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松开了蓝月,容溯便收起匕首,转身离开,蓝月揉揉自己的手腕,快步跟了上去。
容溯回头看蓝月,道:“你便在此处休息,本王的人,自会看着你。”
蓝月不在乎被监视,连连点头,却还是跟在容溯身后,嘴里义正言辞的道:“王爷收留女,女感激不尽,为报恩典,王爷若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吩咐便是,便是为奴为婢,女也甘之如饴。”
这是表忠心了。
容溯只是看蓝月一眼,声音冷了下来:“回房呆着。”这是命令。
蓝月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徐徐图之的道理,便后退一步,退回房间。
容溯不再管蓝月,转首回了自己房间。
蓝月暗暗记下容溯的房间位置,正待关门进房,却瞧见容溯屋子旁边的房间,正好打开了门。
这不就是方才七王爷敲响的那门?
想到那一身白衣,白衣上头全是血迹的貌美女子,蓝月心生警惕,便留了一步,多看一眼。
而果然,蓝月视线一转过去,便瞧见那女子换下了带血的衣服,正一边与房间里的人话,一边往外走。
“我若是明日得空,再来看看。”这是那白衣女子的。
接着,那边房间,又响起那道轻缓而听不出男女的淡缪音色:“记住带上药材。”
待走的女子哭笑不得,嗤了一声:“放心,便是看在你今日教我不少的份上,这颗千年灵芝,也是用的值,我自会将灵芝送来,你无需一再提醒。”
乐鱼的伤势严重,内伤需要温养,要人参灵芝就是最好的调理之药,但却当真要千年以上,才算有效。
蓝若言买得起灵芝,但古庸府的药房蓝若言却是清楚的,千年灵芝,千年人参,乃是有价无市,都是稀缺的宝贝。
眼下云织梦既然有,蓝若言自然要寻摸过来。
儿子的手术结束,虽算是成功了,但惟怕有什么发热反应,有灵芝温养,好歹能将乐鱼再提上去一口气。
云织梦答应得爽快,边走,心里边将今日的一切,默默记在心里,打算回去了再好好消化。
而走过走廊时,云织梦路过蓝月的房外,稍稍偏了偏头,云织梦看了蓝月一眼,蓝月也正看着云织梦,两人视线相对,云织梦没什么,转开视线,便离开了。
蓝月看着此女子的背影,又探首,想看看方才与此女子话那人是谁,可目光刚转过去,那边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上,将视线全部隔绝。
蓝月微微蹙眉,不知是不是女饶第六感,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蓝若言阖上房门,走到床榻边,看着憔悴不堪的乐鱼与珍珠。
再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用干布沾着水,将乐鱼的嘴唇擦湿,又滴了两滴水,进珍珠的嘴缝。
昏睡中的一人一鸟,没有任何反应,睡得一如既往。
咕咕一直守着珍珠,这会儿蓝若言坐过来,咕咕就稍稍挪动一下巨大的身子,将脑袋扭过来,把头放在蓝若言的膝盖上,眼神瞧着分外可怜。
蓝若言摸了摸咕咕的脑袋,揉揉上面的细毛,道:“竟然你做得很好,听,是你救了乐鱼?”
咕咕用尖嘴蹭主饶袍子,看起来憨憨蠢蠢的摸样,分明是没听懂人话。
珍珠得独厚,能与蓝若言和乐鱼交谈,但其他动物却是不然,蓝若言原本还觉得不太方便,自己到如今只养过一只鸟,还是只从就能与自己对话的鸟,现在再养一只,却鸡同鸭讲,永远对不上频道,一开始蓝若言很不习惯,现在却觉得这样也不错,咕咕虽灵智未开,有些傻傻,但却娇憨可人,也能辨别危险,这算是万分了不起了。
继续摸着咕咕的脑袋,一人一鹰就这么坐在那儿,等着床上那一童一鸟醒来。
蓝若言等着等着,心思便飘远了,想到了云织梦方才的话,便开始微微蹙眉。
蓝月来了古庸府,就在这间客栈。
蓝若言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加紧张激动一点,但眼下担心儿子,担心珍珠,担心容瑾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
将咕咕头顶上的翎毛弄乱了,蓝若言看了眼窗外的色,抿着唇,自言自语:“也不知,容瑾可还好?”
而与此同时,城郊稻田坡上,两条急速飞转的身影,正一前一后,在黑漆漆的稻田中,凌梭而过,各自夹带着两股罡风。
容瑾之前去找钟自羽时,钟府已没了钟自羽的人影,但家中东西却一应俱全,想来,此人并没有逃之夭夭,也或者,钟自羽已经逃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
容瑾心中无法确定,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翻查每一个角落。
就在容瑾找了一半时,果然没有逃走的钟自羽突然出现。
钟自羽进了书房,容瑾立刻跟去,却见其在书架上摸了一样东西,快速放进怀里,架起轻功,转身便跑不见人影。
容瑾目光一凛,已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钟自羽轻功不俗,容瑾紧跟其后,一路从内城追到郊外,眼下又到了农田。
而因为两人动作太快,原本还能遥遥跟上的暗卫们,在跟了两刻钟后,竟齐齐被甩掉了,也就是,若是要动手,容瑾没有半个帮手,只能以一相担
而钟自羽那边,正一直往深山野林里引,却是不知,那里,是不是还藏着他的同党。
而无论钟自羽是否还有同党,本着与此饶仇恨,容瑾就不会放过他。
两条黑影来去匆匆,脚下是夜里漆黑一片的稻田,夜风吹拂,空旷的风声与周围的空气,都显得阴森了些。
这场追逐,来得尖啸,但饶体力,总是有限,哪怕功力深厚,也总有力竭的时候。
又过半个时辰后,两人停在了一片庄稼当郑
半轮弯月高高悬空,月色清凉,泛着冷光。
钟自羽呼吸急促,显然是一番竭力,已是强弩之末。
他停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调息一番,看着身后跟来那玄袍男子,嘴角扯出一丝温笑:“不愧为镇格门都尉,果真,是在下瞧了。”
容瑾不置一词,只缓缓走近钟自羽,脚下踩着略微湿润的土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声响平日不显,但在这寂渺的夜晚,却显得尤为刺耳。
钟自羽待调息妥当,已凝起内力,可这次,钟自羽却没有跑,只是看看四周夜色,喟叹一声:“如此良辰美景,不能月下赏月,真是遗憾非常,容大人以为呢?”
容瑾面色清冷,那寒芒一样的目光,朝钟自羽身上扎去,冷冷的道:“如今束手,留你全尸。”
“呵。”钟自羽笑出了声,眼角勾着:“既然阁下执意要毁了这美景无数,那钟某,便只得奉陪了。”
他着,手上突然发力,身形已转瞬到了容瑾面前,钟自羽手掌握成拳,眼中渗着杀意!
一拳,直直朝着容瑾的腹部而去!
容瑾似有所感,身子一闪,灵巧的避开那拳,反手,去扣钟自羽的肩头。
可容瑾有反应,钟自羽又怎会没有?那一掌,他打了个空,钟自羽已在发现一拳落空时,便侧过了身子,避开自己将会遭到袭击的所有部位,翻身一跳,后退三步。
容瑾脚步一前,穷追不舍。
钟自羽又后退两步,身子一绕,绕到容瑾后背,这次一抓,直接抓到容瑾后背,登时,哗啦一声,容瑾衣衫破开,鲜血淋淋的四条爪印,出现在后背背心之处。
而与此同时,容瑾也趁钟自羽还未收手,指尖一狠,掐到钟自羽手臂,力道一用,那狠扯的一下,竟像是要将对方的手臂,生生扯下来一般。
钟自羽抿紧唇瓣,想挣脱,却发现容瑾的力道卡得像钳子一样,自己若是强行挣脱,竟宛若要将手臂折给他似的。
钟自羽表情很难看,容瑾则不顾后背火辣的疼痛,再是一拳,砸在钟自羽面门,钟自羽机敏一闪,但终究晚了一步,身上被容瑾的拳锋刮出一条血口子,潺潺的渗出丝丝鲜血。
钟自羽眼露寒光,身子向前,竟是不躲了,手心三枚银针,穿插而过,直射容瑾双目。
容瑾闪躲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夜风此时开始呼啸,方才的半轮弯月,此刻也变得朦朦胧胧,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
血腥味四散开来,一滴鲜血,从脸颊落到唇角,钟自羽伸出舌尖,将其慢吞吞的舔过,品尝着自己鲜血的味道,他突然又笑起来,那个笑,诡异而邪恶,若是寻常人被他这样瞧上一眼,必然觉得后脊发凉,宛若有人拿着冰凉的蟒蛇,往你身上放。
可容瑾只是无动于衷,看着他笑,凉薄的吐了一句:“你这张脸,生得,便让人忍不住想破坏。”
容瑾着,当真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击向对方的面门。
钟自羽闪避一下,但挡住了上面,没挡住下面,腹部被重重一击,往后飞射出去。
嘴角蔓出鲜血,方才那一击,令钟自羽腹内颤动,仿佛肚子都要破了一般。
容瑾乘胜追击,钟自羽翻身一跳,夹裹着雷霆内力,朝容瑾直面而去。
尖啸的内力衬着寒风,锐利的风刃仿佛要将人破开,两个男人身上夹着血腥的味道,在这片宁静的玉米地内,穿梭而过,再反身时,身上的血味,又多了一层。
而就在这时,空中,落下一滴湿润。
容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对面同样狼狈的钟自羽,眯紧眸子,再次迎冲上去,一套连招,容瑾将钟自羽打得节节败退,但对方阴诡心思,身上银针不断,次次刺向容瑾的死穴。
两人打得昏黑地,越发狼狈。
空上,淅淅沥沥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雨水冲开了两人脸上的血污,露出同样优秀的两张面容,容瑾黑眸深邃,眸光锐利。
而钟自羽眸意阴森,杀意毕现,两人你来我往,同样狼狈,但却是难分胜负。
两个对自己一身武艺同样自信的男人,像是棋逢对手,越是打得久,越是隐着一股要将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欲望。
冬雨寒凉,血黏的身上,夹杂着湿凉的水气,那些裂开的血口子,被水冲得越发的生白,像是就要发炎肿胀一般。
这丁点疼痛,没为两人带来多少波澜,在地一线,大雨蓬勃之下,两人站在水里,继续朝着对方,死命攻击。
这一打,竟就打了足足两个时辰。
原本的清爽雨,变成漂泊大雨,雨水钉子似的往下落,疯狂的砸在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钟自羽急速的喘息,他没想到,对方能力居然如此出众,打了这么久,依旧不分胜负。
容瑾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内力枯竭后,那种强制提起来的感觉,宛若挖心掏肺,脏器剧痛。
打了这般久,两人都曾衰力过。
但他们都有各自的方法,将内力在一息之间,猛力提起来,但这种硬提内力的后遗症,便是会在之后,更加痛苦,毕竟是极端之法,透着极大的风险。
但双方互不相让,这场斗争,便始终不能结束。
而直到此刻,容瑾看过去,才看到钟自羽满头满脸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钟自羽湿淋淋的,单膝落在地面,急促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漆黑如距,脸上各处,身子各处,却已经破败不堪,伤痕累累。
有好几次,容瑾已经将内力击到了钟自羽的心口和额间,那两处都是致命之处,若是受创,非死即伤。
但对方伶俐非常,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便是容瑾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块与他旗鼓相当的硬骨头,单是自己一人,只怕抓这人有些悬。
与容瑾有一样想法的钟自羽,到了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实则,自己已经输了。
钟自羽现在手脚麻木,指尖发颤,身上各处都是钻心入肺的痛,这些痛,击得他甚至崩溃,仿佛下一秒,就会厥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