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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感觉到这凛冽的杀意忽然是袭击过来,然后又是忽如其来退散开来。他甚至是有些疑心这是否是梦。因为他的态度转变似乎总是那么突然而突兀。
“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现在之所以不对你们师徒三个人出手,其实,不过只是想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是如何毁灭坤神山的。
你所珍惜的,所爱护的一切,都会被我毁得干干净净,直到片甲不留。”
玉溪几乎是要被他的话,气道胸口都是极其发闷,几乎是要喘不过气来。
他转头,对于这攻势还是颇为紧张的,坤神山恐怕自从上古以来,还是没有遇到过这般可怕的攻势。
深红色的整块火炮,带着无可抵挡的攻势落下来,与之同时,这坤神山因为这可怕的攻势也是不免颠上一颠。
那偌大的地方,自古以来都是可以被称为传奇的坤神山,竟然有一天也会面临这样的局势。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你搞得鬼是吧,一定是你搞得鬼,包括是封山结界的破灭,还有现在的轰山事件,这些事全都是你搞出来的是吧?!”
带着十二分的气愤,他直接冲上前去,试图找他问话。讨回来一个公道。
萧钦远伸手挡住他,不让他进一步靠近,他没有施展出来任何的术法,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就起到了阻挡敌人进攻的效果:
“玉溪,我倒是可以和你一战,不过呢,你两个徒弟,可就要遭殃了,在杀你之前,我一定会保全你最后作为师父的威严,我会让你顺顺利利地死去,而且,不会让你的两个徒弟看到你惨死的场景。
不过,你倒是要感受一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了。”
他又是张狂一笑,这笑声的穿透力也是让人极其震惊。
整个山野之间,竟然全都是他的声音,带着三分的奸邪,七分的得意。
末了,对着举着武器的他,他倒是无所畏惧,甚至暂时是在他的面前,他也是不屑于多说一句话。
“你若非要和我动手,请你自己想一想后果。”
他睨了一眼他的武器,似乎丝毫不被惊动一般。好像这个人手中握着的,实际上是草芥之物,而不是就是在上古就能够发挥出来强悍威力,伤人无数,饮血而生的魂剑。
他浑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有了必然能够降伏住他的绝招。
“哎呦——”
“哎呦——”
“怎么会这样?”
“我感觉全身好像都使不出来什么力气。怎么会这样?”
“我也是,怎么办,武器都是举不起来了。”
……
连绵不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那么多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事情已经是到了容不得任何人忽视的程度了。
在偌大的战场上,这么多的人,原本是一片望不到边,这下却忽然倒下去了部分。
而在地上哀嚎着的,却清一色的都是坤神山的弟子。
“哎呦,好疼——”
“受不了了——”
在地上蜷缩,疼到打滚的,清一色的都是坤神山上的弟子。几乎都是纯白的衣服,看着的时候也是让人触目惊心。
始终在耳畔没有停息过的声音,除开来人的哀嚎声,还有兵器落地时候劈里啪啦响的声响,是兵器。
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若是在战场上你放下了屠刀,而敌人却始终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是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才真是触目惊心。
——生的权力,他全然自己放手了,交到了敌人的手上。
于是乎,生存还是毁灭,也就是对方一个简简单单念想的过程。
这个念想,对于并不想死而丢下了手上反抗的屠刀的人,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生还或者是不生还,从此与他们都无关了。
玉溪看到一片地上清一色的自己人,全都是这般可怕的哀嚎的姿态,不用多说,必然是中招了。
这也算是解答了他的疑惑,坤神山的弟子,就是在对付士兵的时候,也很少是显现出来劣势。然而,这场战斗,似乎力不从心太多太多。似乎没有出现以绝对的优势绝杀的场景,而是一直都是勉强支撑着。
所以,现在看到他们纷纷倒下来,放下手中的武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疑惑,已经是消解了七八分了。
玉溪转头,对着道貌岸然全然不在意的人就是一番怒斥道:
“你个伪君子,你到底对我坤神山的众弟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唉,你这声伪君子实际上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啊,我本来也不是君子,就是伪君子恐怕也不合适这么称呼。
我呢,不过是在他们所有人喝的水中,加了些东西罢了。”
“你……你……你——”
玉溪说了三个你,千万的愤怒和难过的心思是积压在心头,却半点都是说不出来具体的骂他的话。
一切的话,似乎比起他心头的愤怒来说,都还是太轻了。他没有能够找出来真的足够杀伤力的话,能够描述她此刻的心里抑郁难过。
“你别着急嘛,还是坤神山的最高领袖呢,你都急了,你也办法了,若是被气死了,你这坤神山,岂不是真的命里该亡,一点补救的可能都是没有了么?”
他脸上掠过分明的嘲笑,看热闹不嫌事情大。
背后的幽言嘴角又是溢出来极其殷红的鲜血,和他冷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连眉目都是更显得清冷了。
他感觉到喉口的腥甜,又是再次涌了出来,他生生将那鲜血压了回去,不过是从嘴角还是溢出来一丝。
他揩去刺目的殷红,对着师父道:
“师父,凌泉是饮水居负责采水人员之一。”
“凌泉?”他知道那个叛徒的身份,忽然说起来这般话:
“你的意思是,他是凌泉?”
“可能是吧。或许他是凌泉,或许他是微荆,又或许他谁都不是,而是师父你眼前看到的这个他,这个叫做萧钦远的人。”
“……他,应该是掌握了附身之术。”
他的解说,很是勉强,因为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会吃亏,丢了命也是可能。战场上生死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可是他没有死,却是别这莫名的术法,震得全身都痛苦到极致。
说话也是勉勉强强。
“哪,啧啧啧,你这弟子,还真是不错。
脑子也是够灵光。
这分析的速度,就是连我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都是叹为观止。”
他摇摇头,看着他脸色越加是惨白,他本来肤色就很是白皙,现在无非是更加增加了苍白,这种没有血色的苍白,让人看着也是心生不忍。皮囊这东西,真是有趣得很。
萧钦远对着处于愣怔状态的幽言师父一笑:
“你这师父,似乎不够格啊,没能够保护得了徒弟。
而且,似乎脑子也是不好使了。
也就是你徒弟,还能看得明白。”
“你——”对于萧钦远羞辱的话,他是气愤的,胸腔里有热气有怒气,几乎是要燎原的热烈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