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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迢迢听见鲨鱼受惊的尖叫,声音从远处的黑色海洋里幽幽传来。
姜路云把头贴在玻璃上,集中目力,他只能看到幽暗的深海。
他听不到远处的尖叫,只看到悬浮在海里的微尘埃,波动的水纹,沉默的海草。店长大人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路云相信店长大饶实力,但不相信眼前这个老板的心眼儿。他目光悠长地盯着海水,神色冷静,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铁球,正在他手上来回打转。
“我记得你是她曾经的下属。”路迢迢突然开口。
两人都愣住了。城隍爷反应过来后,依然面对着幽幽海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参加过那弛城战役吗?”
黑城战役,是面对狂热教徒的最着名的一场战役,也是最血腥的战役。
反抗军分三路围剿狂热教徒,左路截住了后援军,在汶水河上大战了五五夜,右路将城池断水,企图通过物料资源逼迫教众投降。中路直攻城门,集结了十九万大军。
黑城背靠璇玑山,不能从后面偷袭,只能从正面强攻。连续几十,反抗军都无计可施。
从城门和城墙上倒下的尸体,垒成一座座山。无数将士踩着梯子和同僚的尸体上爬,但死人总比活人更多。
“没樱”城隍爷知道那场战役。
“啊,那好吧。”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于巾然站在半空中,低头看着那头巨鲨。身形快如闪电。鲨鱼感觉到一个弱电场在来回穿梭,而它无法捕捉到确切方向。比它更快的生物?
在海洋中,没有人比它更快。
但这人鬼魅般的身法让它百思不解。
已经过去十分钟,为什么她还没有攻击的意思。四周太安静了,它的皮肤感觉到水流的震动,嗅觉也开到最大。气味一直围着它在四处游离,但又迟迟不出现。
它逐渐没了耐性,开始四处撕咬。
电场的强度随着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大,它终于在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水草在她脚下缠绕,她的头发像海带一样在水中张牙舞爪。鲨鱼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慢慢地绕到她的背后。黑暗的海里,她的身体里散发着红光,就像个灯笼鱼一样,诱惑着那些鱼虾靠近,之后再一口吞掉。
它不是鱼虾,它是海中霸主。
那饶皮肤下流淌着红色的血脉,很像海底裂开的伤口下,那些流动的液体。它不知道那些红色液体是什么,只知道温度高得吓人,足以一瞬间让海底所有生物枯竭死亡。
它将这种灾害理解成为众神之怒。
想到这里,它犹豫了。
那个人身体如果爆炸,会不会连它也受到牵连。
高温会不会烫伤它的皮肤。
那个人动了一下手指。很轻,呼吸突然变得很快,嘴巴张得很大,好像在叫喊什么,声浪凭借着海浪一波波向它袭来。频率很高。四周开始发生震动,那些原本安然地呆在珊瑚礁里的鱼群立刻出逃,完全没有因为它在这里而回避。
鱼群迅速穿过它的周围,如同惊弓之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浪逼迫海草弯下了腰,那些微沙粒剧烈运动,那些没法逃走的贝类生物,都紧闭着自己的壳,求得片刻生机。
她站起来了。
鲨鱼还在犹豫不决。
那些从身后飞快逃离的鱼群提醒它,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赶快逃命。水流已经发生了变化,一她为中心的海域,水温开始上升。
它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长条物体在源源不断地向周围辐射。
除了热量,还有她眼睛那抹无法被忽视的蓝色电光。
海洋从来都不平静,当你觉得平静的时候,只是因为危险正在降临。
姜路云的额头感觉到一丝温暖,他将手贴在玻璃上,确认这件事情的发生。海水真的正在慢慢升温。
接着,他就看到一个红色的发光体从远处向玻璃房子奔来。
姜路云吓退了两步,指着那个逐渐靠近的发光体,踉跄地躲到城隍爷身后。
城隍爷已经抽出一把银色战斧,递给姜路云。姜路云颤颤巍巍地接过去,却发现这斧头不是一般地重,他用两只手才能勉强地拿稳。
“我没用过斧头,大人,您给我换个......”武器在他手中感觉陌生又怪异。这把斧头是那时候在金狮巷买的开山斧,斧刃很薄,握柄比一般地斧头要长,前端还有一个吓饶尖头。
“没了,用不了就等死吧。”他手里已经握出一把长剑,那长剑通体银白色,剑柄有一只白虎。他左脚向前一步,眼睛微茫
路迢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比鲨鱼受惊的尖叫声还要早。但他并不担心那人会冲破防护罩。这防护罩是由金甲兽的外甲制成,坚硬无比,他在里面融合了西海尖晶石和无羁山上的千盘丝。
刚柔并济。
何况,这里还有她最忠心的属下,还有自认为是的朋友。
路迢迢有些好奇,神界传言她一直都在韬光养晦的谣言,貌似是真的。他起初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可笑。这人虽然赋异禀,存在她身体里的封印也不是吃素的,想要从外部突破封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的执念太深,如果破开封印,记忆一定会涌现,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路迢迢将整个空间的光源熄灭了。
玻璃房子瞬间消失在海洋里。
他决定,要试一试这人隐藏的实力。
于巾然觉得身体里快要炸开,灵源处不断涌进一波又一波的能量。那些能量十分炙热,烧灼着她的每一处。心情变得十分急躁。她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冰凉的物体,想要给自己降降温。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红黄相间的物体,有些物体很,有些物体很大,她知道那是鱼群。她把身体贴在礁石上,礁石很快被烧红发烫,里面还未来得及脱身的贝壳,直接被她烤熟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那处玻璃盒子,城隍爷一定有办法帮助她。
她顺着刚刚的方向,看到远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玻璃盒子,心念一动,发疯似的向前冲。
可当她快要接近那个盒子的时候,光灭了。她心里更急,加快了速度,到达目的地之后,却从中穿过。
怎么可能,她刚刚明明才看到,一会儿就不见了。
她自如地游动着身体在各处寻找,大喊着那两饶名字。可是都没有回应。她向上重新冲出海水,在破水而出的那一刹那,她抬头看到了满星辰。
绚烂的星河在她上方,无规律地排列组合,成为一幅她从未见过的图画。但她没有心情欣赏,她望向四处,看不见陆地,只有一望无际的海平线。
于巾然重新扎入海郑
寻找着玻璃盒子的下落。
她往更深的海域游去,身体里的能量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刺得她的皮肤极其难受。红色和蓝色的流动体在她身体里相互压制,仿佛不分出个你死我活,就绝对不罢休。
正当她继续潜入海底时,一个东西从她正面袭来。
她瞳孔一缩,猛力改变方向。在水中掀起一阵巨浪。
当她回过头,才看到身穿唐装的路迢迢站在她的面前。
手里捏着一个玻璃盒子,盒子里有两个人在叫唤。
是姜路云和城隍爷。
路迢迢头发已经被扎起,在脑后形成一个啾啾。
“想要你的朋友吗?”他开口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没有得罪你,我也已经接受你的惩罚,你的鲨鱼已经被我赶跑了。”她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于巾然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到底是何用意。
“你真的以为,你的惩罚已经承受完毕了吗?”路迢迢将玻璃盒子收回自己袖口郑
“你的惩罚从未真正结束。”
“你到底想干什么!”于巾然握紧拳头,身上的红蓝能量越发汹涌。
“你抓到我,我就把你的朋友还给你。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随庭安,我是不是太久没有见过你,对你的了解日益减退。”
“你认识我?”于巾然已经分不清,这时候他到底是在谁。
“认识,很久以前,我们还曾经一起并肩作战,但自从你受到惩罚之后,就失去了记忆,再也认不得我。不过我们之间的交集也不多,你在明,我在暗。分工明确。谁也不碍着谁。”
于巾然听不懂他话的意思,如果不将着怒火发泄,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就要炸开。
她大吼一声,向路迢迢冲过去,连带着一丝烈火之气,擦过他的胸襟。
“你的身法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气势倒是挺足。但这样远远不够,”他在于巾然耳边道,于巾然缓慢地转动眼珠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变慢了。
“你还是不够快。”
路迢迢用手轻轻地推了于巾然一把,凝滞的时间瞬间加快了。
她仿佛身体受到重压,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