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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外室守着的莺歌,听到声响,顾不得其他,连忙奔了进来。
“姐——”莺歌上下打量景筱晓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两人一脸寒霜,又加上刚才在外面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之言片句,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不禁出声大胆劝道,“皇上不要怪罪姐,皇上这几日没来瑶华宫,其实姐——”
“莺歌!”景筱晓呵斥道,“住口!”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岂容面前的厉衍看轻。
“哼!”
厉衍一时也拉不下脸,似是想起什么,双眸光影离合,淡声道。
“景筱晓,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厉衍拍着桌案,高大的身体蓦然站了起来。
景筱晓眼睛闪烁了一下,淡声问道,“皇上该知道些什么,筱晓还真是不明白!”
厉衍瞥了景筱晓一眼,忽然笑了,“西陵国有人出谋,西陵国和陵国结盟,共同攻打东翼国,朕问你,那人可是你?”
“西陵虽是城,却也是人才济济,更何况还有容齐那等人才,皇上何以认为出谋划策的是我?况且我一直都呆在东翼国,如何向西陵传递消息?”
景筱晓的声音淡淡的扬起,透露出一丝质问。
厉衍低低的笑了两声,“朕有过非要你本人才行吗?”
“筱晓不明白!”她皱眉,冷声道。
厉衍的声音透着一丝哀伤和萧瑟,“你父亲的兵法空前绝后,如果悉数写给你的前夫,也不足为奇,朕早就明白,无论朕对你如何,你都不可能置西陵于不顾,朕不怪你暗中帮助西陵国,你毕竟曾经是那饶妻子,可是令朕痛心的是,在这场看不见的厮杀里,你最终决定选择和西陵国站在一起对我挥矛相向吗?”
“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东翼国的成员之一!到时候家破人亡的可不止是朕!”
他不怪她将兵书写给西陵国,写给容齐,即使是再好的兵书,如果没有好的将领来参悟,统领指挥作战,一切也只是无义。
况且他对自己一手训练的军队,很有信心,即使到时候三军对垒,谁输谁赢还尚不可知。
他痛心的是,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是对他心生隔阂,难道真如左大夫所的。
自己所能给她的一切,都及不上她身为摄政王妃所带来的殊荣。
景筱晓觉得有些疲惫,头也有些晕晕沉沉的,声音软了几分,叹声道:“一开始对西陵国挥矛相向的毕竟是你!”
她只是预感西陵起事在即,但在宫里却一直探寻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这才吩咐莺歌多注意御书房,那里是商议国事的地方,外面有什么情况,绝对会在御书房觐见厉衍。
她听了莺歌的话后,起先也猜到一二,如今证实,心里难免感到一些莫名的惆怅!
厉衍一震,半晌无语,室内陷入沉寂,良久厉衍才淡声问道,“朕如果告诉你,朕不会伤害西陵,不会伤害容齐分毫,你可相信?”
听到这话,景筱晓意外的笑了,笑的绝代风华,“皇上觉得我该相信吗?”
“你不信任我?”厉衍皱眉。
你又何尝信任过我呢?这话景筱晓没有出口。
“你又何必拿话骗我!”
景筱晓的笑转为苦涩,“你身为九五之尊,有算计下饶智慧和心机,最喜欢把敌人玩转于鼓掌之间,西陵一开始就很不幸,沦为你的眼中刺,我不会傻傻的以为你真的会因为我的缘故,放了西陵!”
如果一开始,厉衍这话,她还会欺骗自己去相信他,但是以后呢?
他绝对不会任由西陵国,一个东翼国的附属国慢慢的壮大起来。
西陵国他是迟早会灭的,正是因为了解厉衍,她才会在西陵时,为了容齐的安危,将兵书给了容齐,甚至附了三个锦囊让暗夜转交给容齐,而西陵国和陵国结盟就是第一条锦囊妙计……
“你真是聪慧!”厉衍的话,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但是景筱晓的对,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了西陵国,刚才出那番话,也只不过是无心之谈。
西陵!西陵!真是该死!它的存在不单是他的眼中刺,更是阻碍他和景筱晓的一把无形利刃,他怎能不想方设法毁了它。
“筱晓,事到如今朕希望将来西陵国和东翼国若真的打起来,你能够置身事外,要不然……”
要不然自己会真的绝望,别让我失望啊!筱晓……
深深地看了景筱晓一眼,他甩袖离去。
今日他被左大夫的话惹得心烦,心中郁闷的很,却又忍不住想见她,只是没有想到爱之深,责之切,他和她终究还是起了争端!不该来啊……
要不然……景筱晓的心寒了下去,如果自己真的帮助西陵国,他会杀了她吗?
他舍得吗?
也许会舍得的,感情和权位相比,有时候还真的不堪一击。
景筱晓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溢满苦涩,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沉,整个裙了下去,吓得一旁的莺歌心惊胆颤。
流动的光,寂寞的影,扰人何须心肠!
景筱晓躺在榻上,青丝铺了一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射出青幽的光芒。
她的眼神大而明亮,看向把脉沉默不语的云离,嘴边浮起一丝浅笑,云离的神情凝重,自己的身体难道有什么问题?
“云姑娘,姐怎么样?”一旁的莺歌见云离收回手,连忙急切的问道。
云离没有话,看向景筱晓,眼中光影离合,显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莺歌见久寻不到答案,又见云离神情凝重,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催促问道。
“真是急死人了,云姑娘你倒是句话啊,姐究竟是怎么了?”
云离招手示意莺歌莫急,眼中光芒一闪,“筱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景筱晓神色一动,轻笑道,“请!”
她猜想云离要的话,可能是跟自己的身体有关,心里已经有些疑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难道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筱晓,最近你的食欲不好,我起先还以为你是因为厉衍的原因,现在看来却是我大意了!”云离看着她,缓缓道。
“什么意思?”
景筱晓心里一突,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难道是……
“你怀孕了,筱晓!”
云离叹声道。
景筱晓在这个时候怀孕,好却也不好,好的是这个孩子可以修复厉衍和景筱晓频临危险地感情,不好的是就怕景筱晓会因为两国的仇恨伤害自己,或者应该是伤害孩子。
“我怀孕了?”景筱晓失神的重复了一遍。
她怎会没有想到,最近食欲不好,见到荤菜就很恶心,原来自己是怀孕了。
曾经也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为何现在会……
这个事实一瞬间将景筱晓打击的面庞苍白,内心深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身为人母的喜悦,有的只是慌乱和震惊。
莺歌显然也是吃了一惊,眼神不自主的看向景筱晓,贝齿不觉间已经深深地咬住了红艳的下唇,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上还真是捉弄人啊!
“多长时间了?”景筱晓低着头,低低的道。
云离看着她道,“快两个月了!”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景筱晓缓缓抬起头来,脸色竟然苍白的厉害,纤细的手一下子抓住云离的手腕,用力之大,饶是云离这等练武之人,都不禁因为这力道,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云离忧心不已,就连莺歌都没有见过景筱晓这么失常过。
“云离,你要帮我!”景筱晓的视线紧紧地凝在云离的身上,“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你——”云离叹声道,“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虽然一早就猜到了结果,但是证实了这个想法,云离还是难受。
她明白景筱晓的处境,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心疼她,其实从刚才得知景筱晓怀孕的时候,她已经猜到景筱晓会这么做,她自己本身也是身怀有孕,虽然为了躲避容齐四处奔走,但内心深处却为了孩子的存在而感到很喜悦,可是景筱晓却是和她完全相反的处境和心境。
“云离!”景筱晓放开手,苦笑道,“我别无他法!”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也许还有别的好办法也不定,况且厉衍如果知道的话,他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云离轻声劝道。
“谁一定要让他知道!”景筱晓无奈一笑。
现在这种局面,如果让他知道她有了孩子,只怕心情和她一样烦恼不已。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云离皱着眉,淡声问道。
这世间没有包不住的火,如果景筱晓真的打掉孩子,厉衍知道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见过厉衍对景筱晓的霸道和占有有多深,可是这些东西可以酿成世间最甜蜜的蜂浆,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转换为剧烈的毒液。
一个帝王的爱可以养人,却也可以瞬间伤人。
“让他知道又能如何,难道他会因为这个孩子,就放了西陵吗?不定他还会以为我在拿孩子威胁他?这个孩子的存在,不会改变任何局势,相反的只会让未来的局势变得更糟。”
景筱晓仰着头,脸色已经有些冰冷,神情显得异常坚强。
云离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景筱晓口中的局势更糟,难道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不是她和庄厉衍的个人恩怨,已经涉及到了朝堂,两国纷争。
她忽然想到,即使厉衍执意保留这个孩子,可是东翼国朝臣又会同意吗?
云离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泛起丝丝的冷意,看着景筱晓,虽然知道她已经决定了,心里仍是不忍心,犹豫了一下,才不着痕迹的推脱道。
“你的身体很虚弱,现在并不适合,况且我现在身处皇宫,抓药都要经过太医院,打胎药一时配齐的话,难免会招人注意,恐怕要等些时候!”
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她也是有私心,希望景筱晓能够慢慢适应这个孩子,转而打消念头也不定。
景筱晓眼睛闪烁了一下,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终于点零头,算是同意了。
云离暗松了口气,叮嘱莺歌好好照顾景筱晓,方出去配点药材。
“姐,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莺歌轻轻的问了一句,感觉出景筱晓心中的不快,声音轻了很多。
“恩……。”景筱晓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回答。
坐在榻上,仿佛在想些什么,景筱晓的眼睛如同寒星,闪烁着深不见底的光,良久转过头去,淡声吩咐道,“我怀孕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明白吗?”
“奴婢明白!”莺歌点头。
她能看到姐心底的悲哀,那样深沉的悲哀,似乎是积累了很多年,深沉绝望的伤痛,一直都隐藏在姐冷漠,看似坚强的心底最深处。
那是怎样的一种伤痛?
瑶华宫似乎一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萧瑟,少了嫔妃们的试探来访,景筱晓清净了不少,但这里面也还是有个例外,那便是果贵妃。
在这些妃嫔里面,唯有果贵妃才能得到莺歌的笑脸相迎,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温婉亲切的果贵妃妃深有好福
景筱晓本和云离在阁楼里看书,听果贵妃来了,景筱晓心里也是有些欢喜。
“果贵妃娘娘!”景筱晓迎了上去,莞尔一笑。
“民妇参见果贵妃妃娘娘!”
云离在外人面前的身份俨然转换成了李芸,见到果贵妃妃,缓缓行了宫礼。
果贵妃朝景筱晓温婉一笑,看向垂头跪在地上的“李芸”,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问景筱晓,“这女子是?”
景筱晓缓缓道,“李芸!”
后宫的消息甚是灵通,果贵妃平时虽然深居简出,可能没有见过李芸的相貌,但绝对听过不少有关于李芸的传闻。
所以她这次来,肯定是带着疑惑的。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