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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百里的风陵市车站,卿欢在出站口搓手哈气。
叮咚几声后,有大批的乘客从出站口出来,卿欢一眼就看见了背着白色书包挤在一群高大男人中间,的胡嫣。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一眼,胡嫣加快了脚步。
“我以为你会回南栀。”卿欢接过她手里的纸袋。
“本来已经买好车票的,结果起晚了错过了,所以只能先到这里明早再回家吧。”胡嫣把书包拿下来在里面掏着什么,“还好的是,今年我们又能在一起过年了。”
卿欢弯起嘴角,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围巾。
“找到了。”胡嫣把找到的东西拿给她看,“仙女棒。”
卿欢看了看手表,兴致不高:“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没关系嘛,走走走。”胡嫣拖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这东西可畅销了,我买的时候只有两盒了,本来想买两盒的,但想想也没必要了……”
“胡嫣。”卿欢突然叫她,她停止了吧啦吧啦,“你好吵啊。”
卿欢捂着耳朵,抢了她的仙女棒边笑边跑,胡嫣愣了一下,大叫着追了上去。
她们在车站外面的空地上点燃了仙女棒,卿欢:“阮尽南,新年快乐。”
胡嫣沉默不言,她在心底默念道,涂城,新年快乐,平安喜乐。
2012年春节,卿欢记得很清楚,涂城刚刚来到南栀,那是他们四个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
2015年的春节,卿欢侧头,看见胡嫣在车灯照亮之下白白的脸庞,还好,还有胡嫣。
收到风陵市市立医院实习通知的第二,胡嫣收拾了行李买好车票出发去往风陵。
宿舍的人早在一周前就走光了,她们都去各个医院实习了,她还担心找不到实习,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运,就收到了风陵市立医院的实习通知。
很热,她掏出湿巾擦了擦汗,站在路边等公交。
她坐上公交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开始行驶。
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热气还是丝毫不减,公交车行驶过一个广场时,她看见聚集在一起的很多人,手里拿着荧光棒,全挤在一起。
不热吗?她心里想,忍不酌奇又趴在窗边多看了几眼,好像是什么人在演出,因为她好像听见了音响声。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窗外的一切也只是倏然划过,她收回了视线,插上耳机,目视前方。
在胡嫣面前一闪而过的人群聚集的广场上,手持荧光棒的女孩们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台上表演的摇滚乐队虽然想极力带动现场的氛围,但效果不明显。
他们下台时,差点喊破嗓子的主唱骂骂咧咧:“真是倒霉,演出顺序抽了个倒数第二s面还是两个屁孩儿!”
“你那两个……”短卷发的男生似乎在回想,“一男一女?”
主唱点下头:“最近刚在各大酒吧火起来的两个驻唱,别瞧年龄,人气可不哦。”
听着主唱酸溜溜的语气,贝斯手女生对短卷发男生:“所以今的各酒吧联合演出选了他们压轴出场。”完指一指下面开始隐隐躁动的观众,“看见了吗?大部分女生都是冲他们俩来的。”
“有背景吧这……”短卷发男生撇嘴。
女生摇头:“应该不会,听他们是在隔壁市得罪了人才被迫过来的。”着拍了一巴掌短卷发的肩膀,“现在网络可比以前发达了,有人录了他们的视频到网上,有不少粉丝呢。”
“咳咳。”主唱咳了一嗓子,两人闭上嘴,看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他们走过去之后,短卷发男生喃喃一句:“卧槽,这长相,我是个男的都心动了……”
贝斯手女生揪着他的衣领拖着走:“别丢人现眼了,赶紧走,人家也看不上你。”
阮尽南抱着吉他站在上面时,下面无精打采的观众们一下子热情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拼命挥动荧光棒,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鞠了个躬,拨动弦,嘴唇碰上话筒,干净温柔的声音瞬间俘获大批少女芳心。
站在一边的唐曼九还是觉得,无论听了他多少次的歌声,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怎么听都不够。也许这就是赋吧。
到唐曼九时,阮尽南在一旁用口琴给她伴奏,她选了一首曲调轻快的歌,两人配合默契。
结束演出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阮尽南和唐曼九收拾完东西出来时粉丝大批围了上来,他们鞠躬感谢,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两人疲惫的靠在后座,开着车窗,风灌进来,吹得出了一身汗的身上发凉。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唐曼九微微笑。
阮尽南点头:“嗯。”
“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再睡公园,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还是不开心吗?”
“不是。”他回答得简短。生了病,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快乐。
唐曼九看了一眼手机日历,淡淡道:“明要去复查。”
阮尽南揉了揉眉心:“你去吧,钱不够。”
“我不用。”唐曼九拒绝得干脆。
车停在一幢破旧的楼房下,他们下了车。阮尽南一把抢过她的包,把东西全倒在地上。唐曼九蹲下去捡,冲他嘶吼:“你他妈疯了吧?”
“这是什么?”阮尽南一脚踩在烟盒上。
唐曼九的身体微微发抖,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还在捡地上的东西。
“我太累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弓着背,声音异常疲惫,“真的,非常累。”
阮尽南站在一边,靠着贴满广告的电线杆,没有话,他也很累。
他想起那时候的妈妈,一个人抗下外人关于她是疯子的流言蜚语,一个人与抑郁症抗争,也是因为很累很累了,才选择了死亡吧。
以前他恨过她,为什么抛下他,直到自己重蹈覆辙,成了她,才慢慢理解。一个让有多大的痛苦,多大的绝望,才会选择最极赌那一种解脱方式。
活着的每一都是煎熬,这样的日子仿佛永远看不到头,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