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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啊,你也别你了,想想你师父当年是怎么做的,现在你你你的,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他嘲笑着开口,对着的,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么一个人么。
玉溪是坤神山力量的一种象征,若是他都未能够将坤神山的大局稳定下来,那么,恐怕真的军心不稳了。
“尊者,救我,救救我们!”
“尊者,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好难受!”
“哎呦——”
“救救我们吧!”
“尊者,我们我们快不行了——”
此起彼伏的,到处都是哀嚎和求救声。
不仅仅是内部的危机,就连是整个坤神山,都是时不时震颤一番。哪有原来的屹然不动的风范。
事情如此可怕,积压在眼前。
而更让玉溪觉得可怕的是,无论是眼前的那一件事情,他似乎都没有办法解决。从出生到现在,就是历经过的无数次的天劫,也没有这般棘手过。
玉溪身上背负着的担子,毕竟还是太大太重了。背负起来那么多人身上的担子,没有将自己压垮已然已经是极其不易了。
玉溪看着这个整个坤神山呈现出来的一片狼藉的事态。
事情的发展绝对是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也是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般僵局。他如同是被困在了一个死局之中,而没有任何的出路。
无论是哪一边,似乎都不太妥当,事实也是都是无法解决的。
“你到底……到底想要什么?”
这些人,哪一个又都不是无辜的,此刻却只能是在地上做着没有意义的绻缩的挣扎。他们必然是感受到了非人的痛苦,不然这么多年的忍受痛苦的训练,此刻无一例外,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看到效果。
他看着这个世界,有些感慨,为何上天要给他这样的一次考验,若是真的有解脱之法,就是要了他玉溪的老命,只要是能把这些都恢复原样,又能有什么不可以的?
萧钦远走近一点,知道他心中的忌惮和苦楚,他难得地开始突发好心,想要提醒他:
“玉溪,这些人,说到底,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你就是舍弃了又能如何,你的徒弟们,坤神山,这些东西重要么?”
“你若是选择离开,并且是现在就从我眼前离开,我绝对不会追究任何你的过错,但如若是你还是想要留在这里捣乱。
那么,不好意思,我一定是会把你,连带着整个坤神山,通通灭掉!”
玉溪怔怔地看着他,犹疑道:
“若不是有天大的怨恨,你万万没有必要做成现在这个样子。”
“嗯哼,可不就是么?
我萧钦远,竟然有一天也会回来。上万年,我活得就是一具死尸一般。
嗬,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其实啊,就在你们坤神山的山脚处,一个石头之内附身。
上万年的时间,你应该是知道有多么漫长的,不过,没有人比我有更加深刻的体验。
没有人!”
仿佛是回想到那些极其枯寂无聊的时光,他茕茕独立,形影相吊,熬过一个又一个春秋,看似是多少年都没有结果的事情,他居然是等到了。
事实就是如此。
你说不清是机缘巧合,还是上天本来就是安排你不会离开。
若是这漫长的时光之中,他疯了,失去了心智,那么没有多久他也就真的泯灭在山野之间了。就像众人以为的那样,他已经是死了,造就已经是死了。
“若不是因为你师父还有你和蓝田两个小兔崽子的帮助,恐怕我也不会连个身体都没有,一缕神识在坤神山撑了那么多年。
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感谢你呢。”
这种客套而又过分虚假的话,没有人真的当真。幽言和梨落也是如此。
“所以,你要毁了整个坤神山?”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事情,首先是太过久远,其次是在当事人的心里根本就不重要。于是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让人回忆起来。
可只要是给足够多的回忆的时间,许许多多的蛛丝马迹,还是会被察觉发现的。
“对,鲜血铸就的罪孽,自然是由鲜血来偿。”
“而你们加诸在我是身上的痛苦,也不多,我就只要今天在场的所有坤神山的人,全都在我面前死去,方能够解除心头的痛苦。”
“你做梦!”
听着他的话,玉溪就算再是好脾气,也是忍不得开始反驳,这人真的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么?
即便是说着坤神山覆灭的话,也是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的。
“我做不做梦,那要我来说才可以。”
他转身,冰冷被冻了千万年的玄冰的力量从眼眸中开始化开来,对着他的时候,谈不上和善:
“现在,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你已经错过了。等一下,就莫要怪我真的心狠手辣了。
因为,我本来就是如此。
君子也好,小人也罢,你师父杀了我肉体是真,我现在都无法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像我原来的躯体那般完美。”
这不是吹嘘,而是实实在在经历过才知道,这说得是真的。旁人的身体就是再强盛,依旧没有自己的身体力量浑厚。而旁人的身体,就是使用起来,都是有些无法捉摸。
本身人的能力就是不同的,不可一概而论。
“其他的不说也罢,总之,我今天就要你们所有人,为我的躯体陪葬。”
手中的令牌已经是在手,他高举,对所有人呼喊:
“所有金军听我微荆号令!”
“在!”
是铿锵有力的回应,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得多。
坤神山也是能够感知到这气势之大。
“王爷有令,今日坤神山所有人,片甲不留!”
“是!”
幽言不知道为何宫廷之中的军队,竟然是被他们纳兰家族如此使唤。他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什么:
“我父王,我父王他怎么了?”
“怎么了?没有怎么。”
萧钦远转头看着他,两个人当真是鲜明的对比。微荆是长年在外奔波的黝黑,是健康的皮肤光泽,而幽言,则是血色全无,让人疑心,脖颈之上的,不是脸颊,而是一张苍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