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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就会有欲望,有争端,有算计,再善良的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在经历过太多的算计后,再想善良二字,已经恍若隔世了!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长发一泻而下。
厉衍的神情隐晦不明,令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殿堂内林毅和林宣低敛着双眸,静静的站在那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厉衍的脸色随着林毅送来的卷案,愈发的难看起来。
卷案上,景筱晓每日都过得悠闲自在,不是同宫人喝茶,就是赏花看书,甚至广开宫门,不再拒绝嫔妃们的叨扰,虽然客套之话,仍是不多,但跟以往相比,已经是破例不少。
厉衍看的一肚子闷火,随侍在一旁的林毅和林宣亦是看得胆战心惊。
所幸……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一道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林毅和林宣如遇救星般,视线齐刷刷的望向忽然敞开的宫门口,待看清楚来人,均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只见一个俊美的男子手持折扇缓缓走了进来,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衫,看起来很随意,细看之下,眉宇间竟然跟厉衍颇为相似,此人便是当今圣上最器重的人——左大夫。
“你来做什么?”一看到进来的人,厉衍不悦的冷哼道。
“臣想念皇上的很,这才进宫来看看您,皇兄似是很不高兴,臣弟是不是挑错时候了?”左大夫轻笑道,这世间能够让皇上如此生气的,只有一人,还真是有趣。
厉衍冷哼一声,低敛双眸,没有理会他。
他这个臣子,不拘格,生平最爱游历四方,最讨厌宫廷的束缚,偏偏他这个做皇上的,一心想让他回到朝堂,只是要想让一只在高空中飞翔惯得鸟,重新回到笼子里,又谈何容易!
左大夫向垂立不动的林毅和林宣,使了个眼色,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毅和林宣抬起头,习惯性的看了眼案后的皇上,却不料厉衍眯着眼,以示警告,吓得两人连忙低下头,相互看了一眼,却是再也不敢向左大夫透露一分一毫。
左大夫撇撇嘴,摸摸鼻子,无趣的找了把朱椅坐下,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你们退下吧!”厉衍淡声道。
“是!”林毅和林宣缓缓退下。
“有事,没事滚!”厉衍没好气的冷声道。
“好大的火气,谁敢惹皇上您生气啊?”左大夫笑嘻嘻的问道。
“滚!”厉衍看到他的笑容,眼神忽然一凝,喝道。
“好好好!我滚,我今来这儿,就是出发前,忽然想起一件事,特来跟您一声!”左大夫忍住笑,淡声道。
“!”厉衍皱着眉,紧绷的唇角,发出一个单调的音符。
左大夫虽然平时喜欢开个玩笑,随意惯了,但是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要想让他进一次宫,而且还是他主动过来,亦是比登还要难!
“皇上要心西陵那群人!”左大夫沉吟了一下,迟疑的道。
厉衍眼神一凝,闪过一道寒光,问道,“你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左大夫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淡声道,“前些时候,臣周游西陵国国时,发现陵国的人随意在西陵国国走动,臣当时觉得蹊跷,这几日有探子来报西陵国在秘密的招兵买马,臣这才觉得事情很棘手,思量了一下,还是认为应该将此事跟皇兄一声。”
“再,西陵国的收买对象就是最近崛起的陵国!”
陵国厉衍倒是有点印象,但是因为只是一个。新起来的国,不痛不痒,厉衍倒也没注意,没把他当回事儿,现在看来,不简单啊!
厉衍的眼神也严肃起来,忽然问道,“你发现陵国的人在西陵国国走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左大夫一看皇上的神情,知道此事非同可,侧头想了一下,脱口道,“怎么,也有两个多月了吧!”
他当时觉得蹊跷,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刚回到东翼国,就被皇上派林宣和林毅,将他几乎是连捆带绑的押进了皇宫。
接着皇上出宫逍遥,他在里面被政务折磨的焦头烂额,自是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现在出来,希望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局面!
厉衍的脸色一瞬间冰寒之极,在御书房内来回走了几步,看向安王,“你刚才西陵国在招兵买马,这么秘密的大事,探子又岂能轻易知晓?”
“这……”
左大夫被问住了,一时语塞,想了想,才犹豫着开口道,“皇上难不成认为,西陵国是在故布疑阵,故意让我们得到消息,但这样做,他们岂不是惹火上身吗?”
东翼国的兵力大于西陵兵力许多,灭掉西陵是迟早的事情,按理西陵即使真的在招兵买马,也应该在暗中进行,此番大张旗鼓,似乎是在告知西陵的背后亦是有强大的靠山,作为支撑!
难道是……左大夫的眼神蓦然瞪大,连忙看向厉衍,厉衍的眼神亦是冷厉起来,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认为?”厉衍负手背立安王,问道。
“臣认为西陵国如果不是在故布疑阵,就是真的在操谋战事!”
左大夫知道皇上心中已有答案,此番问自己的意见,只怕是考验自己居多。
“来听听!”似是来了兴致,厉衍转身看着安王。
“西陵国在陵国走动的情况下,开始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如果是真,无非是在向我东翼国宣战,西陵国已经和陵国联盟,东翼国将来要对付的敌人除了西陵国,就是如狼般的陵国。”
左大夫眉头轻蹙,那个横空出世的西元雅,又岂是好对付的主儿!
厉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如果西陵国没有和陵国联盟呢?”
左大夫认真道,“如果没有联盟,西陵国还如此故弄玄虚,想让陵国和东翼国心生隔隙,臣不得不认为,此计颇为高深!”
厉衍追问,“那如果是真的话呢?”
如果是真,那就不妙了!当然此话左大夫没有真的出口,事到如今西陵国和陵国联盟,只怕是真的了!
厉衍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光芒,“西元雅生性善猜忌,防人极深,西陵国若想在陵国耍花样,亦是比登还难,由此不难看出结盟是真,只是朕猜不透的是,究竟是何人出此计谋,不但服西元雅,甚至还将他拉拢过来,此人权谋计策实属惊人!”有此人物,他竟然之前闻所未闻。
“半年前,西陵国容枫利用瘟疫企图一举收复陵国,虽然未能达成所愿,但西陵国和陵国的梁子已经因此结下,现如今西陵国能够放下仇恨,主动结盟陵国,可见西陵国出此计谋的人很有远见,甚至是胆大。”
如果能够服西元雅,一切不在话下,如果不能,西陵国迎来的敌人除了东翼国,又会再多上一个陵国,到时候两国夹击,西陵国的反抗无疑就是以卵击石,一碰即碎。
但那人却心性胆大,似乎早就料到陵国会与西陵国结盟一样。
如此料事如神,如此霸气,试问这世间还能有几人?
他们想全了所有的事情,就是未曾想过,西元雅到底是为何出现,为何又会和西陵国扯上关系!?
左大夫顿了一下,皱眉问道,“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西陵国粗鲁,城内多为武将,虽然善战,骁勇无敌,但智慧谋略上并无过人之处,唯一令朕忧虑的也只有一人!”厉衍眼神中泛着冷光。
左大夫直觉得脱口道,“皇上的可是西陵国摄政王容齐?”
厉衍点零头,嘴边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朕不可否认,厉衍是位难得一遇的沙场战将,虽然至今未能和他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但此人不容窥!”
“皇上的没错,臣曾经在远处观望过容齐,的确是一位人物,但臣以为,此计谋也并非是他所能想到的!”左大夫蹙眉低语道。
厉衍冷冷一笑,当然不可能是他,但那又会是谁呢?
还真是有趣啊,西陵国的反击从一开始就震人心肠啊!
左大夫低头沉思了一下,良久抬起头,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道,“皇上,有一句话,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厉衍斜睨他一眼,冷哼道,“讲!”
“但是你刚才了,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还是不讲的好,免得你又讲出来,让我不想听的话。”
“正好别让自己为难了,你嘴里出来的话不太动听。”
左大夫忽然跪在地上,凝声道,“即便皇上要生气,但是这句话还是要讲的。请皇上放弃景筱晓!她——”
“皇上明明知道她现在的心,明明不在你的身上,你为什么还要这个样子?”
厉衍的脸色有些变了,声音沉了几分,“你什么?”
大概是真相被人扯了,很直白的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左大夫目光变幻,他知道皇上已经生气了,但他要把接下来的话给出去。
哪怕是可能因为今的事情,而赌上他的前程,他也不能退缩。
“请皇上——”
“住口!”厉衍厉声打断左大夫的话,眼中有严酷的冰霜,“再下去,就真的会伤了我们的和气!”
厉衍的话很轻,但却透着警告之意。
他不允许任何人景筱晓不对的地方,更何况他的事情还包含着自己。
看他那一国之君,连爱的女饶心都得不到,出去是有多么的失落。
连他都看出来了,皇上为什么至今还执着于此,景筱晓从来要的都不是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就不再是景筱晓了。
她想要的平定,安定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给的,既然给不了人家姑娘想要的,又何必把人家活活的捆绑在身边。
到头来两个人,只落得个互相伤害的下场罢了。
厉衍坐了下来,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事情她也心知肚明,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下意识的不去面对这些事情。
有时候他自我麻痹,只要他不面对这件事情,就不存在,他就可以和景筱晓一直下去。
瑶华宫
莺歌关上最后一扇窗棂,缓缓走到景筱晓身边,压低声音唤道,“姐——”
莺歌刚刚想话,被看见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只好眼疾手快地退下。
只是心里少不粒忧,这段时间皇上最疼爱的,可不是她的主子。
千万不要又过来兴师问罪,已经伤不起了,不止是她的主子景筱晓,还有她莺歌。
她不想景筱晓受到任何的伤害,很心疼她。
“我过,皇上是后宫的,筱晓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景筱晓的声音蓦然寒了几分。
厉衍不带感情的冰冷一笑,“是你自己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不愿你视为好姐妹的云离,有一成为众矢之的?”
景筱晓的头有些眩晕,浑身颤抖的厉害,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自讨没趣?”景筱晓脱口道。
“你得对,是朕自讨没趣,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用意,竟然不忍你因为云离的事情费心,连续几日利用贵妃!”
厉衍狠狠的瞪着她,握紧拳头,高大的身躯绷得死紧。
贵妃?
景筱晓心里烦躁,火气涌了上来,口不择拦道,“皇上又何必为自己的夜夜笙歌寻找借口!”
“你住口!”厉衍喝道,怒声道,“景筱晓,朕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
“皇上既然已经认清楚我的为人,为何还要再来瑶华宫?”景筱晓不怒反笑,冷声道。
“景筱晓,你真是该死——”厉衍的冷静完全崩溃,心中激起强烈的刺痛,顺手拿起没喝完的茶杯,砸向殿里的大红柱子,瓷杯骤然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