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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皇权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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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棣思量许久,心想一直把沈清欢关在宫里确实不好,“那便依你所言,珩儿,你身为兄长无论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一定要护好欢儿。”

“儿臣明白。”沈书珩恭敬道。

“父皇,您不要再把儿臣当成孩了,儿臣都快及笄了。”沈清欢嘟着嘴,略有不满。

沈棣目光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你在父皇这里永远都是孩,再当孩有什么不好呀,父皇就希望你一辈子开开心心的不知烦恼。”

沈清欢鼻头有些发酸,“父皇…您答应欢儿一定要长命百岁,不对,是寿比南山,欢儿要您永远陪着欢儿。”

“好好,父皇答应你。”沈棣笑意加深,没有察觉出沈清欢的异样情绪。

沈书珩看着他们父女亲生,听着沈棣嘱咐的沈清欢话,只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他也想像寻常父子般向沈棣切磋,可他不能,他为权利而生,从呱呱落地那一刻就注定了今生的命运,若最后败了那便只能为权利而死!

殿外色阴沉沉的,凤刮得格外猛烈,沈清欢裙摆飞扬,一头青丝随风乱舞,“皇兄,你是想好了哪日出发?”

褪去往日故意的嬉皮笑脸,沈清欢的本音十分清冷,即使是穿了艳色的衣裳,也难掩身上淡漠气质。

沈书珩不适应沈清欢如此冷漠,仿佛是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花朝节过后再去吧,近日苏将军想来是没空招待我们。”

沈清欢点点头,淡淡道,“父皇既应允我出宫,那我便不和皇兄一道去了。”

“可是方才皇兄错了什么,你从出来就对皇兄如此冷漠?”沈书珩不解道。

“再过几月欢儿便及笄了,欢儿再如此没规矩,只怕有损皇室颜面。”沈清欢完,向他行了个礼,“欢儿先行告退。”

沈书珩嘴边的话还未出口,面前站着的人已逐渐走远。

沈清欢走到拐角处停下脚步,抬头望向空,花朝节过后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哥哥若再不归来,恐是要上演七子夺嫡。

裳儿信任她把一切都告诉她,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保护着裳儿。

有时候,她宁愿父皇只是个普通臣子,而自己同裳儿一般是个臣子之女,生在这宫闱内,虽不愁吃穿,享尽下荣华,可所有的一切都身不由己。

夜府。

马车摇椅晃驶达夜府门口,夜倾舞迫不及待的从车上下来,走到后一辆马车,刚想拉开帘子让那四个侍卫回去,话还未出口,他们“腾”一声从窜出了车门。

夜倾月刚从车上下来,就被四个侍卫团团围住,一直到进到府里,夜倾舞都未找到机会,就连让他们喝口水休息都被拒绝。

一个黑衣男子带着蓝衣妇人匆匆忙忙的赶到大堂。

“父亲,母亲!”夜倾舞仿佛看到了救星,忙走到妇人身边。

“不知四位官大动干戈的到我府中有何贵干哪?”夜玄文语气不好。

领头侍卫拿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我等奉永乐公主之命前来保护倾月姑娘!若无公主之意,我等绝不能擅自回宫!”

“父亲!”夜倾舞在夜玄文耳边声喊道。

夜玄文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话,他走上前,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块令牌看了一遍又一遍,赔笑道,“下官不知几位爷的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几位爷莫要怪罪。”

都永乐公主虽刁蛮跋扈,对身边下人却极为的要好,这几个人能有永乐公主的令牌,想来是同公主关系不菲。

夜倾月这丫头究是做了什么,竟惹得公主如此厚爱她。”

领头侍卫收起令牌,“夜老爷无须客气,我等恐是得在您夜府借住几日。”

“下官这就去命人为你们收拾住处。”夜玄月拉着夜倾舞走出大堂。

还未走多远,夜倾舞停下脚步,“父亲,你对他们那么客气做什么啊,不过就是几个奴才罢了!”

夜玄文忙捂住她的嘴,“公主身边的奴才可比我们尊贵多了,当年有个得宠的贵人冲撞公主的贴身侍女,当场就被人拖下去掌嘴,事后皇上不仅未苛责公主,甚至还夸公主做的好哪!”

夜倾舞眼中充满不可置信,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夜倾月那个贱人不成?不,她不甘心!

苏府。

苏瑾裳被苏远道唤到祠堂,她一来就见到苏远道面色凝重的在踱步,嘴边的“爹爹”还未出口,就听到苏远道一声“跪下!”

她不明所以的跪在蒲团上。

“裳儿,花朝节你不必去了,爹爹会上奏你身体抱恙。”

苏远道看着苏瑾裳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道“,你是长女又是嫡出,爹爹实在是怕你卷入皇权争斗的漩涡当中啊,爹爹不求你今生做什么王妃太子妃,爹爹只愿你这辈子能嫁给自己的意中人,平平安安快乐终老。”

苏瑾裳顿时明白了,定是苏凤婉在父亲耳边把她和沈书珩的事添油加醋了一通,推她入水又去嚼父亲那嚼舌她根,种种目的不就是为阻止她参加花朝节么?

她转过身,目光坚定,“父亲,从女儿生在苏府起就已经卷入争斗的漩涡了,眼下朝局动荡,您一心忠于皇上,待来日彻底四分五裂之时,那些人若无法成功拉拢您,定会伸出利爪摧毁您。”

苏瑾裳完,向苏远道磕了三个响头,“您可以带着女儿和母亲离开京城,可苏府的百来口人怎么办?女儿从卷进来这一刻就不曾想过独自逃跑,若是牺牲女儿一人能换苏府上下平安,女儿情愿成为他们争斗的工具。”

苏远道面露震惊,他一直知道裳儿对朝政颇有兴趣,却未曾想她对朝局的形式竟如此明了,仿佛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成为皇权牺牲品的准备。

他微微眼眶湿润,赶忙背过身,用手捂住眼睛,哽咽道,“裳儿…是爹爹,是爹爹对不起你,都怪爹爹没有能力保护好你,都怪爹爹……”

苏瑾裳第一次见苏远道哭在是在她出嫁那日,一个在战场被刀划手臂都不喊一声大男人,趴在母亲肩上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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