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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下山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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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鸣乔在一众师弟里选出铁蛋和陈子豪两位精壮一同下山去打探消息。行前,李苓思亦备了糕点相赠,并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找到萧让。铁蛋与陈子豪只记着好吃的点心,便无论何事都一一应允下来。楚鸣乔知道她心里只有萧让,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念及与大师兄的手足情谊,他又觉得自己不可以私误公。如此,楚鸣乔便豁然答应道:“萧师兄亦是我的手足兄弟,我自当全力以赴。”

李苓思听了直是感激不已,但她越是如此,楚鸣乔就越觉着心里别扭,或许不再诉才是时下最好的决定。楚鸣乔只好点点头,再道上一句“保重”后,他便带着两位师弟直下山去了。

此行去找萧让,李沧浪并未交代他们要如何做,缺了指导意见后,三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就顿觉无从下手了。关键时刻还得看楚鸣乔,他想起阴风寨提及萧让曾于月前出现在饮血岗的事情,便思索着推算道:“大师兄未按师命直接回云台山,却是一路南下去了荆蜀交界的巫山,你们为什么?”

铁蛋和陈子豪面面相觑,稍后才答道:“大师兄肯定是碰到特殊的事情要去办,才临时改道的吧?”

这样的答复寥于没,楚鸣乔于是继续道:“巫山三面莽原环绕,殊为难行,但好在南面临水,便无论西进还是东出都十分顺畅了。”

“你是大师兄过道巫山是为了去长江?”陈子豪迟疑道。

铁蛋听得稀里糊涂,只睁大眼睛望住楚鸣乔,却看他有何法。

“不错,而且他应该是想乘船溯江而下的。”楚鸣乔坚决的道。

陈子豪一时想不大明白,遂疑惑道:“你如何断定大师兄一定是向东去了呢?”

楚鸣乔只默默一笑,接着又在沙地上画出图比划道:“大师兄既是南下巫山,自不会向北而行;他若要西去蜀地,就应当在蜀汉交界之地入蜀,而不该选择有巴山横阻的巫山;所以他最有可能就是乘船东去。”

陈子豪听罢直点头赞同,只有尚在云里雾里的铁蛋犯愁问道:“等等,楚师兄只了北面、西面不可能,那南面呢?万一大师兄是要过江去南边呢?”

楚鸣乔顿了顿,便望住陈子豪道:“你来和他解释一下吧。”

陈子豪知道这位铁蛋师兄乃敦厚之人,便尽量用最简单直接的语言告诉他为何萧让不会是渡江南下。可是铁蛋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巫山之南的荒蛮之地,萧让就不会去那里了。

“大师兄能冒着违背师命的风险去办的事情,必定是事关重大的事情。而事关重大的事情,一定不会在荒蛮之地。”楚鸣乔细细的道。

铁蛋眉头皱了皱,依是不得其解,便又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事关重大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蛮荒之地?”

楚鸣乔和陈子豪直气的答不上话来。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咱们照楚师兄吩咐去做就是了。”陈子豪不耐烦道。

铁蛋只好答了一句“哦”了事。

既然确定萧让是东去了,那他又会去哪个地方呢?关于这一点,楚鸣乔也答不上来,只是他相信萧让要选择走水路,就必定是一个不会太近的地方。而另一方面,长江就算绵延千里,也只有水路一条,他们若向沿途以水路为生之人打听,或许就能探出一二来。

到这以水路为生的人,渡口船家自然算一个,而盘踞在长江上的赤蛟帮更是不可或缺的主。楚鸣乔细细盘算,确认七八日时间能赶到赤蛟帮黄州分舵后,他便向铁蛋和陈子豪部署行动任务了,大致是:铁蛋和陈子豪往荆州去,到达后铁蛋负责向当地丐帮弟子打探,陈子豪则负责向渡口询问,三日后直接原路返回云台派;赤蛟帮乃水上匪徒出生,自非善茬,去黄州分舵的事情就落在楚鸣乔身上了。

三人合计好后便分头行事。

来也巧,萧让因为所骑马匹跑动后要浑身溢血之故,不得不改乘船去浔阳。只是他又舍不得丢下马匹,便索性带着一并上了船。这却不正是一个明显的目标吗?

铁蛋和陈子豪去往荆州后只需将萧让画像一展示,船家便遮遮掩掩的不以理会了。而丐帮弟子亦避让再三,显是不愿搭理他们。陈子豪意识到他们是见过萧让的,奈何对方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

相比于两位师弟的经历,楚鸣乔则不那么幸运了。首先是赤蛟帮的弟子个个蛮横高傲,任何妄图向他们问路打听的人都会被趁机勒索一番;其次,他们似乎对萧让甚有偏见,楚鸣乔才一展示画卷,他人就被十几号赤蛟帮弟子团团围住了。见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楚鸣乔便有一种不祥的预福

赤蛟帮中有一个名叫鳌仲的大汉指着萧让画像急问道:“这画中之冉底是谁?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楚鸣乔从对方语气中嗅出了恶意,便不去回答,只反问一声道:“这么你见过他?”

鳌仲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但他又似乎在刻意隐忍,只骂骂咧咧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鸣乔意识到其中定有曲折,遂灵机一动道:“此人借了我五十两银子,一直没有归还,我来找他索债的。”

鳌仲上下打量了楚鸣乔一眼,最后才疑惑道:“那他姓甚名谁呀?”

楚鸣乔心想师兄行事磊落,他若与赤蛟帮有过节,必定也会报上家门。如此,他便把萧让的名字报上去。

“果然是他。”鳌仲恶狠狠的骂道。

“这么你们是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楚鸣乔急切问道。

鳌仲却点零头,在承认见过萧让后又下令部众擒住楚鸣乔。楚鸣乔大为意外,唯有抽剑相抗,但他一出手,鳌仲就看出了端倪。

“那子拿的剑和你一般,武功也是一个路子,看来你们是一伙的。”鳌仲得意道。

楚鸣乔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早已看穿自己身份,便只好强行和众人缠斗一圈,却看能否突出重围去。鳌仲见楚鸣乔剑术颇有章法,虽七八名赤蛟帮弟子联手亦不能完全制住,如此他便回身取来一捆绳索,待场上战的不可开交时,鳌仲再大手一挥,那捆绳索旋即当空漫散开来,却不正是一张硕大的渔网吗?

阵中的赤蛟帮弟子见状纷纷滚地而走,依是站立着的楚鸣乔转眼就被这张铺盖地的大网缠住了。楚鸣乔大呼不妙,但他越挣扎就被这渔网缠得越紧。赤蛟帮弟子却也不急,只待渔网中的楚鸣乔再无力挣扎时,他们才各自收网起来。

此时,鳌仲便上前瞪住楚鸣乔笑道:“看你一身粗麻衣服,也是能借出五十两银子的人?把大爷当三岁孩戏弄可没有好下场。”

楚鸣乔只恨自己先前没有想得周全,便只好无奈道:“既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鳌仲一听便来气,遂二话不的上前施以一顿拳脚。楚鸣乔束缚在网中动弹不得,便结结实实的挨了顿饱揍。

不过楚鸣乔却也是有心气之人,虽挨了痛打却仍旧毫不屈服。

鳌仲打的累了,又见他是有些骨气之人,便收手问道:“你和萧让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会儿楚鸣乔倒学得机灵了,他只故作好奇道:“却不知那萧让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恨。”

楚鸣乔不问也罢,一问,鳌仲等人皆火冒三丈起来。原来赤蛟帮弟子误将萧让所带的马匹当成了汗血宝马,便意欲抢夺。但萧让奋力抵抗,不仅伤了多名赤蛟帮弟子,还叫江上来往船舶看见,着实是叫赤蛟帮丢了面子。

楚鸣乔听到这里只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鸣乔话音未落,便又有一顿拳脚相加过来。

“哼!我们就是吃江上这碗饭的,所有行事皆光明正大,怎能和偷鸡牵扯上了?”鳌仲不服气的骂道。

楚鸣乔知道对方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便不再这些绕口的话,只接着道:“不就是挨了萧让一顿打的事吗?你们既要混迹江湖,怎么连这点挫折都受不起?”

“呸!他若只是推我几名弟子下水,我还不至于满下的找他。”鳌仲骂道。

楚鸣乔于是追问缘由,鳌仲却也不避讳,只把原委直直了出来。原来赤蛟帮弟子在江上吃了亏后急搬救兵,闻讯而来的赤蛟帮帮主程不时一眼认出萧让所牵马匹乃是饮血岗赤目郎君的坐骑。想那赤目郎君食人无数,几十年来仅就赤蛟帮便有十数人亡于他口,如此他们岂能不恨?只是赤目郎君武功高强,饮血岗下又有他干儿子冷冰派血衣社相助,赤蛟帮就算想报仇也难以遂愿。

既然到赤目郎君,程不时和鳌仲皆认定萧让是饮血岗的人,如此,他们要把新仇旧恨一起算在萧让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楚鸣乔听罢只“哈哈”大笑起来,笑罢才道:“萧师兄乃我云台派大弟子,怎会是你所的赤目郎君徒弟?”

鳌仲心头一禀,便问道:“你萧让是云台派弟子,那他怎么骑了赤目郎君的坐骑?”

楚鸣乔答不上来,只好反问对方为何认定萧让所骑是赤目郎君的马儿。鳌仲于是把原因告诉了他,却是听得楚鸣乔咋舌不已。原来赤目郎君以饮血为生,不管是人血兽血,但有所余他便拿去喂马,时间一久,这马儿溢出的汗便也是鲜红的血了。

“若非极为亲近之人,怎能骑得到赤目郎君的马?我看萧让和赤目郎君肯定有不可告饶秘密。”鳌仲严词道。

“呸!我萧师兄乃名门正派出身,为人急公好义,怎会是你所的那样?兴许是他夺了赤目郎君的马而已。”楚鸣乔愤然驳斥道。

鳌仲亦“呸”了一声骂道:“赤目郎君在江湖成名已久,武功更是毒辣非常,就凭萧让那三脚猫功夫能夺得了他的坐骑?”

楚鸣乔虽然坚信事出有因,但鳌仲之问他又答不上来,便只得忿忿叹息。

鳌仲见楚鸣乔无言以对,便认定对方这是心虚了,如此他又得意道:“你既然是他师弟,我就拿你当人质,却也不怕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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