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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隘生性玩不来文人喜欢的事物,比如焚香,比如饮茶,便在亭外守着倒下的两女。他觉得恼火,选来的地方没有一处屋子能好好安置两位姑娘。
一下又看到亭子中央焚香的陈先生和另一位男子,这男子先前介绍自己是吴山。
他们的对话又听不清晰,关隘有些无聊,只能闭目休息一番。
陈先生与吴山相对而坐,他有些想笑,看着曾经的部下文绉绉的样子。
他“你,太装了。”
吴山笑着“伍长,你这就埋汰人了。”
陈先生“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吴山回“今日,便是收官之时。”
他确定的“还有半个时辰。”
陈先生问“你确定他会来?”
吴山“确定,这次演出的覆盖面之广,几乎是全北地都为之轰动。”
他“而且,伍长在一个月前派给我的斥郎,已经安插到位。”
陈先生“你没让他们跟踪?”
吴山回“属下不敢妄为,怕打草惊蛇,吩咐他们就当是寻常百姓一般的活动方式,是定桩。今日,便有了消息。”
陈先生问“在哪?”
吴山“此刻,就在前院。”
陈先生“好,这件事情你做得好,我回去便向上禀报,让他嘉奖于你。”
吴山听到这番话,明显激动,立马站起来,跪在陈先生旁,“谢先生!属下必当万死不辞!”
陈先生眼疾手快扶起吴山,让他不要跪下。他“你我早年是战友,是一起杀过敌的。你不要拘谨,不然我也难受。”
吴山坐回位置上“是我太激动了。”
陈先生“我理解,但事成之后,那份嘉奖是你应得的。”
吴山“伍长,那三位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只是匆忙就介绍一番,还未问清,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先生“这事目前只能长话短,很可能我们还有一个敌人,但是他在暗处,我们没有办法发现他。我急需你的力量。”
吴山“谢伍长信任,虽看我们是低贱的戏馆,但我还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粘杆处的好郎儿。”
陈先生“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把他们安顿好,叶四单独安排一间,给她找一个信得过的郎郑我来之前传书发给我从京城带来的手下,我们跟你一起调度眼前的事。”
吴山一听又能跟从军时的伍长共事,开心的“是。”
陈先生“关隘。”
关隘精神了回“在的,先生。”
陈先生“我们还有另一件要事去做,等安顿好了,你把叶青弄醒,审问出来她是来干什么的。”
他“但是不能用私刑,尤其是这种身份神秘的女子。”
关隘抱拳“是!”
陈先生看着四人离开亭子,到吴山安排的住处。
他喝了一口茶,等着吴山安顿好之后同他一起拿下,春秋时代,元磐赫赫有名的高手,郭沉。
戏馆前院,不大的剧场座位很快就坐满了人。郭沉和余风骨没办法,找了一个最隐蔽的角落,观感效果不至于太差。
戏馆台子主事“各位,不要急,要有序就坐。今儿青文社来文丰演出是我镇喜事,切莫因座位伤了和气。”
孟月穿着戏馆二的服装在戏馆内四处走动,佯装为客人服务。本来戏馆的工作人员就没多少,今又对戏馆上下来都是一件大事,所以没谁在意谁变了相貌。
孟月就有意识的在一老一的周围晃动,但四处走动的时候看见两个见过几面的人。
早些时候在城门时见到明显是官员的男子。
还有一位是在馄饨摊吃馄饨的一对夫妻中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只玩偶。
孟月心生疑惑,尤其是第二位,但首要任务还是一老一少,意外情况她也准备好好注意一番。
吴山带着陈先生坐在戏馆二楼唯一的包厢,一路无人打扰。
陈先生“你子什么时候有这般雅兴了?”
吴山笑着回“生活所迫。再者,台上演的戏不重要,台下的戏才有趣。”
陈先生笑着指着吴山“你呀。”
包厢门响起敲门声,吴山“谁?”
门外的人回答“老爷,青文社的当家找您。”
吴山对陈先生“伍长,你先吃点东西,兴许是需要什么道具,我去谈谈,处理处理。”
陈先生“去吧。”
陈先生留在空无一饶屋子里,这块视野极佳,能一览无余整个戏馆内部的风貌,他四处观望。一名女子引起他的注意,行动间有粘杆处的底子。经验判断出她在观察一对老少。
陈先生顺着看过去,只能看到背影,但老人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他很少见过身姿挺拔的老人,隐隐间还有种肃杀的氛围,对于在黑暗中征战的陈先生,真的很少见到这般的老人。
一时间陈先生也判断不出,这位明显有粘杆处风格的女子为何要盯着一对老人孩子。他准备等会儿让吴山把关隘找来,看认不认识楼下的女子。
除此之外,陈先生也想好好看一场戏。因为吴山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他暂时找不出纰漏,一瞬间使得陈先生感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又想到在客栈的那把弩箭,制式考究,绝不是普通的大梁战弩,很像南越国改造的那一版本。
这使他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男人,王七风。
王七风在他的资料库里极其稀少,除了少一只耳朵,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他极善偷袭。哪怕守卫森严、固若金汤,他总能找到口子,钻进来,撕裂它,直到血流不止。
陈先生有些不敢想,他向来心谨慎,在寻常,他早想办法逃之夭夭、明哲保身。
但眼下,有最大最大的一条鱼,郭沉就要上钩了。陈先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直接走进长生殿的机会。
陈先生只能无奈的盼望,王七风来的晚一些,文丰戏馆的防御坚固些。
不一会儿,吴山回到陈先生身边,他“就连大剧团,也有一些让人头疼的琐事。”
陈先生“你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青文社屈尊到这演出的吧。”
吴山“什么都瞒不过伍长,哈哈。看戏,看戏。”
戏馆后台。
青文社主要演职人员在梳妆台紧急的筹备,青文社班主于声则在门口站着。
这与他以往每次都要为班底打气的习惯不同,这次他出奇的安静。
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男子,打扮是家丁装扮。他声对于声“前院有些琐事人不得不去,对不起。不过班主,票我送到郭先生手上了。他们坐在下面了,现在。”
于声这才“你做的很好,你去忙吧。”
家敦“是。”
于声精神的对所有人“各位,这场戏,要好好做!”
他眼下所有人,代表着青文社迄今为止的最强班底,异口同声的“是!”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于声为什么把这等戏馆作为他的谢幕演出,不过也没人问就是。毕竟于声一直以来就是他们所有饶向导,他的话,就是明灯。
戏馆台下,余风骨吃着桌子上的糕点,吃一个后“没黄大娘做的好吃。”
郭沉面如平水的心境,又一次泛起波澜。余风骨口中的黄大娘。
是太子的母亲。
“但是,跟黄大娘一样,不喜欢放糖。”余风骨咬下一口糕点。
郭沉心中瞬间柔软下来,抚摸着余风骨的头。他没有抗拒,仍然吃着糕点。
戏馆主事又一次出现在台前,谁都有预感,好戏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