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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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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孔送我回蓝宾馆,他很兴奋,边开车,边大幅度地摇摆头颅,车子也跟着他的节奏疯狂地忽东忽西,我淡定的很,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一切都是上最好的安排!

我问他:四哥后来是啥?怎么?

孙玉孔:!

我又问:一开始那是啥?

我还是吃惊地咋咋舌。他们的世界我不懂。

我又问他:应该有上千元吧?

他顿了顿,:但我们不同,自己有,场子我们罩着。

他淡然地对我:圈子就这样!

他的不无道理,我一时无语了,我不也玩了吗!真是跟着好人学好事,跟着张郎学做贼。

来到蓝宾馆,老板对我们:明我这里得关门了,你看刘兄弟......?

孙玉孔对他,不影响你关门,我明带他找地方。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大过年的,哪里还有营业的?在监狱里真不该年前出来,世界那麽大,没有我的家!

孙玉孔把我送回屋里,同老板打声招呼,就开车走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想前半生,想想现在,再想想今后,毫无头绪。

还是亮了,老板在往门上贴对联,检查水电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我走出蓝宾馆,对面的门面房基本都关门了,对联早就贴好了。

厂区门口也不再热闹,我百无聊赖地瞎转悠。

我肚子有点饿,卖饭的都走了,我在超市买了个面包,过年的喜庆不仅与我无关,还让我举步维艰,我几次想拎包走人,跟孙玉孔来个不辞而别,因为我不想给人家添堵,可我又能去哪里!

.......

临近中午了,宾馆老板准备关门歇业。

我不得不给孙玉孔打电话,他让我等一会儿。

我不能让孙玉孔再为我付住店钱,我把90元给老板结清了,他表面在推辞,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不收白不收!

下午三点左右,孙玉孔开车来了,让我把东西拿着,上车。并对老板:把帐记上,以后给!

我赶紧打住,对他:住店钱我付了,不用记了!

他没啥,一脚油门,车子朝东窜去。

我问他:去哪里?

他:去我家里。

这样不好吧?不方便!

他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支烟,对我:跟我客气啥?我家就是你家。

我问道:你家都有.......?

他道:老爸,老妈,他们住在老房子里,他们很慈祥,靠种地为我盖了房子,我也没住,你就住我新房子里!

我又问他:咱俩相识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姊妹兄弟几个呢?

他顿了顿,不情愿地:我有两个姐姐,都出嫁了,老两口盼望我结婚,想抱孙子,白了,我真怕结婚,那样栓手栓脚的!

我劝他:都快30岁了,都是先成家再立业,这不矛盾,否则,你根本存不下钱!

他出其不意地冒出来一句:我不是他们的亲儿子,我是他们讨来的,他们很可怜,把我抚养长大,我有时很迷茫,不甘心做一个平常的,一无是处的人,我初中没毕业,就想去闯一闯,结果,在南京被判了七年,他们为我流过不少眼泪,我欠他们的!

他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泪花。

我也不由一惊,一副桀骜不驯的他,身后也是这么悲催的故事,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只紧紧攥住他的手,道:生母没有养母恩,这也许是命,别胡思乱想了,他们视你如亲生,你可不能自暴自弃......

他打断我:大过年的,别这些不开心的了。

他发动了汽车,拐进他的村子。

我猛然觉得,初次到人家里,又有老人,咱空手不好吧?路口有一家超市,我让他停一下车,我下了车。

他似乎知道我要干啥,对我喊道:别乱买东西,家里啥都不缺!

我径直走进超市,买了一箱奶,一箱八宝粥。一共花了60元。

他也没再拦我,不管东西多少,最起码证明咱懂事。

这里的房子都是一个造型。

他从最北边的路口朝里走了四道巷子,再越过几户人家,他停住车,对我:到了。

大门左边是一堆棉花杆杆,大门有点破旧,门框上贴着对联:迎春迎福迎平安:接财接顺接如意!门右边一棵干巴拉矶的枣树,上面缠绕着枯萎的丝瓜秧。

孙玉孔下了车,用手拂了拂头发,对我笑了笑,:到了。又对我朝前边一排新房子指了指,:那是我的新房子。我坐牢时候盖的!我没出钱,没出力!

他好像很内疚。

我:以后多挣钱,让他老两口享享福。亲儿子打爹骂娘不有的是。

我拎着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砰砰地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来一阵狗剑

门开了,一个头发斑白老年人眼神显得很浑浊,孙玉孔先道:这是我爸。

我礼貌地称呼道:大伯好!

我们走进院子,一条大狼狗还意犹未尽地在墙的一角狂叫,被主人吆喝一声,不吱声了。

还没进屋,孙玉孔在门外喊道:老妈,您宝贝儿子回来了!

一个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看看孙玉孔,再看看我。

我:伯母好,并递上手中的礼物。

老太太不解,看着孙玉孔。

孙玉孔忙介绍道:他是我同事,单位放假了,今年在咱这过年!

老太太明白了,热情地对我:来就行,猴拿稿,猴拿稿。

我不知道啥意思,也就没刨根问底“猴拿稿”是啥意思。后来才知道这句话是方言:就是不要拿东西来的意思。

来到屋里,正屋是厨房,一口砖泥砌成的灶正朝外冒着烟,屋里被熏的乌黑,有点呛。地上堆放着烧火的棉花杆杆。

地地道道的庄户人,摊了这么个玩世不恭的儿子,老两口既无奈,也没辙,只能顺其自然。

老太太掀开锅盖,里面溜了一屉馒头,对我们: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孙玉孔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意思是别介意,村里就这条件!

他对他爸妈:我们在前屋吃!并拿了几个馒头,拨了些土豆丝,还有点白菜豆腐。

孙玉孔的三间新房没怎么装修,一张床,一张桌,四把椅子,一台电视机,别的没了。

我在他的新房里住了八,孙玉孔在外飘荡,快到饭点的时候,大伯给我送饭,必定过年,我不习惯露面,初六这,孙玉孔来了,对我:走,带你上班去!

我激动不已,问他:去哪里上班?我没身份证!

他拂了拂头发,道:信纺织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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