在高校附近闲逛，一旁是母亲。她停在奶茶店门口，掏出兜里的零钱细数了下：“妈，你在这儿等我下，我买两杯奶茶来。”步子迈开，窜向奶茶店。
店员的面孔依旧熟悉。
她弯着眼：“给我来两杯草莓奶绿，谢谢。”
“啊呀，我记得你是上一届的毕业生吧。”
“恩，是的。”
“在哪里读大学呢？”
“北方。”
“还跟男朋友在一起啊？真羡慕你们，以前经常看你们俩在这儿学习呢，每天都是两杯草莓奶绿。”店员的眼闪闪发亮，熟练的给奶茶插上吸管，“这是你要的草莓奶绿。”
“谢谢。”她回过神，不自在的垂眸，将手里紧紧攥住的零钱递过，拿起奶茶，快着脚步走出奶茶店。
眼睛干涩，鼻头酸得有些苦。咬唇，握着奶茶的手心渗出层层冷汗。
在前面等候的母亲朝她挥手，她用力的吸了口凉气，冻住心上欲裂的口子。
“妈，给你，暖暖手。”
“这次放多长时间的假？”母亲握着奶茶，期许的目光看着自己越发成熟的女儿。
她喝了口奶茶，嚼着果粒，吐出热气，“一个月左右吧，我要提前一段时间回学校。”母亲稍显失落的神情跳进眼里，她轻轻捏了捏母亲的脸，“别摆出一脸嫁闺女的表情好不好啊，我是去学校学习，又不是要嫁人，而且大学假期很多的，只要一放你的宝贝女儿就会快马加鞭赶回来陪你的。”
听完她嘴皮子翘溜的一席话，母亲像个得到了玩具的孝子，撒娇的笑着。
她挽住母亲的手。数着母亲的白发，看向母亲的额头。
母亲擦了粉底，却只是欲盖弥彰，又深了不少的皱纹像圈圈年轮，刻着岁月。
散步回家的路上，敲碰见买菜回来的席江。一家三口并排走在一起。
“余家那女的昨天又去赌了，听说因为赌输了钱还被人扒了衣服撵出了赌馆。”
“哎，余家是遭了什么孽？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堕过胎，余大老板一出去就是大半年，他们家都快不像个家了。”
“就是啊！你是不知道，我家住他们家附近，半夜经常听到余家那女儿哭，怪吓人的！”
“……”
脚步僵住。
母亲揽过席祢的肩膀。
紧握成拳的手终是松开来，无力的瘫在身侧。
“姐，别听她们的。那些老女人就喜欢拿别人家的事来消遣，生来一张不讨喜的嘴，看着都恶心。别人家什么事跟她们又没关系，屁大点的传闻都能让她们说得比天塌了还严重。”
“席江！”母亲愠色明显，“越说越过分了。”
席江住了嘴，不甘的瞪了已经走远的几个妇人一眼。
“行了行了，席江你也是，这么大的男子汉了，说话要注意点。妈你也别生他的气，咱们回去做饭吃吧。饿死我了。”
中间的席祢两手搭在他们肩上，嘴角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酸涩的两眼微微一弯，视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