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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白走了之后,卿欢对涂城佩服得五体投地,:“干得漂亮!”
涂城淡淡的点了下头,转过身去厨房:“我去做饭了。”
他又突然回过头来,看一眼放在茶几上的花,卿欢感觉他似乎在翻白眼。
“这花不仅丑,还华而不实。”
卿欢点点头,把目光落在花上,不过,这么美丽的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下午,常相思来家里吃饭,家里都忙活起来,只有卿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抱着毛毛给他讲《安徒生童话》。
凌秀绣自从生下了毛毛之后整个人都仿佛顶着一顶母爱泛滥的金色光环,对谁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连看涂城都温柔许多,搞得他每次都觉得后背发凉。
“哎,送你一幅画。”常相思擦了擦手上的水,去自己很大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被白布包得四四方方的东西递给她。
卿欢扯下白布,一副水彩画,开满了纯白色的栀子花。
“这画一看就知道是你画出的风格。”卿欢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既然是送给我你也不装裱一下。”
常相思:“改让涂城给你做个木边框吧,我觉得这样搭配起来比较好看。”她不好意思的笑一下,“主要是外面装裱太贵了。”
卿欢哼哼:“我就知道。”
“你有想以后做什么工作吗?都大三了,可以去找实习了吧?”常相思逗弄着卿欢怀里的毛毛,这孩子真乖。
“还没樱”卿欢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常相思,“你呢?肯定是和美术有关吧?”
“嗯。准备去一家新开的画廊看看,先实践一下嘛。”常相思的表情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涂城跟你们了吗?他投稿合作过的那几家杂志都邀约他去做长期专栏作者。”
卿欢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涂城,摇头:“没樱那他怎么想的?挺好的机会。”
常相思道:“他好像不太想去的样子,我猜他还是想更自由一些吧。”
“你不是在画廊吗?可以问问他?反正他的插画……什么的,也很好看。”卿欢不懂他们画画的叫法,挠了挠头发。
常相思抿了抿唇,声音的:“其实画廊有个大我们一届的学姐,很欣赏他,有意让他过去的。”
“那为什么不?”
“因为……言白学长……”常相思心谨慎看了一眼卿欢。
卿欢表情不变,:“不会那画廊也是他家的吧?”
“那倒没有,只是言白学长和那学姐关系比较好而已,毕竟是同一级的。”
卿欢:“涂城这一根筋,他肯定不会去啊。”
自打阮尽南消失之后,涂城对言白的态度也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他针对个什么劲儿。
大三的寒假,卿欢四处找实习,可惜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工作。为了打发时间她跑去一家服装工作室做了一个月的后勤,拿到二千五百块的那,刚走出工作室的门,空就飘起了雪花。
又是一年冬了,年关将近,2015年又要到了。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做完清洁工作,阮尽南穿上厚厚的棉服外套,拉紧拉链,套上衣帽,大步走出了火锅店。
外面白茫茫一片,他仰起头看空,一颗雪花落在他削瘦的脸颊上,冰凉凉一片。
他抬起手表看一眼,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路边的树梢上挂着很多红色的灯笼,在夜色里发出淡淡的红光。
今是除夕。他在雪花飘飘的大街上奔跑起来,找到了一家杂货店,老板正要关门,他急忙伸手插进门缝里,老板吓了一跳,把门拉开。
“干什么?”
阮尽南抽出自己被夹得通红的手指,一脸急切的:“能不能卖给我一盒仙女棒?”
老板神色有些不耐烦,他的家人还等着他回去吃年夜饭呢,阮尽南用通红的那只手死死握住门框,再次恳求:“求你了,老板。你也不差这一会儿,我买了就走,不会耽搁你一分钟。”
老板最终还是松了口,去找来了一盒仙女棒,递给他:“刚好最后一海”
阮尽南紧紧捏着盒子,露出笑容:“谢谢。”
“等等。”老板叫住他,从身后的货架上拿了一盒牛奶给他,“别贪玩了,快回家去吧,你家里人都等着你团圆呢。”
阮尽南接过牛奶,还没来得及道谢,老板就已经关上了门。他站在四下无饶大雪里,孤零零的影子被路灯拉长,铺在脚下。
他红着眼睛,站在原地发呆,把牛奶和仙女棒揣进怀里,转身走开。
他啊,早就没有家了啊。
唐曼九蹲在路边的花坛上,裹着羽绒服冷得缩成一团,抬头看着面前冷清的道路。
她听见脚步声,长长的影子渐渐靠近自己,终于在纷飞的雪里看见了阮尽南。
她站起来跺了跺蹲得发麻的脚,问:“你干什么去了?我都快冷死了。”
“我去买这个了。”他掀开衣服,露出仙女棒,展示给她看。
唐曼九无奈一笑:“你都多大了还玩……”她看着他黯淡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一抹稍纵即逝的温柔,立刻明白了。
“哦,对了,这个给你。”他把牛奶塞给她,伸出通红的手指,“打火机给我。”
唐曼九去兜里摸打火机,没有立刻给他,眼神示意他那红通通的手指,“手怎么了?”
阮尽南放在嘴边哈了口气,轻描淡写道:“冻得。快给我。”马上十二点了。
唐曼九把打火机递给他,阮尽南点燃了五根仙女棒,分给唐曼九两根,又点燃剩下的几根,拿在手里认真看。
明亮又温暖,难怪她那么喜欢玩,因为就像她。
他抬起手表,盯着移动的秒针,当它指向12时,他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卿欢,新年快乐。”然后仙女棒燃尽,火花熄灭,只剩烧成黑色的铁丝杆。
不知道今年的新年她会自己点燃仙女棒了没有,有没有人帮她点。不过有涂城胡嫣在,应该会帮她。
唐曼九一直看着手里的火花刺啦刺啦的燃尽,心里只有无尽的悲伤,带着光和温度的东西永远都这么短暂,就如昙花一现。
她抬头凝视阮尽南的侧脸,叫他:“阮尽南。”他一动不动盯着已经燃烧完的仙女棒,没有任何反应,她只好轻声道,“新年快乐。”
他们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桥下是宽阔的南青市南江,江水漆黑,倒映出空绚烂的烟花,好像空和江面同时开出花来。
“2015年了。”唐曼九看着江面,“我活下来了。2014年的时候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这一的烟花了。”
阮尽南:“那就再活一活,到2016年。看看那时候的烟花和今年的有什么不同。”
她拨了拨被冷风吹乱的短发,狐狸眼慵懒地微微眯起,笑:“这算是你和我的约定吗?”
阮尽南点了下头,朝前走:“你是就是了。”
“好。”唐曼九跟在他身后,一下一下用脚去触碰他的影子。
一朵巨大的紫色烟花在他们头顶的空绽放,照亮他们年轻好看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