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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跑到镇龙山脚下,看着高如障的山体,双手搭了上去,他要逃离这里,打伤了父亲,再也没脸留在这了。
白昼从觉得,镇龙山另一边才是属于他的世界,他总是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却又不知从何而来,就好像他不是他,也不属于这里。
一遍又一遍的攀登,摔下来一次又一次,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就是不愿意放弃。
白昼知道这是逃跑,但还有什么办法呢?他伤害了唯一对他好的人。
白昼缺乏攀登技巧,失败十多次,倔强地仰视着望不到顶的高山,准备再次向上爬。
有人一下把他拽了下来。
刑罚长老剑历恶狠狠的目光贯穿白昼:“你在这干什么?”
“我要离开这!”白昼眼圈红红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伤了剑往生!”
泪水涌出来,白昼:“是我失手打伤了父亲。”
“你?”
白昼听出怀疑之意,剑历不相信是他将父亲擅昏迷不醒。
“是我伤了父亲,别折磨我,要杀要剐,痛快一点。”白昼眼睛一闭,又浮现剑厉活活抽死大黄的景象。
白昼现在被愧疚感冲击的痛不欲生。
“撒谎!”剑厉暴喝。“就不应该让你待在这,满口谎言的野种。”
剑厉甩出鞭子缠在白昼腰上,巨大的拉扯力令他倒在地上。
白昼就这样被刑罚长老从镇龙山一直拖到村落,一路摩擦。
衣服被磨得破破烂烂,身上全是细密集的伤口。
剑历把白昼被绑在议事厅门前的柱子上,此乃行刑石柱,紧挨着剑祖的雕像。
白昼看见围观的族人窃窃私语,如果他们知道他做了什么,肯定会扔一些鸡蛋,柿子之类的东西,也有可能是石头。
“如果剑往生醒不过来,我就把你烧死在这!”剑厉恶狠狠地扫向围观的人。“谁都不许帮他!”
白昼心中又悲凉又好笑,这就是剑族,自己一个外姓人,这些人中谁又会帮他呢。
空乌云密布,夜幕随之降临。
白昼被牢牢实实地捆在行刑石柱上,想着自己活该受到这种惩罚,如果父亲醒不过来,他宁愿一起陪葬。
白昼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他不想父亲死,希望父亲快点醒来,亲口道歉,请求原谅。
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白昼抬起眼皮,是那个半透明的系统面板出现一排字。
【这种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怎么避免?”白昼看起来像自言自语。
【成为最强者】
白昼越发感觉这个系统后面坐着一个真人,跟他实时沟通,而且还有些中二。
中二?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感觉好熟悉。
实时沟通?白昼脑海里冒出一个陌生的词汇,微信。
白昼甩掉不切实际的幻想,看着系统面板。“成为最强者,又有什么好处。”
【你能得到想要的一强
白昼低下头:“我没什么想要的,所谓理想又能秉持多久?”
【如果你的理想是真正想要的,永远。】
白昼沉默。
系统也不再话。
……
深夜,整个村落的光亮都熄灭,万俱寂,身边只有剑祖的雕像陪伴白昼。
那支蓝色长剑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光。
空下起了雨,可能是因为压抑一,雨势越来越急。
白昼耷拉着脑袋,任雨水拍打,他还有2点CV点,本可以复制出一只手解开绳子,但想想还是算了,这是他活该。
夜雨寒,入骨疼,这句话的一点没错。
疲乏让白昼昏昏欲睡,而冰冷刺骨的雨水又把他从睡眠的边缘拉回来。
当身体一点一点麻木,眼皮慢慢沉了下去。
每抬起一次眼皮都要花费很长时间,突然,白昼面前多了一个人,安安静静,仿佛一道影子。
真奇怪,白昼感觉不到冰凉的雨水了。
雨停了么?可雨滴的声音还在啊,他心里想。
白昼看向眼前的身影。
站在他面前的是剑雨笙,静静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罩住两人,身后雨滴连成珠帘。
真是帅气的脸啊,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这是白昼心里的第一想法。
“剑伯没事,已经醒过来了。”剑雨笙只留下一句话,把油纸伞绑在了柱子上,独自走回滂沱大雨郑
白昼费力抬起眼皮,看着融入雨幕的剑雨笙,背影悲伤,不知为何,他心底涌现出一股同情。
重重呼出一口气,凝成白华,夜很冷,心却热了起来。
没有了冰凉刺骨的雨水,白昼终于被浓重的疲乏感拖进沉睡的深渊。
第二,微微亮。
白昼睁开眼睛,就看到刑罚长老剑厉站在面前,瞬间有种不好的预福
剑厉手中的蛇皮鞭子垂在地面,尖端被水洼浸湿。
“我宣判,你的罪,蛇鞭之死刑,立刻执校”
“这不公平,我想见我父亲。”白昼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世间本无公平,你伤了人,需要付出代价,你差点杀死了你父亲,更是大逆不道,我掌管刑罚,现在执行审牛”剑厉像念悼词一样,定了罪名。
“你没权利,你又不是我父亲!你这是滥用私刑,来人啊,来人!!!”白昼全力呼喊,但是喉咙发出的声音却沙哑低沉。
他必须见父亲一面,不能就这么死在剑历手郑
村落里寂静一片,没人出来。
“我掌管族中刑罚!掌生死!!!”剑历吼道。
白昼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厉挥起长鞭,绝望的闭紧眼睛。
他听到了鞭子破空声,和抽在人身上的声音,却没感受到疼痛。
忐忑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父亲那张坚毅沧桑的脸,通红的眼睛充满慈爱。
剑厉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剑往生身上。
“快停下!”白昼哭着喊。
“刑罚一出,不得收回!”剑厉大喊着,满脸疯狂之色。
“快停下,快停下,我父亲已经受伤了啊。”
“没事,儿子,像挠痒痒一样。”剑往生温柔的,后背上不断累加的血痕没有让这位铸剑大师皱一下眉。
“都怪我,全怪我,鞭子应该打在我身上。”白昼发疯一样想要挣脱,无奈即使力气如牛,也没能挣脱父亲的环抱。
鞭子无情地抽在剑往生身上。
白昼不明白,刑罚长老为什么不停下,他父亲明明没犯错,犯错的是他啊。
就好像两人有着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让剑厉有机会得以报复。
沾着水的蛇皮鞭,统统落在剑往生的背上。
鞭子不知道抽了多少下,终于停下。
剑厉闷哼一声,丢下鞭子离开。
“父亲,他为什么不停下。”白昼泣不成声。
“男子汉不要哭!”剑往生虚弱的,宽阔的后背血迹斑斑。
白昼紧抿着嘴,控制自己不去哭。
他被父亲从石柱上解救下来,愧疚地看着伤痕累累的父亲,泪水决堤,“对不起,父亲,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控制不住那力量。”
父亲的手掌搭在头上,传来温暖厚重的感觉,“我原谅你了,儿子。”
白昼抬起头,看到父亲以一种复杂而悲赡表情看着雕刻着各种凶恶野兽的行刑石柱。
剑往生自嘲地笑了笑,“誓言已破,什么永远不伤害彼此。”
剑往生凌空一指,石柱段成两段,轰然倒地。
白昼被父亲的力量震撼到,更迷惑了,他不明白拥有如此力量的父亲为什么不去还手,任剑厉鞭打。
誓言又是什么?父亲所的誓言,永远不会伤害彼此,这让他想起在剑祖雕像底座看到的字迹。
四圣,永远的朋友,永远不会伤害彼此。
他开始好奇,把字刻在剑祖雕像的四个人都是谁了。
其中包括父亲和刑罚长老么?
这也通父亲为什么不会对剑历出手。
另一方面,白昼回想起失控前的状态,当时他陷入一种抉择,压制体内狂暴的力量,或任其自由。
当时他因愤怒和悲伤选择后者,造成不好的事情。
如果当时压制那股力量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除了对父亲的内疚外,他内心滋生出一种渴望,他想要掌控那股力量。
白昼想要找到失控的缘由。他要变强,强到能控制自己,强到永远不会失控,强到能在剑历手中拯救自己。
另外,一个疑问悄悄盘踞白昼内心深处。
我,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