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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镇的街道灯火通明。烧烤摊,夜啤酒,炸开了锅。
席祢最终还是停在了余婉的家门口。
面对着紧闭的门,抬手,却久久落不下去。曾经,她美丽温柔的余婉经常从这里出来,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上学。
曾经,她狼狈不堪的余婉立在这前面,满眼绝望却语气平淡的说着,席祢,陪我去医院。
她放下手。
见到余婉,她要说些什么?好久不见?过得好吗?或是,别来无恙?不管说哪一句,都如鲠在喉。
“砰砰。”
没有回应。她相继又敲了两下。毫无动静。重重叹口气,她转身,就在下楼的一刻,门发出迟缓的机械声音。她身形一僵,不敢回头。
“找谁?”
妇人不耐烦的声音像一把钳子,夹住了她的耳朵。她回头,应声:“阿姨,我想找余婉。”
“余婉?”妇人故作惊讶,“谁啊?哪个余婉?你说她啊,早死了早死了!滚吧,别想来看我家笑话!”
她睁大两眼,一脸惊悚的看着妇人。有很多想破喉而出的怒火全都无声无息。她不是来寻畔滋事的。微微低下头,声音涩滞:“阿姨,请不要这样。她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女儿?我从来没生过女儿呀!你叫席祢是吧,你要做我女儿吗?我可以收养你!来,叫声妈听听!”妇人声势浩大的笑起来,眼睛和额间的纹路皱在了一起,骨瘦如柴的手抓住席祢的肩,表情扭曲得像被车碾压过一样,“怎么?这个样子做给我看?你不是那个婆娘的好朋友吗。她怀过孕你知不知道?哈哈你不知道吧,她还堕了胎,杀死了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搞出来的种!托她的福,她爸气得跟她一起死了!”
“别这样……阿姨!”她的心在慌乱之中加速跳动,仿佛要活生生的从喉咙里跃出来。她握紧手,指甲深深陷进手掌,眼前的女人像一场巨大的腥风血雨,卷着狰狞的悲哀朝她袭来。她两腿一软,脚跟差点歪过去。
门口多了一抹身影,她只看清楚了脏兮兮的两只脚,布满了裂口。
她张嘴,却瞬间失声。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两只眼睛瞪得快要冲破眼眶。
妇人松开手,附在门把上。
她一个踉跄,退下了几步梯子。看着妇人暴戾恣睢的朝门里面踢了一脚,“砰!”巨响紧随而来,差点震裂耳膜。
她抓着自己的胸口,衣服起了褶皱。
太可怕……
她死死咬着嘴,直到柔软的唇瓣破裂,铁锈味弥漫,全身的痛觉苏醒过来。她颤着两肩,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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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婉,要是我失恋了,咱们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去买一堆酒,喝个不醉不归吧!”
“喝酒?我妈会打死我的,不行不行,换一个。”
“哎呀!只有酒才能解千愁。别怕啊,喝完后回我家睡!”
“……恩,那好吧。要是你失恋了,我就陪你去喝酒。”
……
“余婉,我失恋了。”
“你们真的分了啊?”
“他又不是真心喜欢我的。而且我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难过,大概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吧。”
“好了好了,一边说这种倔强的话又一边没出息的哭。”
“余婉,我要喝酒!我要喝他个渣男!我要把他喝得一干二净!”
“行!我马上去买。”
“等等等等!算啦,还是不喝了。我干嘛要为了他喝酒啊!不喝了不喝了!”
“……”
……
“余婉,你高中去哪里读啊?真的要跟于拓一个学校?”
“恩!他上哪所,我就上哪所。我啊,最喜欢于拓学长了,他长得又帅,对人还那么好。”
“切,花痴!”
“才不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因为对我来说,他就像长在花里面的树,特别特别!”
“……那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
“你和于拓上一所高中了,我怎么办!我可就你一个交心的朋友!”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跟我读同一所高中啊,这种事还需要说吗?”
……
“呜啊——”
回忆是把菜刀,剁碎了人的劣性,也剁碎了人的温情。
她的余婉,已经变成无法企及的过去式,她的余婉,永远只停留在了过去。
她终究是,失去了余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