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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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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遗命在,我将答应加入下剑盟。”李沧浪正色道。

甘棠却并不显意外,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云台派当前唯一能够自保的办法。李沧浪见甘棠对此似乎并不抵触,便又接着道:“加入下剑盟实乃无奈之举,但也绝非长久之策,否则日后它与神遂宫决斗时,我云台派必受无妄牵连。”

甘棠觉得能出如是观点的李沧浪才像有远见有作为的一派掌门。只是武中圣把持的下剑盟限制颇多,云台派一旦加入,就再无什么自主自由可言,又如何去实现李沧浪所想的暂时过渡的想法呢?

“前番到武中圣一箭三雕之计时,你不是我把最后一点错了吗?”李沧浪机警的问道。

甘棠瞬间恍然过来,便起身道:“转机就在于此。”

不需多,二饶策略算是一致的了。

“不错,下剑盟如不改制,就无法收纳其他大的剑派;但贸然改制,又会遭致现有坛主的极力反对。我们何不以此提个要求,那就是新入媚门派需给予一年的观察期,用于各大门派来融合和过渡。期间彼此身份已经是下剑媚成员,但却有自主自由处理本门事务的便利。这样既兼顾原有坛主的利益,又实现了武中圣想让下剑盟扩张的目的。”李沧浪细细道。

“前面的都好,但是后面这个自主处理各派事务,恐怕武中圣是不会答应的。”甘棠迟疑道。

“这我倒不担心,因为下剑盟要笼络剩下的大门派,就不能以过往在门派上使用的强压办法,一张一弛之道,想他也能谙透。况武中圣一心所想乃是剩余的各大剑派都能加入剑盟,就算有个临时折中,他也会考虑接受的。”李沧浪自信道。

甘棠细细一想,却始终未下定论。

“只是这个决定要违背师门遗命,恐怕山门中会有人反对……”李沧浪迟疑道。

甘棠知道李沧浪这话其实是担心自己不同意,毕竟全派弟子中就只有他和李沧浪一个辈分了。如此,甘棠便直直表态道:“掌门老爹已死,今日云台之艰,他也管顾不来,到底还是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去处理。况此乃解决云台派危急的唯一办法,我倒是十分赞同。”

李沧辣即心下激动起来,甘棠这一番心声,又何尝不是他几近绝望时的想法?甘棠同意了,那么下一辈的弟子便就无人能阻拦的了李沧浪,唯有如此,加入下剑盟一事才可实现的了。

“此番加入下剑盟切莫显得急切,最好是拖到武中圣他们亲上山来再定。”甘棠交代道。

“这是自然,否则我们加入下剑盟后岂不被人看轻?更何况我们还能以此向武中圣讨价还价,为云台派日后在下剑盟立足多要些便利来。”李沧烂意道。

甘棠虽然支持加入下剑盟之举,但却不喜李沧浪这番表现,如此他便严肃提点道:“加入下剑盟不过是暂解云台之危,下一步你又该如何打算?”

李沧浪却不急着回答,只自得:“先走好这一步,后面的事情我自当见机行事,却是万万不会叫云台派吃了亏的。”

“可莫聪明反被聪明误。”甘棠警醒道。

李沧浪见甘棠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初始已大为好转,便从篮子里取出好酒好怖:“这是给你带的酒菜,你拿去吧。”

甘棠扫了这些酒菜一眼,便冷傲道:“今日你砍断我种的蕙柳,这酒菜我受之无愧。”

李沧浪不与甘棠呈口舌之快,只转而道:“你有一身高超剑术,又有过饶才思,何不搬回去为师门施展?”

甘棠戳开酒坛子后猛喝了数口,良久才道:“我在孤峰自在惬意,哪都不会去。”

李沧浪知道甘棠的臭脾气,便又转问他能否帮忙传授弟子武功,如此也算是给云台派出了大力了。但甘棠却气不打一处来的道:“我的武功是自己这些年单独悟出来的,和云台派已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就算我肯教,那帮兔崽子们愿意跟我学吗?他们一个个都当我是疯子而已。”

李沧浪知道甘棠所言不虚,便不再作强求。不过既然提起教授武功,甘棠却出自己的一个要求来,那就是乐不把他当疯子看,他要乐每日来孤峰学习剑法。李沧浪觉得甘棠能教一个算一个,尤其是乐年纪,还未学到多少东西,来此深造总比养鸟捉猫要出息的多。

李沧浪于是举头望去,便见乐正兴高采烈的朝此奔来。

“甘师叔,我捉到你的猴子了。”乐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来。

甘棠瞄了一眼后故意放大嗓门道:“既有烈酒,正好取那猴脑来下酒。”

乐一听,脸色当即怔住了,便连连摇头道:“不可以,不可以。”

李沧浪遂趁机道:“你若不想他吃了猴脑,最好就答应他的条件,每来此向你甘师叔勤学武艺,莫再捣腾些没用的东西。”

乐点点头,便什么都答应下来了。甘棠却鄙夷着瞪了李沧浪一眼道:“我愿教他,并不是一种交易。”

李沧浪不想再触及甘棠敏感的神经,便连连招手示意不提此事。既然一切都已谈妥,而甘棠也打开心结,那李沧浪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再三交代乐不能把今日之事出去后,李沧浪便径着树林畅快的回去了。

李沧浪以一己之力击退来犯之敌,自是让云台派威风大涨,此事虽已过去半日,一众弟子们仍旧沉浸在津津有味的回忆之郑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心里想着慈威风事情,比如李苓思,因为萧让音讯全无而黯然伤神;又比如楚鸣乔,因为见着师妹消愁而黯自萦心。

“你大师兄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李苓思焦虑问道。

楚鸣乔自然答不上来,虽然心里酸酸的,但他也不希望萧让有事,便宽着眉宇道:“萧师兄吉人相,必定平安无事。”

“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我真的好担心。”李苓思忧衫。

看到李苓思这般伤神,楚鸣乔心里渐觉失落,但他却也识得大体,便委婉着声音劝道:“师妹放心,萧师兄机敏过人,又最得师父真传,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经他这么一,李苓思又想起萧让平日能耐无穷的样子,便这才一扫愁云的道:“楚师兄的没错,大师兄心思机警,本领又好,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楚鸣乔正要附和,李苓思却忽的一转话语道:“我这就去三清堂乞求尊保佑大师兄。走,你也跟我一起去。”

楚鸣乔暗地里觉得有些委屈,但他不想辜负了师妹这番心意,只好默默的尾随而去。二人一前一后才过大堂,就碰上从孤峰归来的李沧浪了。

却也不知为何,李沧浪见到女儿与楚鸣乔单独在一块儿后就面色凝重的责问起来。李苓思只道父亲是在孤峰碰了壁,自不会作多想,但楚鸣乔却明白师父此举是不悦自己与师妹在一起。在楚鸣乔看来,大师兄萧让才最得师父心意,往后师父不仅要把掌门位置传给他,甚至连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已托付好了。

“萧让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本事,你们在山上干着急能有什么用?”李沧浪责问道。

李苓思不知父亲为何这般火大,也不敢贸然抵触。楚鸣乔明白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便连连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我看我们还是去做些对门派更有帮助的事情好。”

李沧浪听得楚鸣乔这番表态,又见他似乎并不缠着李苓思,便这才松口道:“萧让迟迟没有回山,不如这样,你即刻带两人下山打探,无论结果如何,半个月内务必回来禀报。”

李苓思听得父亲要安排人下山去找萧让,便自告奋勇的向李沧浪请缨同去。不待李沧浪答复,楚鸣乔却一口否决道:“此行路途遥远,更兼江湖险恶,师妹当留在山门中为好。”

楚鸣乔的话语正符合李沧浪心思,但他却难言高兴,只默的看了这位二弟子几眼,最后才五味杂陈的嘱托道:“下山后凡事谨慎微,切莫招惹闲事,七八日后如还无消息,便原路返回。”

楚鸣乔虽憾师父偏心大师兄,但此番悉心叮嘱,却又让他心头一暖,便感念道:“弟子时刻铭记师父教诲。”

罢,楚鸣乔便转身往前院抽调人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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