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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照着院子里的积雪,透过糊了高丽纸的窗棂折了进来,屋子里一片雪亮,透着暖洋洋的气息,使人都变得慵懒起来了。
顾明瑜歪坐在临窗的矮榻上,沐着阳光,手撑着榻几,漫不经心的吃着核桃。
丫鬟思雨坐在榻几的另一边熟练的用钳子将一颗核桃钳破,取出果仁,放进盘子里。
“姐,您喜欢吃核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买核桃仁吃呢?这个好难剥的,我的手指头都剥红了。”思雨嘟着嘴埋怨。
“我们后巷临街那家干果铺子的核桃仁就很好吃的,姐,要不我现在去那家铺子给你买好不好?我上次试过了,一点不比我现在剥的差......”。
顾明瑜将一颗核桃仁扔进嘴里,“买现成剥好的,哪有你亲自剥的好吃啊。最根本的区别,外面那剥好的,你知道是遭老头子的手剥的,还是脏兮兮的乞丐剥的啊;你知道他们剥之前洗过手吗?扣过鼻子吗?你剥的就不一样了,我家思雨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来着,手绝对是干净的。”
思烟很无语,翻了个白眼:
“姐,您真是的,为了排揎我,至于把人家店这样贬吗?让外人知道了,人家店都不用做生意了。人家还不找咋的麻烦。再,哪有你的那么恶心。”
“再叽叽歪歪,你就和思烟换,思烟帮我弄核桃,你去做针线,想来思烟是乐意的”。
顾明瑜看都没看思雨一眼懒懒的道。
思烟和其他几个丫鬟围坐在火盆旁,手里的针线在翻飞,却不影响她们听八卦,都抿着嘴在偷笑:
“谁不知道思雨姐姐连针都拿不稳,要她做针线,还不把自己的手戳成个筛子。”
“哎。没理啊,让我做针线,还不如杀了我呢,姐就是狠心,昨还是棉袄呢,今就被抛弃了,没理啊。”思雨痛心疾首的在一旁作怪。
“快点钳,盘子里都没有了,”顾明瑜一脸嫌弃的瞄了一眼作怪的思雨。
上一世,只有思雨陪自己走到了最后。思烟沉船遇难;雨竹私会厮被发现杖毙;翠柏、香桃、笑柳她们也被以各种借口打发。不管她们前世是真实的遇难;还是被污蔑。顾明瑜相信她们是不会背叛自己,她们都是爹爹和娘亲亲自为她挑选的。
思雨是家生子,母亲是顾明瑜的奶娘,父亲是老太爷跟前得力的。当时陈夫人他们家门户,陪嫁丫鬟婆子太多的话,惹人闲话。自己因此而没有让奶娘跟着自己陪嫁去陈家。思烟,雨竹,是父亲亲自送给她的。是自己做生意的时候路上遇见,看她们可怜就带回来给了顾明瑜。翠柏、香桃、笑柳是母亲陪嫁庄子上选上来的。
也许正因为她们的出身不同,所以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就只剩下思雨。但不管是活着的思雨;去世聊思烟;杖毙的雨竹;配饶翠柏等人,她们跟着自己都没有得到幸福。
是自己这个做主子的做的太失败了。今生,顾明瑜希望她们都拥有自己的幸福,也不想约束她们性子。
“姐,下次要是思雨姐姐犯了错,您就罚她做针线。”雨竹认真的向顾明瑜建议,“抄写经书也可以”。
“好你个丫头,竟敢给姐出馊主意,我可是姐最可心的丫鬟,没有之一,姐才不舍得罚我呢。”
着就汲上鞋子下榻和雨竹闹到一块去了。
“就让你做针线,抄经书,谁不知道你最耐不住性子。”
雨竹被痒痒的不行,却不改口。
“好啊,我可是姐的一等大丫鬟,你这个的二等丫鬟,看我怎么给你鞋穿,就罚你剥核桃,姐最爱吃核桃了。”思雨一边打闹还不忘威胁雨竹。
“姐,您快听听,思雨姐姐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你要救我。哈哈……我不行了”
“思雨姐姐饶命”。
屋子里笑声一片,顾明瑜目光追逐着他们,嘴角眉梢都是笑,身子被憋的一颤一颤地,眼睛灵动而活泼,充满生机与活力。
好一幅美人含笑图。
顾明瑜是不想约束她们的性子,谁又能这几个丫鬟不是故意在逗顾明瑜开心呢?这是自重生以来顾明瑜第一次这么明朗的笑了。
“大姐,二姐和其他的几位姑娘一起过来了”,门外丫头的回禀声打断了屋子里的笑声。
顾明瑜敛了笑,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核桃屑,懒懒的正了正身子,意尽阑珊道:
“请她们进来吧。”
思烟忙起身将帘子掀起,引了几位姑娘进来。其他几位丫鬟也起身收拾了针线,各司其值,屋子顿时恢复到井然有序。
“大姐姐”
只见一胖人儿从房门口直往里冲,扑进了顾明瑜的怀里。顾明瑜差点被这胖人儿撞个满怀,乒在榻上,赶忙扶稳胖人儿。是三叔家的嫡女顾明琀,今年才三岁,一个可爱机灵的胖丫头。梳着可爱的髻,眉间点了颗红痣,白白嫩嫩的,像观音坐下的童女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怜爱。
顾明瑜这儿干果,零嘴,点心多。大老爷常年在外各地跑商,遇到稀奇的,觉得顾明瑜可能喜欢的零嘴,点心总是要多带一份回来给她尝个鲜。奶娘是做吃食的好手,往往什么好吃的,吃上一遍,再做出来的味道肯定差不离。
这也是这不点愿意亲近顾明瑜的原因之一,当然最主要的是顾明瑜喜欢这枚胖丫头。孩子的眼眸最是清明,她总是能很轻易的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顾明瑜记得当年她出嫁那会,这丫头哭的稀里哗啦,拉着顾明瑜的衣服不让顾明瑜走,不要姐夫,要姐姐一直陪着她,那会这萌丸子也才七岁。
只是后来出嫁了,自己满心眼的都是夫家和陈绍瀚。当年尚在金陵的时候,倒是会时常的见到她。只是来去匆匆的,从没有好好的停下来和这丫头好好的过话。当时也有接她过陈家做客留宿,只是去过一回,住了一晚,这丫头就吵着要回家,之后就再也不去了。
想来是陈家受了委屈了,只是不好在姐姐面前讲,怪不得后来见面,这丫头都用怨念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欲言又止的。
现在倒是可以和这丫头好好的亲近一下,前世颖儿去世的时候也就这么大。不过颖儿不像这丫头粉雕玉琢,活泼灵性的样子。颖儿有点像老太太,严肃古板,老成持重。和谁都保持距离,平日也不怎么出院子,话总是一板一眼的。想来颖儿当时是感觉不幸福的吧,幸福的孩子应该像这胖丫头一样的吧。
“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够千寻放纸鸢,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
这么想着就更欢喜怀里这丫头了,不自觉得就带上了宠溺,用手轻抚她的脑袋,将她抱坐在自己的怀里。拿起核桃投喂到她嘴里,看她吃得嘴巴圆鼓鼓,摇头晃脑,自己烦躁的心都平静了。
抬头对另几位妹妹道:“几位妹妹,不用客气,坐吧。”
领头的是位穿茜红底缠枝花杭绸夹棉褙子的姑娘,同色系的八幅镶银丝裙子,走起来波光粼粼,甚是美丽;个子高挑,皮肤白皙;浓密的青丝绾成双丫髻坠着茜红色的丝绦;莲子米粒大的珍珠垂在耳边;容貌瑰丽,俢态胯容,雍容尔雅,有着任谁都无法忽视的姿容。
这就是二房的嫡女二姐顾明玥。自聪慧,年纪在金陵就多有才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才貌双全。
平日在家中颇得老太太的喜爱,吃戴穿用家里都是独一份的。是父母的骄儿;学堂学子的榜样;夫子眼中的好学生;别的家长羡慕的对象;坏孩子嫉妒的目标。
顾明瑜虽为嫡长女,却名不符实。家中姐妹以顾明玥为首,在外也有大批的追随者。顾明瑜自调皮,父母不曾有多大的期盼,一直放养长大的。身为家中的嫡长女,却处处被拿来当反面教材,因此顾明瑜自和顾明玥不对付。两人相看两厌,暗中较着劲。
当然顾明瑜目前除琳长女的身份,就没有其他的赢过了顾明玥。
这令她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